第一百九十三章報複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滴滴嗒嗒,落在青石板上,也落在麵前的棺材上麵。
老人抬起頭,麵色慘白,用手掌撫摸著麵前漆黑如墨的棺材,顫顫巍巍,聲音嘶啞。
“寒兒,計劃失敗了,沒想到那叫做蘇戰的家夥兒,竟然如此厲害,竟然能夠破解得了催眠師的催眠!”
“不過,沒關係的,這一切都沒關係,你隻需再耐心等待,等待一段時間,這一次我會親自出手,無論如何都會江蘇戰的項上頭顱放在你的棺前,為你血祭!”
淡然自若的話語,不起絲毫波瀾,在這秋風之中,驚起秋風蕭瑟。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院內有樹,名為槐樹!
槐,木鬼也!
一片一片的槐樹葉子在秋雨之中瑟瑟而下,落在地上,很快便腐敗開來,化成糜爛的樹枝。
老人站在樹下,一片落樹葉落在他的麵前,他伸出一隻手掌,將樹葉接在手心。
看著麵前的這一片樹葉,嘴角微微翹起,臉上浮現出幾分殘忍之色。
“蘇戰,無論如何,今日你必死無疑!”
“你殺了寒兒,讓我漫漫餘生,無法安然度過,既然如此,我便也殺了你最在乎的人,讓你明白,什麽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老人伸出手掌,手掌纖細無比蒼白萬分,隻是他的指甲顯得漆黑如墨。
肮髒,腐爛,絕望,蕭瑟。
各種各樣的氣息順著他的指甲流淌而下。
肮髒的液體從他的指甲上麵滴落,落在地麵,坐在那幹淨的青石板上。
青石板陡然破碎,仿佛被那肮髒的液體給腐蝕了,一般出現一個個的小洞。
……
雨,還在下!
夜色彌漫,林槐詩所在的別墅之中。
林槐詩正在家中忙碌。
燈光如瀑,燈火飄搖!
昏黃的燈光映照她那絕美的臉頰,浮現出幾分疲憊之色。
作為憶君集團的總裁,這些日子,她憑借著一人之軀,苦苦支撐著公司,變得極為艱難。
很少著家,但林茵茵畢竟也在家中。
於是,她便把自己的工作地點搬到了家中。
夜色如幕,漆黑的夜色籠罩著四周。
窗外烏雲滾滾,將月亮完全籠罩,林槐詩揉了揉眉心,看著漆黑如墨的窗外,心思飄渺。
憶君集團…
日日思君不見君!
此時,林槐詩又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夜,魂牽夢繞,又愛又恨。
因為那一夜,自己現在才淪落到了這般情景。
因為那一夜,自己才從林家叛離。
也同樣是因為那一夜,自己才有了茵茵這個天使一般的女兒,從此有了靈魂的依靠。
“不知……他現在在何處呢?”
林槐詩喃喃自語,搖了搖頭。
六年已經過去,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無論多麽深深的仇恨或者愛戀都已經消散。
……
“沙沙!”
“沙沙!”
風吹樹葉的聲音響起,還帶著淡淡的腳步聲。
夜色淒冷,窗邊的一株樹葉落下了幾片葉子。
不知為何,林槐詩突然感覺到了幾分冰冷,於是,她正準備起身去關閉窗戶。
然而正在此時,她看到了一道白番!
雪白的帆布掛在天空,孤帆疊影鎖白鏈!
一片一片的紙錢從天空中墜落,灑滿了別墅的庭院,也飄入了她的屋子。
紙錢是用白紙製作而成,上麵還沾染著血一般的紅色。
紅的妖豔,醉人心扉,讓人隻感覺深深的畏懼。
目眥欲裂,毛骨悚然!
看到這滿地的紙錢,林槐詩隻感覺背脊生寒,額頭上滿頭是汗水。
再然後,那看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名極為蒼老的老人,看起來已經頗為年邁,日薄西山。
踏在昏黃的燈光之下,影子拉得很長,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麵前。
淡然,蕭瑟,還透露出幾分猙獰之意。
風雨飄飄,雨也飄飄。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老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胸口上別著一朵白花,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
一步,兩步。
墨城屬於南北交界之地,秋雨極多,雨水豐茂!
一片片的細雨從天空中落下,拖在地板上,讓地板也變得濕漉漉的,看起來極為陰森。
就這麽緩緩之間,老人終於走到了林槐詩身旁,抬起頭,渾濁的瞳孔看起來深邃無比,仿佛地底深淵,默默的望著林槐詩。
“你便是林槐詩吧,既然如此,便跟隨著我走一趟!”
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
聽起來冰冷萬分,讓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甚至感覺冰冷刺骨!
林槐詩極為畏懼,甚至感覺自己的身軀都在劇烈的顫抖。
“你……你是誰?”
“我是誰?”
“桀桀……”
老人猖狂大笑,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一邊笑著,一邊流著眼淚,渾濁的眼淚滴落在地,變成粉碎。
“你問我是誰?桀桀……看來在這墨城,有很多人已經對血羅刹失去了敬畏,看到這些紙錢上麵的印記,卻想不起來那血羅刹的名字。”
老人瘋狂大笑,聲音顯得陰森無比,讓整個房屋都變得極為淒冷,片刻之後,老人轉過頭來,冷冷的望著林槐詩,瞳孔中的殺意幾乎逸散而出。
“你不是想問老夫究竟是誰嗎?很好,老夫現在便告訴你,老夫,隻是一個想要複仇的人,老夫想要挖掘你的心肺,把你放在老夫兒子目前祭奠的人……”
老人幾乎惡狠狠得開口,在他身上,一滴一滴的墨水流淌而下。
這些墨水看起來肮髒腐爛,滴落在地之後,將那幹淨的地板都腐蝕出了一個個的洞穴。
林槐詩望著老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斷地向後倒退。
她不知道老人究竟是誰,更不知道對方為何踏入自己的別墅之中。
她隻知道,如果再繼續這麽下去,老人終究會尋找到茵茵,傷害到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裏,她的麵色變幻不定,微微向後倒退,一邊倒退一邊摸出自己的手機。
想要給蘇戰打電話!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原來直到最危急的時刻,她心裏麵想到的隻有蘇戰,而不是所謂的國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