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棺材
一傘!
不過是瞬息的功夫,中年人就跪倒在地,死在蘇戰的傘下。
他瞪大眼睛,瞳孔充滿都是難以置信,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輕易的死去。
明明對方傘上麵散發出的金光,並不怎麽濃鬱。
明明那一把雨傘是如此的平淡無奇。
到最後為何一傘便把自己的碧綠色長劍給擊成粉碎?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砰!”
溫熱的屍體砸在地麵,被冰冷的雨澆涼。
中年人就這麽躺在院子門口,望著頭頂那亭亭如蓋的梧桐樹。
隻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笑話,一個卑微的笑話。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曾以為自己站在高山之上,對天空觸手可得。
直到臨死之時,才發現自己站在低穀,所謂的天空離他是那麽的遠。
井底之蛙,莫過如是!
……
細雨朦朧而下,屋子之中,血羅刹少門主坐在椅子上麵,手中握著一盞茶杯,麵前是一口棺材。
棺材頗為巨大,乃是用銅木打造,上麵塗著黑漆。
披麻戴孝,各種各樣的白色帆布在屋子之中裝飾著。
庭有梧桐樹,如今已亭亭如蓋矣!梧桐葉子從天空中垂落而下,落在地麵。
李寒從椅子上麵坐起,手中握著一張白紙,白紙蒼白如瀑,上麵用紅色的液體寫著密密麻麻的名字。
名字鋪滿了白紙,血氣衝天。
在這屋子之中,血腥氣是如此的濃鬱,因為這白紙上麵的名字,本就是用鮮血寫成。
又一個基地毀滅,而且這一個基地還是好幾個基地聯合而成。
三大執法者死亡,這三名執法者皆是他特意調遣而來。
乃是血羅刹的中流砥柱,如今他們都死了,死在那個卑微的院子之中,死在兩個小時之前,直到現在信息才傳回來。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那個院子裏麵的血羅刹刺客死了七成。
剩下的那些人也是非死即傷,被定在漫天大雨之下,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回來通風報信。
“哢嚓!”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一盞華麗的茶杯瞬間被李寒捏成粉碎。
他麵色猙獰,瞳孔中浮現出癲狂與暴虐。
“閻羅殿,閻羅殿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憤怒非常,幾乎將自己的嘴唇給咬出鮮血,鮮血順著他的嘴唇流淌而下,滴在地麵。
閻羅殿,又是閻羅殿。
根據他手中的碟子匯報,那一座小院之中血氣衝天。
遍地都是鮮血和屍體,無數的血羅刹刺客倒在鮮血之中,死不瞑目,而在他們的屍體之上,覆蓋著黑色的卡片閻羅殿。
也就是說,今夜,在這個雨夜之中,閻羅殿再次對血羅刹發動了衝擊。
以摧枯拉朽,雷霆手段將血羅刹的基地,灰飛煙滅,
這種基本不可能的事情如今成為了現實,讓李寒憤怒非常,恨不得將閻羅殿給撕成碎片。
因此……
他特意打造了一口棺材,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為的就是將蘇戰斬殺,親自為他下葬。
畢竟,根據血羅刹所知,閻羅殿和蘇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然,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蘇戰這樣一名坐過監獄卑微無比的家夥,如何和閻羅殿扯上關係。
但是,那又如何,棺材已經為對方準備好,隻等著將對方的向上頭顱給割掉。
讓那隱藏在風雨之中的閻羅殿,讓這墨城的所有人都知曉,血羅刹不能輕辱,辱之即死!
夜色朦朧,窗外秋雨彌漫,此時此刻在這大堂之中,一名老人跪在李寒的麵前,老人麵色卑微,蒼老無比,對李寒畢恭畢敬。
這名老人正是血羅刹的長老,跟隨著血羅刹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
老人麵色蒼白,瞳孔卻是呈現出樹葉一般的顏色,碧綠如林。
他跪在地上,伸出手指,手指點在地板上麵。
一陣陣黑色的墨汁從他手指之間溢散而出,落在地板,地板瞬間腐蝕,散發出陣陣的腥臭氣息。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李寒重重的拍在棺材上麵。
棺材砰砰直響,漆黑如墨的棺材和夜色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更加詭異森冷。
“調查出蘇戰的信息沒有?”
“已經調查出來!”
“很好,給我繼續跟蹤,明日派出我血羅刹的所有執法者,我倒要看看,那閻羅殿究竟是何許勢力。”
“閻羅殿中又是否真的有閻羅?能否掌控住我的生死?”
“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真以為我血羅刹好欺負嗎?”
冰冷的聲音響起,李寒聲音很冷,臉上仿佛覆蓋著一層冰霜,冰冷刺骨。
而老人跪在地上,蒼老的麵頰貼著地麵輕輕的點頭。
麵色狂熱,畢恭畢敬,碧綠色的瞳孔微微蕩漾,掀起一絲絲的波瀾。
……
然而,正在此時。
“砰!”
一聲恐怖的聲音響起,原本堅硬無比的木門瞬間炸開。
木門陡然飛起,直接向李寒衝了過來。
李寒站立在棺材旁邊,看到衝過來的木門,毛骨悚然,目眥欲裂,頓時蹲在地上,蹲在那棺材之下。
木門從他的麵門上麵穿過,重重地砸在牆壁上。
牆壁忽然倒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洞穴。
如此恐怖的威力,讓李寒背後的寒毛頓時立起,細密的汗水從背後浮現出來,浸透了衣衫。
一寸,隻有一寸,方才那扇門距離他的麵頰隻有一寸之遠。
也就是說,如果那扇門稍微偏移一些,就會砸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給砸成重傷。
要知道,李寒已經是心血境界的存在,身體中的皮膚,骨頭,皆已成為銅筋鐵骨。
血羅刹的上少門主被一扇門給砸成重傷,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血羅刹將英明掃地,而他也將顏麵無光。
想到此處,他的麵色瞬間變得清冷下來,目光幽深,死死的瞪著門外,望著那秋雨飄來的方向。
黑傘!
一把巨大的黑傘在梧桐苑中浮現,黑色陰影綽綽,在這雨夜之中,好像是一片漂浮著的浮萍。
風也瀟瀟,雨也瀟瀟。
秋雨淒涼,從天空中垂落而下。
李寒握著黑傘下麵的那一名青年,瞳孔陡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