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狗咬狗一嘴毛
旁邊的人也被這情景驚呆了。
他們以為就算要打要鬧,也會等到顏琪芮這個正主回來。可沒想到,不過是分贓不均,就讓這倆老太太先幹了起來。
不過同情心麽,倒還真沒有。
不說方老太太,就那方三奶奶那天天倚老賣老的德行,已經引了不少人的怨言。隻是礙於情麵也好,礙於不好跟老太太動手的理由也好,反正現在看倆禍害相互撕逼,大家心裏都隻覺得爽快,哪會有人上前欄架?
王隊長是個心裏有府城的。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雖然對顏琪芮總是不服管教個性有些不爽,但心裏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有她安身立命的本事。
今天她不在家,家裏卻被人禍害了。
雖然冤有頭債有主,顏琪芮那還算明理的個性,絕不會牽累到他。但他作為大隊長,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於是這邊打的熱火朝天,能管事的王隊長就當啥都沒看到似得,拿著個本子,一五一十的替顏琪芮記下所有被損毀,被拿走的物品,以供她回來追責。
比如趁亂被抱走的搪瓷洗臉盆,又比如之前被方子嶽踩了幾腳的棉被……甚至連那擼顏琪芮家柴火的人,都被他一一記在了小本上。
“隊長啊,她們這麽打,你也不管管?”
方子康倒是試圖拉過兩把,結果差點被打瘋了的方老太來上一爪子,於是他現在也不敢管了,隻能請王隊長出麵。
“都是你們老方家的家務事,我們可不好做主。”
王隊長一推二五六,反正是絕對不會應下的。
而且他這話也不算錯,方三奶奶家和老方家雖說都要出五服了,但都姓方嘛,硬要扯關係,也說的上是親戚。
“那,那也不能就這麽看著呀!”
王隊長斜他一眼,對這個吃公家飯的方老二很看不上眼。這打架的人可是親媽,他作為兒子的都不去插手,憑什麽讓別人來管這閑事?
“打不動了不就停下來了麽。”
王隊長說的沒錯,這倆老太太雖然都不是好惹的主,但畢竟年紀在這擺著,撕扯了二十來分鍾以後,也就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發,發現地窖了。”
當初方子傑挖的那個地窖相當隱蔽,但出入口就在灶房裏,一群人翻找半天,還真被他們找了出來。
這下誰都沒工夫看倆老太太撕逼了,一窩蜂的又往灶房跑,隻剩兩老年婦女淒涼的坐在地上……
地窖雖然被顏琪芮又加深過,但你能指望地窖進幾個人?
排在第五的任慶展下去後,就已經挪都挪不動了,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人腦袋,至於裏麵裝了些啥,根本看不著。
“把東西都運上來啊!別想吃獨食!”
顏琪芮這段時間的富裕,幾乎是村裏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抄家並沒抄出什麽,大多數人都指望著地窖能給他們驚喜。
咳咳,就算到不了自己的手上,看看也是好的嘛!
“讓一讓,遞個框子下來,我們把東西往外運。”
這群人已經熱血上頭,根本顧不得去想這事兒的對錯,隻沉浸在尋寶的樂趣中。
“這就來!”
筐子很快用繩子吊了下來,然後第一框……土豆???
這是比家裏的大上許多,可不還是土豆麽!
第二框……還是土豆!
連續吊了好幾筐,上麵的人被折磨的火急火燎,終於,這一筐是一個黑沉沉的壇子了!
這肯定不會是醬菜!畢竟剛剛柴房那弄出一大堆呢!要真是吃食,怎麽會藏的如此嚴密?!
每個人眼裏都冒著好奇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將壇子打開,看看裏麵是不是堆滿了金銀珠寶。
“王隊長,不然你來開?”
同樣溜達過來的王隊長擺擺手,順便還揚了揚手裏的冊子:“我才不覬覦別人的財物,隻要小顏沒偷沒搶沒犯法,掙多少都是人家的。”
“對了,剛剛偷偷拿了人家東西的,最好給我馬上送回來,我這可一筆筆的詳細記著呢!要是等小顏回來找你們算賬,可別再來找我!”
王隊長這話一出,全場都靜了一下!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看過顏琪芮發飆的過程,但一個村住著,誰還沒聽過她的豐功偉績?
這要是真找上門來……
不少人都偷偷打了個寒顫,心裏計算著要不要把東西還回來。
“趕緊開壇子!哪那麽多廢話!”
方子嶽屬於後麵一點趕過來的,地窖已經下不去了。而他現在也屬於破罐子破摔……
嘖,顏琪芮怎麽說也是個女人,她還真能打殺了自己不成?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能把自己怎麽辦?
想到這,方子嶽的膽氣更盛,幹脆自己上前,一把拍開黃泥封住的壇口。
“草(一種植物)這特麽的裏麵都是些啥!”
一股子難以形容的臭味,在不大的灶房裏彌漫開來,有那離的近的,甚至已經開始幹嘔。
方子嶽站的最近,而他拍開壇口的時候,還下意識的將腦袋湊過去看了看,結果被魔法攻擊的最慘,腦門都被熏的一陣陣的發暈。
“趕緊拿出去呀!”
“這是啥啊!”
“我忍不住了!哇……”
一群人喊啥的都有,但問題是,誰把這壇東西往外抱呢?
天冷,即使是灶房也做了點密閉措施,所以這味道簡直經久不散,讓人記憶深刻。
王隊長離的要遠些,被熏的也站不住了,幹脆扭頭直接往外走。而屋裏的人見狀,也開始跟著往外跑。等那蹲在地窖的幾個人,也開始漸漸聞道臭味時,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們上不來呀!
一開始有人遞框,有人拉繩,可現在人都沒了呀!
這地窖裏東西不少,人還多,連轉身都難,他們被擠的像沙丁魚似得,又該怎麽爬上來!
一時間,地窖裏的五人,深刻感受到什麽叫進退不能,什麽叫欲哭無淚……
“救命啊!救命啊!”
感受著能呼吸的氧氣逐漸稀薄,五人再也顧不上那許多,揚聲在地窖裏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