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先罵我老不死的
張淑雲氣的臉都綠了:“我是老婆子又怎樣?老婆子就該讓你隨便拉我的手?”
“誰拉了你的手?中間明明隔著衣服。”顧成輝把她的手抓的更緊,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個死老太婆,是不是知道我這把做的清一色,看著你孫女來了,故意找借口要走?”
張淑雲忽然用力甩掉他的手,雙手插在腰間:“你個老不死的,今天是不是非要跟我過不去?”
“你才是老不死的老妖婆,自己耍賴還這麽理直氣壯。”
喬知非臉色尷尬的看了一眼閆斯寒,趕緊跑過去解圍:“奶奶,顧爺爺,你們別吵了。”
張淑雲一臉不甘的說道:“他罵我老妖婆。”
顧成輝也不甘示弱:“你先罵我老不死的。”
“你先冤枉我!”張淑雲理直氣壯。
“你先耍賴!”
喬知非滿臉黑線的看著兩位老人,怎麽吵起架來跟個孩子一樣,她語氣輕柔的朝顧成輝說道:“顧爺爺,這樣吧,我老公會打牌,不然我讓他陪你們玩?”
張淑雲使勁朝喬知非使眼色,這個老不死的說了這把牌是清一色,明擺著要輸錢,最主要的是剛才還罵了她,她就算要輸錢,也不把錢輸給這個死老頭。
可是她眼睛都要眨抽筋了,喬知非完全當看不到。
顧成輝一下就高興了,笑嗬嗬的誇道:“還是你孫女懂事。”隨後,他看向張淑雲,話鋒突然一轉:“你說你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一個20歲出頭的小丫頭懂事,我都替你羞愧。”
張淑雲又拿出一副要跟顧成輝大戰八百回合的氣勢,喬知非趕緊拉著她往外走,路過閆斯寒的時候,她低聲道:“閆斯寒,麻煩你了。”
“嗯,你去陪奶奶。”
喬知非跟張淑雲走到外麵一個長椅邊坐下,有些愧疚:“奶奶,對不起,最近太忙一直沒時間過來看你。”
不忙的時候都在家裏養傷,她也不好過來。
“年輕人嘛,就是忙忙碌碌才好。”張淑雲從來都不會跟自己孫女計較這些,她拉著喬知非的手,眸裏滿是欣慰:“現在你也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了,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呸呸呸,別瞎說。”喬知非故作生氣的威脅:“奶奶,以後別把這些話掛在嘴邊,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張淑雲眼神關切的看著喬知非:“不說這個,那說說你們的事,算下來你們也結婚2個多月了,準備什麽時候要孩子啊?”
這個話題來的太突然,喬知非被口水嗆得猛咳了幾聲:“奶奶,這才哪兒跟哪兒呢,就考慮孩子會不會太早啊?”
張淑雲臉色突然就變了,板著臉教育:“你現在都26了,如果生三個的話,中間不停歇都要30歲左右才能完成任務。”
喬知非有些笑不出來了:“誰……說要生這麽多了。”
“你看我,這輩子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早死,一個……還在坐牢。”張淑雲臉上多了幾分惆悵:“要是我當年多生一個,現在說不定還有一個孩子能在我身邊。”
喬知非看著頭發已經白了的張淑雲,心頭像是橫著一根刺,輕聲開口:“奶奶,我會努力讓小叔出獄的。”
張淑雲知道她隻是安慰,苦澀的笑了笑:“人啊,不能奢望太多,要懂得知足常樂,現在隻要你過得好,我就滿足了。”
這麽多年了,雖然沒有完全放下,但總是釋然了許多。
喬知非抱著張淑雲,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良久,她才能正常出聲:“我一定會過的很好,我們都會過的很好。”
還有小叔,一定會洗刷冤屈出來的。
喬知非陪張淑雲坐了一下午,兩人聊了許多小時候的趣事,等閆斯寒打完牌出來,張淑雲立馬站起來,神色緊張的問:“你今天輸了多少?”
在張淑雲眼裏,閆斯寒一個年輕小夥子,怎麽可能是那些老東西的對手,肯定是輸了不少錢。
閆斯寒臉色有些僵硬:“贏了60塊。”
張淑雲一下就樂了:“那個死老頭是不是臉都氣綠了?”
喬知非:“……”
閆斯寒聞言,臉上出現一抹笑:“嗯。”
張淑雲還想說什麽,看到顧成輝臉色陰沉沉的走出來,她小聲的朝喬知非和閆斯寒說道:“你們也在這裏陪了我一下午了,早點回去吧。”
喬知非一眼就看穿張淑雲的心思:“奶奶,你是不是想支走我們,過去顧爺爺那邊炫耀一下。”
“沒有這回事。”張淑雲臉色不自然的說道。
喬知非也沒不依不饒,溫聲囑咐:“那你自己照顧好身體,我下次再來看你。”
“我知道了,快走吧。”張淑雲就差沒直接趕人了。
喬知非嘴角抽了抽,有必要這麽迫不及待嗎?
不過在這個年紀,能有一個拌嘴的人,其實也挺好,至少不會無聊到東想西想。
……
晚上,喬知非沒有穿禮服,比平常穿的正式一點,白色的立領襯衣,黑色的直筒長褲,腳下踩著一雙七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外麵套了一個黑色外套。
她看到臉上被孟佳佳劃破的地方,有一道不太明顯的白色痕跡,雖然不明顯,可以用妝遮蓋住,但是喬知非心裏還是有幾分不舒服。
她走到閆斯寒身邊,看到他矜貴優雅的樣子,以及他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心裏泛著幾分酸味:“你一男的長這麽好看幹嘛。”
總覺得越來越配不上他了。
閆斯寒抬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白皙的臉頰,嗓音低沉而輕緩:“你更好看。”
以前要是聽到閆斯寒這麽說,她肯定樂開花,現在完全笑不出來:“我哪有好看了。”
臉上的疤痕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這也是事實嘛,喬知非仰麵看著他:“你會不會嫌棄我?”
閆斯寒眉宇間帶著幾分不悅:“我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好像……應該是吧?”喬知非不確定的說道。
閆斯寒臉色一黑:“你從哪裏看出我是這麽膚淺的人了?”
喬知非憋了半天,憋出來兩個字:“猜的。”
閆斯寒檀黑的雙眸微眯,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蓬鬆的頭發上麵,薄唇噙著一抹玩味的弧度:“那你猜猜,我現在準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