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終相逢
在家帶孩子的凌若薰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凌若薰不以為意的接了,接通之後電話那頭傳來李子安的聲音,「好久不見啊,凌小姐。」
「李子安,你還好意思找我?你就不怕我現在通過你現在給我通訊的手機號追蹤到你的位置?」
「既然我會給你打這個電話自然不怕你找到我,我之前不是找過一次你嗎?」
李子安坐在沙發上,一手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說吧,找我什麼事?」
凌若薰態度很冷漠,對於李子安這樣一個深惡痛絕的男人,她會記恨一輩子。
「靳痕還活著。」李子安只說了這五個字,電話那頭的凌若薰陷入了一陣沉默。
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裙擺,掐著腿上的肉。
只有強烈的痛感才能讓她知道她不是在做夢,她聽到的消息是真真切切的。
「喂!你還在聽嗎?」電話那頭一直沒有響聲,李子安再問了一句。
「他在哪兒?」凌若薰一字一句的問。
這個李子安突然說靳痕還活著,是不是在騙她,是不是又在醞釀著什麼秘密,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她必須提高警惕,不能被他給騙了。
「我會把他的具體住址發給你,你可以自己去找他。」
「你會有這麼好心?」
凌若薰不禁懷疑他的動機。
「信不信由你,畢竟我還是希望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李子安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通過手機發了一個地址給凌若薰手機上。
凌若薰收到地址之後望著手機上那個地址盯了好久好久。最後她決定抱著微弱的希望試試。
但是又怕李子安暗藏著什麼陰謀給她下了個套,她去的時候還帶了不少凌家的專業保鏢,不是隻身一人前往。
等她快要抵達別墅之時,靳痕的手下匆匆忙忙彙報在陽台上曬太陽的靳痕。
「少爺不好了,凌若薰小姐好像正帶人來這裡找您了。」
「你說什麼?她怎麼知道這裡的?難道是李子安?」靳痕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然後站在二樓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幾輛車浩浩蕩蕩的從遠處開來。
該死的,靳痕轉身進了屋。然後換了一套衣服,帶上自己的貼身保鏢從後門開車倉皇而逃。
凌若薰抵達之時,親自下車敲門。
並且上報了自己的姓名。
按理來說,靳痕如果知道她來找他了,他一定會很開心的見她才對。
來開門的是這家的管家,聽到凌若薰上報姓名之後無動於衷。
「您好,凌小姐是吧,我想您肯定是找錯人了,這裡沒有叫靳痕的啊,您是不是搞錯了?」
「不可能啊!那你們主人叫什麼?可以讓他出來見見我嗎?」
「這個我們不方便告知,而且我們主人今天不在家。」
凌若薰在門口吃了個閉門羹,人家根本沒有要給她開門的意思。
「那好吧。」凌若薰回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該不該就這麼走了。
可是寧願相信李子安的鬼話,她還是選擇相信靳痕。
如果真的是靳痕住在這裡,他一定不會閉門不見她。
「我們走。」
凌若薰站了一會兒人家沒開門的意思,她也不好一直再糾纏。
上了車返程,凌若薰立即給李子安那個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她便劈頭蓋臉的罵了過去。
「你又在騙我,說吧,你到底什麼目的?」
「我沒有騙你,他的確住那,下次你不要明目張胆的去找他定然能見到他,畢竟他現在可是在躲著你不想見你,你這次去肯定被他發現了。」
「他為什麼躲著我?」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因為你跟別的男人結婚了,他生氣吧。」
「好,我就選擇相信你這一次。」
凌若薰掛斷了電話,覺得李子安的話不無道理。
靳痕是不是這些年受了傷然後一直沒康復才沒出現,而回來的時候發現她跟別的男人結了婚,他心裡受不了才選擇逃避他。
他這麼高傲,如果知道自己冒死救下的女人沒有等她回來卻嫁給了別人,他一定接受不了,而且心裡很恨她!
凌若薰這樣一想,忽然覺得豁然開朗了。
她有一種直覺,靳痕真的回來了,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這次還真就相信李子安了。
回去之後,凌若薰從網上學了一套喬裝打扮的妝,把自己打扮成完全不像自己的樣子。
在梳妝台前擺弄了好久,終於大功告成,她滿意的戴上墨鏡走出了房間下樓。
在一樓跟傭人玩積木的圓圓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樓上下來,好奇的盯著他。
「叔叔,你是誰啊?」
兒子都沒認出她來,凌若薰得意一笑。
走到兒子面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傭人們嚇個半死,厲聲警告她:「您是誰?為什麼從樓上下來,快把我們小少爺放下。」
圓圓看這位叔叔不太對勁,好奇的伸出手把她的墨鏡摘掉,摘掉墨鏡以後,圓圓立馬辨認出來了凌若薰的身份。
「媽咪,你真調皮呢。」
圓圓捧著她的臉親了一口。
「兒子,別把我臉上的粉給親沒了。」凌若薰趕緊避開。
傭人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仔細看了一眼凌若薰這才辨認出來。
「少奶奶,原來是您啊?您幹嘛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呀?怪嚇人的。」
「難道不覺得我很帥嗎?」凌若薰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棕色短髮!
她故意化了仿妝,把膚色弄的偏小麥色,像極了彭于晏。
但是唯獨這雙眼睛特別大,她怎麼化小也遮蓋不住這雙眼睛里的星光。
這也是她被摘了墨鏡之後第一眼就被認出來了的原因。
「媽咪,再帥也沒我爸爸那麼帥啊!不過媽咪那麼美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一個叔叔的模樣?」
圓圓仔細盯著凌若薰,尤其是她身上這套西裝,再加上這頂短的假髮,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因為媽媽最近迷上了cosplay啊!」
「那媽咪給圓圓也化一個唄。」
「圓圓想穿裙子嗎?媽咪可是準備了好多裙子呢,當初還真以為你是個女孩的,誰想到你會是個男孩子,那些裙子都沒用到。」凌若薰笑眯眯的問道,臉上不懷好意。
圓圓拚命的搖了搖頭:「媽咪,壞壞,我是男孩子,我才不要穿裙子。」
「媽咪逗你玩的,你跟這些傭人阿姨們繼續玩,媽咪還有事要出去一趟,圓圓在家要乖。」
「媽咪,你又要出去呀!能不能帶圓圓也去?」
圓圓想黏著凌若薰,凌若薰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喲,今天媽咪這事很重要,帶上你的話恐怕辦不成了,要是等媽咪辦成了,回來帶圓圓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那好吧,媽咪要早點回來喲。」
「好的,寶貝兒子。」
安撫好了圓圓,她才得以出門。
這一回,凌若薰學聰明了,開了一輛大眾牌的普通轎車,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給她當幌子,扮演成一家三口去那一帶郊區野餐的場景。
因為她仔細觀察過那棟別墅的位置,正好在一個公園的旁邊,而他們坐在公園的草地上,正好可以看見人來人往進出那棟別墅。
凌若薰以為自己的計謀夠聰明了,可是一直從天亮到天黑,她也沒有見到靳痕的影子進出過那棟別墅。
難道那棟別墅有後門。
撇下那個她請來的女人和孩子,他決定隻身一個人頂著一副男裝模樣繞著別墅轉悠一圈,這樣也沒人認出她來。
走著走著,凌若薰果然看到了一條後門。後門還停著一輛車。
是一輛上千萬的勞斯萊斯。
圍著那車瞄了一圈。
凌若薰站在那等了一會兒。
別墅內有警惕性極高的保鏢看到了凌若薰鬼鬼祟祟的在後門瞄著他們少爺的豪車。
而靳痕則黃雀在後一般坐在另外一輛車上,車子停在一顆大榕樹後面!
他其實也是剛從外面回來,他的助理一直在暗中盯著凌若薰的一舉一動。
她喬裝打扮變成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裡,一切都被他知曉也被他看在眼裡。
不過在他眼裡,她就算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認出來。
尤其是她穿著一套寬大的西裝杵在那兒喬裝一個爺們兒的樣子尤其滑稽,她的形態舉止都不像個男人,倒把自己變成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娘炮。
果不其然,他別墅里的保鏢們引起了懷疑,以為他是來偷車的。
別墅後門走出兩個男人,來到凌若薰面前:「喂,你幹嘛呢?」
被這保鏢一凶,凌若薰假裝很淡定的樣子,粗著嗓子回答那兩個保鏢:「我正好跟我妻子兒子在公園野炊,水沒帶夠,口渴,可否讓我進去借杯水喝?」
坐在車上的靳痕唇角微微上揚,甚是想笑。
兒子她倒是有,只不過這妻子她從哪裡來?
「不借不借,滾遠點。」保鏢早已把她當成了別有目的的人,自然是轟她走,哪裡還會帶她進去喝水。
「這麼有錢的人家還這麼小氣?就不能行行好嗎?礦泉水總有吧?我花錢買行不行?」凌若薰豪爽的問道。
「沒有沒有,快離開這裡。」保鏢們口氣很狂妄,根本沒把凌若薰放在眼裡,還趁機推了她一把,搞的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在地上。
不遠處坐在車後座的靳痕盯著這邊的場景,看著凌若薰差點被他的人摔在地上,心疼不已,眉宇緊縮,臉上散發著一陣駭人的怒氣。
保鏢們越發警惕,凌若薰就越覺得有蹊蹺,不想就這麼離去,否則她不甘心。
「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凶幹嘛?」凌若薰眼眸咕嚕咕嚕轉動著,思索著從哪兒下手才好。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沒準靳痕在裡面呢,不如她冒個險?強闖怎麼樣?最後再來個裝死?看靳痕會不會出來?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凌若薰突然像個瘋狗一樣衝上去,撓了一把這兩個保鏢:「我不就想喝口水嗎?這麼小氣幹什麼,我還就偏要進去。」
凌若薰這才剛出手,就被保鏢打趴在地。
凌若薰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這就暈了?這什麼男人啊?這麼辣雞?」
兩個保鏢匪夷所思,抓了抓頭髮,分外不解,同樣都是男人,這男人怎麼這麼沒用,他們才出了一拳,這就暈過去了。
走過去嘆了嘆凌若薰的鼻息:「哎呀?死了?沒氣息了?」
凌若薰閉著眼睛,裝作真的就死了一樣,憋著氣,不呼吸。
等他們把手拿開,她才微微喘了口氣。
「這可怎麼辦?要是少爺知道我們殺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保鏢們正在愁眉不展之時。靳痕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一腳一個把保鏢踹倒在地。
「去死。」
保鏢們被打的措手不及,一臉懵逼。
「少……少爺?」
靳痕根本沒搭理他們,死了倒好。
只不過他剛才在車上看著凌若薰被這倆人打那一拳的時候,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尤其是他聽到她沒氣息的時候,怒火再也掩蓋不住了。
走到凌若薰身旁,把她抱了起來。
身後的保鏢們更是瞠目結舌。
少爺……少爺他竟然抱起了一個男人。
靳痕把凌若薰抱起來的時候,直接走進了別墅。
凌若薰緊緊閉著眼睛,不敢喘氣,不敢睜開。
她能感覺到這個懷抱很熟悉,連身上的味道都很熟悉。
而且剛才這個聲音真是靳痕?難道?
可是她害怕睜眼,害怕面對靳痕。
他明明就回來了,為什麼不見她。還要躲著她,難道真的恨她嗎?可是她該怎麼跟他解釋,她要怎麼開口。
直到她感覺到自己被抱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靳痕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身冷漠的氣息直逼她全身。
凌若薰一點一點睜開眯著的眼睛,最後將靳痕的面容印入視線中。
這一刻,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世界也安靜了。
靳痕也看著她,四目相對。卻有一種莫名的尷尬。
「裝夠了?」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她想念了他四年,沒日沒夜盼著他回來,如今在這種情況下相逢,他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