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俄羅斯輪盤
我手一抖,剛打好的領結就這麽散了。
“我沒有!”我大聲反駁著,又怕白總會生氣我沒給他打好領結。
他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笑了一聲:“緊張什麽?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怎麽著你。”
我這才察覺到他話裏的漏洞,原來他是故意這麽問的。
我心裏有些難過。
範總是沒法和我做,但那些折磨人的手段,我都一一受了,這個委屈、這個苦,我跟誰訴?
因為我心情不好,所以手下的動作也就沒了把握,領結歪歪扭扭的,搭配上剪裁得體的西裝,別提多怪異了。
白總對著鏡子端詳了一番,並未在意,也沒有伸手矯正。
“我走了,你乖乖的,別給我惹麻煩,明白?”
“我知道。”
目送白總走出房間的背影,我靠在門邊,吐出一口氣,剛才白總問那句話的時候,我應該是問心無愧的。
可我……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生怕白總誤會我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這種緊張和心虛的感覺,是我喜歡周慶明的時候,都沒有的。
Z大的校規就是嚴謹自律,要求學生主動求知,所以每天的課程都不算多,而學校裏的風言風語,在很大程度上,讓我不大願意在除了教室和圖書館以外的地方露麵。
我再次見到唐大姐,都是一周後了。
她拉著我和丁春妮,一起去了學校後麵的小吃街,在一個燒烤攤前坐下:“小甜甜,你怎麽樣了?”
丁春妮不明白她這麽問的原因,我卻知道。
她是指那晚的事。
“沒事,這不挺好的吧?不放心的話,你可以來親自檢查看看。”
我的本意是讓她看我胳膊手上的傷,她卻撲到我身上,用故作曖昧的語調:“那你跟姐回宿舍,讓姐好好檢查檢查。”
“行了吧你們兩個,正經點!光天化日的,沒看到隔壁桌上有人盯著你們瞧嗎?”丁春妮忍不住出口道。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向對麵,沒想到,還是個熟人。
祝文浩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我這邊,笑著說道:“思甜,你平常都在做什麽呢?想見你一麵都不容易。”
“沒什麽。”我語氣淡淡的說完,拿起一串燒烤,不顧形象的大吃特吃起來,就是不想理這個祝文浩。
要不是他,那個什麽範小姐怎麽可能會這麽針對我,天天散播關於我的不好的言論?
唐大姐和我態度一樣,一致對外,丁春妮有些尷尬,開口替我回答:“可能思甜忙著學習吧。”
“那思甜你可真是好學生。”祝文浩稱讚道。
我扯了扯嘴角,我都不記得我幾天沒碰過課本了,不是我不願
意學習,而是實在沒這個心情和精力。
應付A+的客人,已經足夠讓我疲憊了。
“你們吃飽沒?沒吃飽的話,咱打包帶走?”我說著,就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好,小甜甜你走讀,估計都沒去過宿舍,去我和妮子那看看吧。”唐大姐也站了起來,招呼著老板買單。
但這一次,我說什麽都攔下了她,自己付了錢。
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啊。
我們拎著打包的燒烤走人,祝文浩尷尬的站在原地,被他的一群兄弟嘲笑著,說他連個妹都把不到。
走出很遠後,才終於把那些笑聲甩在身後,我也舒展了皺著的眉頭。
“小甜甜,去宿舍瞧瞧吧?”唐大姐提議道。
“不了,我還有事,要早點回去,剩下的你們倆解決吧。”我把手裏打包的燒烤塞進唐大姐懷裏。
唐大姐很遺憾:“那好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
和唐大姐丁春妮分別後,我沒在外麵逗留,回了A+,現在剛剛過中午,A+幾乎沒什麽客人,隻有偶爾來談生意的,我去陪著說點討喜的話,走個過場就行了。
從一個包廂裏出來,我去了衛生間,把剛才喝進胃裏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夏一蘭尖酸刻薄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下一秒,我的額頭就被尖銳的指甲戳著:“爬上了白總的床又怎麽樣,還不是在這兒陪老男人喝酒?!”
我揮手甩開她的手,冷冷的盯著她:“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嗬嗬……我是A+的紅牌,A+至少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是從我負責的包廂來的,要不是白總從不吃窩邊草——”她語氣恨恨的:“也不知道怎麽就便宜了你這個小賤蹄子!”
我心想,就算沒有我,白總也看不上她這樣的!
白總經營著A+,裏麵的小姐是什麽脾性,難道還會有人比他更清楚麽?
或許是我眼裏的嘲諷不屑太明顯,夏一蘭當即就大怒起來,“除了討好白總,你還會幹什麽!”
“我會什麽,與你有關係麽?”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學校與唐大姐的那段對話,冷笑著說:“難道你想讓我討好你?”
夏一蘭身邊跟著的幾個姑娘,頓時就捂著嘴笑了出來。
直到夏一蘭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她們才不得不收斂起表情:“夏姐,您別跟她計較,她得意不了多久,我們快走吧,李公子那邊還等著我們叫人去玩呢。”
“說的也是!不過——”夏一蘭眼底閃爍著瘋狂的恨意:“李公子那兒不是缺人麽,把她給我帶過去!”
“夏姐!這不好吧……”其中一
個姑娘猶豫著。
“是啊夏姐,李總玩的太過,孟思甜怎麽說也是白總的人。”
“你們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什麽時候爬上白總的床就能當一姐了?”夏一蘭怒罵:“你們不把她拉過去也行,自己上吧!”
聽到這裏,剛剛還在試圖勸她的兩個姑娘紛紛住了口。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現在是下午,A+的姑娘客人都很少,這裏又是衛生間,所以即使我喊人,也未必有人聽見、及時趕過來。
“不幹什麽,你不是A+的小姐麽?陪客人玩玩,本來就是你的分內責任,就算白總知道了,也說不了我什麽。”夏一蘭抬起下巴,吩咐道:“帶上她。”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看起來都是嬌滴滴的年輕姑娘,力氣卻一個賽一個的大。
我掙紮都掙紮不了,就被她們拉扯著進了電梯。
慌亂中,我也沒看清電梯停下的地方到底是幾樓。
到了所謂的‘李公子’在的包廂,裏麵滿滿的都是亂,好幾個富家公子哥兒赤體的摟著姑娘,看見夏一蘭,明顯的雙眼一亮。
我平常隻陪酒,哪見過這種架勢,當時就想逃跑。
可我還沒擰開包廂門,就被一個公子哥兒拉住:“這妞純,我看上了,你們誰都別想搶!”
“什麽搶不搶的,這話說的多掃興。”又一個公子哥兒從姑娘懷裏抬起頭,笑著說道:“不如今天大家一起刺激?”
“怎麽刺激?”拉著我的那個公子哥兒也來了幾分興致。
“俄羅斯輪盤!”那個提議的人一臉得意:“我數數,七個姑娘,咱們這幾個人……夠了,來來來,準備準備。”
“放開我!”我還在試圖逃離:“你們知不知道,我是白總的人!夏一蘭,你真不怕我告訴白總?!”
“白莫寒?”那個抓著我的公子哥兒的手瑟縮了一下,隨即抓的更緊,甚至……他的手順著我的胳膊,一路爬上我的脖頸胸前。
“白莫寒的女人,玩起來豈不是更銷魂!”
他說著,從一旁放道具的箱子裏摸出一把眼罩來,給夏一蘭:“讓她們都戴上,你——”
他掃了夏一蘭幾眼:“有興趣嗎?”
夏一蘭立刻伸出手,攀附到最中間、做主的那位‘李公子’的身上,在他耳邊嗬氣如雲:“能陪李公子玩,當然是一蘭的榮幸。”
其他姑娘雖然害怕,但仍然乖乖的按照指示,戴上了眼罩,隻有我,還在拚命的往後退著:“我不戴……我不會戴的!”
直到後背碰到門,冰冷堅硬的觸感,讓我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
“嗬嗬……寶貝兒,很快,你就會愛上這種感覺的。”他伸手一扯,
將我扯進懷裏,看起來極度虛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靈巧勁兒,就這麽把眼罩罩在了我眼睛上。
瞬間,我雙眼一片漆黑。
我伸手要摘掉眼罩,卻被人按住了雙手,接著拿繩子捆住。
因為眼睛看不到,我的聽力變得比平常更好了,聽到有人說:“李哥,這妞有點兒脾氣,怕等會你掃了興,我先給提前綁著,您沒意見吧?”
“哈哈哈,怎麽會,還是你想的周到!”
我心驚膽顫的,心髒跳的飛快,這會兒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猛然間,我後膝窩一痛,居然是被人踹倒跪在了地上!還有人按著我,試圖把我的身子按下去!
即使是跪著,站不起來,我也拚命努力的挺直了後背!
“行了行了,別管她了,我快等不及了。”那聲音帶著幾分不屑:“出來賣的,還裝什麽貞潔烈女,錢一亮出來,不都乖乖自己脫了上床?”
“快開始吧!”
幾個公子哥兒一致叫嚷著。
“我這兒有一副牌,2個1-10,咱們7女5男,摸著一樣數字的,就幹!”這是那個李公子的聲音:“音樂呢!”
“來了來了!”
節奏爆裂的舞曲在包廂裏響起,我的腦袋耳膜被震得生疼。
或許是見我被捆著手,那個負責發牌的男的,是讓我第一個摸牌的:“選一張吧。”
我雙手一起抖著,但不敢不拿,我的手,在那十張撲克牌上一一劃過。
媽媽桑跟我講過,夜場裏的撲克牌,都是特製的,材質做工都和外麵用來娛樂的牌不一樣,所以上麵也有很多門道。
熟悉的人,可以隻靠摸,就摸出數字來。
想到這裏,我定了定神,回憶著當初媽媽桑教我摸牌時的手感,我們7個姑娘,他們5個男的,說明我有將近三分之一的輪空的幾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