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高興太早
“你就是孟思甜?”
我抬起頭,刺眼的陽光下,是一個長相略顯刻薄的女孩子,她聲音又尖又細,聽起來很刺耳。
“是。”
她用腳尖踢了踢我,“想跟我搶文浩,你也就在夢裏想想吧。”
她說完,旁邊的幾個女生都笑的花枝亂顫起來,說什麽我是癩蛤蟆,也敢妄想吃天鵝肉。
我沒反駁。
她們笑了一會兒,見我沒什麽反應,大概覺得無聊,就三三兩兩的互相挽著胳膊走了。
我從地上站起來,去衛生間洗了個臉,把衣服上的奶茶漬洗的淡了點,回了A+。
我心想,幸好沒讓唐大姐看見這事兒,不然她那性格,指不定要真的和那女生鬧起來,到時候就收不了場了。
唐大姐沒看到,夏一蘭卻看見了。
“喲,這是怎麽啦?”她誇張的大聲說著:“該不會是被哪個原配現場捉奸了吧?”
頓時,有好幾個姑娘都要湊過來看熱鬧,見熱鬧中央的人是我和夏一蘭,才悻悻的走遠,在角落裏小聲議論著。
“你這意思,是說白總是奸夫?”我冷笑。
整個A+,誰不知道我是白總的人。
“你!”她惡狠狠的盯著我好幾秒鍾,不屑的揚了揚下巴:“果然是念過書的,嘴皮子功夫就是不一樣!我看哪天白總玩膩了你,你還能囂張得起來!”
我沒理會那些惡毒的話,徑直穿過大廳。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後,夏一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您好,是何小姐嗎?我是A+的夏一蘭,不是不是,我跟那個小賤人是死對頭呢!這次給您打電話是——”
剛走過大廳,走到電梯前,我就被一個媽媽桑拉住了。
“思甜,你總算回來了,還記得上次那個範總嗎?他今天點名要找你呢,還要了好幾瓶好酒”
我想到那個範總不‘規矩’的手,胃裏有些惡心:“姐,我今天不大舒服,能不去了嗎?”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一身奶茶。
媽媽桑的表情很為難:“你去洗個澡,換件衣服,範總那裏我幫你拖一會兒,你一會兒再過來,行嗎?”
“好吧。”
實在拒絕不了,我隻能答應。
我去十八樓的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穿著一件小裙子下了樓,按照媽媽桑的交代,去了範總在的包廂。
包廂裏除了範總,隻有一個姑娘,兩人在沙發上膩歪著。
我按了按胸口,壓下那股反胃的感覺,堆著笑,走到範總麵前坐下:“範總還記得我呢?”
“嗬嗬。”範總笑了一聲,推開那姑娘,一把攬在我的肩膀上:“我這段時間不是在忙麽,一來A+,就來找
你了。”
他湊過來:“高興嗎?”
“當然,能被範總記得,是思甜的榮幸。”我一邊陪他說著話,一邊試圖離他遠點兒。
他卻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意圖,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一身冷汗。
A+是有規定,不出台的姑娘不能陪睡,但摸兩把,誰也沒法說什麽,說出去,還是我的不是。
這是自砸招牌的事,我不能幹。
“那今天……咱就玩點兒有新意的?”
我怔了怔,說道:“您說了算。”
在訓練館二號館的時候,我學到了很多種喝酒的花樣,但從沒想過,這個範總會這樣羞辱我。
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讓我在他兩麵前的地方跪下,然後他拿著酒杯,往下倒酒,讓我仰頭,喝下去。
他舉起酒杯的高度,就和在……一樣。
我的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極大的不甘和怨恨來,我不知道這怨恨是針對誰的,是捅死我爸的那個人,還是攜款潛逃的後媽,還是叔叔?
或者,是下火車後把我拐走的王姐?
還是……白總。
我閉了閉眼。
我不想按照範總說的做,一個勁兒的想別的辦法,“範總,要不,我給您表演個隻有我們A+的姑娘才會的吧?”
“演什麽演!我就要你這麽喝!”
他重重的把手裏的酒杯放在玻璃桌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碰撞的聲響:“喝,還是不喝?”
“我……”
我艱難的吐出一個字,雙腿顫抖著,我以為從叔叔那裏逃出來,我就可以得到自由和尊嚴。
可到頭來,都是一樣的!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啪嗒”一聲,低落在地板上,我緩緩地跪下,秋天的地板,已經很涼了。
涼意順著膝蓋,竄上我的心頭。
“這才對。”範總對我最終選擇順從他的結果很滿意,從錢包裏抽出好幾張百元大鈔來,塞進我衣服裏:“把哥哄高興了,要多少錢沒有?是吧?”
我含淚點頭。
他端起剛剛放下的酒杯,從上往下傾斜著,鮮紅的液體劃出一個弧度,精準的灑在我的臉上。
有酒濺在我的眼睛裏,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
範總很生氣,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甩的我眼冒金星,他又抽出一張錢來,揉成一團,往我嘴裏塞。
“是不是把錢塞你嘴裏,你才肯張嘴?!老子還沒讓你吃老子的那玩意兒呢!”
他說著,就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之前就在包廂裏陪酒的那個姑娘,正嚇得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著,我咬著牙給她使眼色,讓她出去喊人。
她點了點頭,趁著範總沒注意,飛快的打開包廂
門溜了出去。
“範總……”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酒,心裏想著,好歹這次比學校好點,這可是一兩萬一瓶的紅酒,跟那幾塊錢一杯的奶茶,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您別生氣,我再跟您喝一次,怎麽樣?”
“老子現在不想喝了!”他抽出皮帶,扔在一旁,皮帶扣撞擊在地板上,猶如一道驚雷:“老子就要鬧你!”
我躲閃著:“您這不合規矩,要是傳出去,以後哪家的姑娘敢招待您啊。”
“規矩?”他嗤笑一聲,抓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沙發上扔:“老子今天就讓你小姑娘長長見識,錢!就是最大的規矩!”
“砰”的一聲,包廂門被打開了。
白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他掃了一眼包廂內的場景,身後跟著的保鏢,立刻有眼色的上前來,分開我和範總。
他在桌子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兀自倒了杯紅酒,說道:“甜甜,過來陪我喝一杯。”
“啊?好。”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白總是來救我的,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拂了他的麵子。
我乖巧的在他身邊坐下,就著他遞來的杯子,喝了一口酒,接著吻上他的唇,把口中的酒,全部喂到他嘴裏去。
我不是第一次跟他做這事了。
在二號館的時候,我就用這樣的方式,喂他喝酒過,而他也表現的很受用,“甜甜喂我喝的酒,味道就是要好一些。”
範總被保鏢架著,又被冷落了這麽半天,心高氣傲的,哪能受得了這個?
“白總!你這是幾個意思?”
“範總也是在場子裏混的人,既然這樣,就該清楚規矩,我手下的人,說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白總冷冷的吩咐:“動手。”
架著範總的兩個保鏢立刻動作了,他狠狠一摔,就把範總摔在地上,然後從衣袖裏滑出一把匕首來。
一隻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別看。”
“啊!——”
殺豬般的嚎叫過後,白總鬆開了手。
我下意識的看向範總的方向,正流著血,而旁邊還丟著疑似被踩了一腳的某物。
我再也忍不住,轉身就吐了出來。
等我吐夠了,白總才拉著我站起來。
我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幹什麽,他不耐煩的道:“你還想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
“哦……”
我跟著白總走出包廂。
回到十八樓以後,白總一臉嫌棄,也不知道是嫌棄我一身紅酒,還是嫌棄我被範總抱過。
不過我想,應該是前者。
“去洗澡。”
“好。”
我乖乖聽話,去衛生間把自己收拾幹淨,穿了
一件真絲睡裙出來,看著站在書桌前的白總,說道:“白總,謝謝您。”
其實他原本是不用幫我的,畢竟,陪客人喝酒……是小姐的義務。
“哦?”他走到我身邊,涼涼的指尖,若有似無的劃過我的真絲睡裙:“要怎麽謝我?”
我晃神的功夫,不過幾秒鍾,就被他放到了床上,“刺啦”一聲,睡裙被撕碎了。
我在可惜衣服的同時,我驚呼一聲,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膚裏。
他微微皺眉,說道:“你該剪指甲了。”
“好……”
我無力的應道。
那次和他做完,我足足一兩個小時都不能好好走路。
他經常這樣,明明很會玩曖昧、很會前揍,但做的時候,仍然毫不憐惜,我甚至忍不住想——
如果他身下的女人不是我,而是A+裏的任意一個小姐,他也可以和她做嗎?
也會這樣毫不憐惜嗎?
我到底忍住了,沒問出口,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不過自從範總那件事之後,媽媽桑安排給我的包廂,裏麵的客人對小姐們都是很客氣的。
我差不多也算是因此得了便宜。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是高興地太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