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荒風雲 第二十六章 來自荒古的大鼎
全亂套了!!
秦無月甚至都能感覺到，大鼎出來的瞬間，連眉心的玉佩都發出一股莫名的波動。那確實是大荒的氣息，秦無月不會認錯。
他握緊了斷劍，要盡全力出手，擋住對方的攻勢。
“命運之瞳來源神秘，似乎不屬於此域，連我都無法探覺，但它的力量，卻不是你這種螻蟻可以衡量的!”
華子軒淩空蓋世，大鼎散發出古老而蒼茫的氣息，撐開了一方山腹，霎時間，連厲鬼咆哮之音都顯得無力而蒼白。
他快速出手，迅如閃電，金色的劍芒與古老渾雄的大鼎氣息相呼應，像一座上古奇峰要壓垮秦無月!
秦無月很吃驚，大鼎被召喚出之後，華子軒氣勢突變，散發著不屬於祖龍域的力量氣息。
他在思考對策，該如何讓華子軒的大鼎失效。
畢竟那個時代的東西，不能用常規法則去衡量。
“嗤!!”
大鼎傾斜而下，鼎口如同星河深淵，噴灑出一段寶河，照亮了山腹。
秦無月不斷揮劍抵擋，戰到此時，他才發現大鼎的詭異之處，對方一身靈氣不減反增，而自己則如陷泥沼，寸步難行。
更主要的是，對方運轉大鼎得心應手，自己手上的斷劍卻什麽威能也發揮不出來，落入下風。
“這隻是命運之瞳萬物生靈力中不足萬一的威能，就把你打的如此狼狽!”華子軒揮動一道劍芒，硬生生劈出一道溝壑，秦無月被衝擊後退數十丈，險些掉下懸崖。
華子軒是個勁敵，比秦無月遇到過的任何對手都要可怕，這場戰鬥，不易勝利。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秦無月能借助此番較量，衡量自己在正麵對敵的真正水平。
況且，擒賊先擒王!!
一念及此，他轉變攻勢，右腳一蹬，如上古戰艦的炮彈一般彈射出去，一劍劈下。
秦無月在刹那間動用了全身的力氣，轟的一聲斬在大鼎上。
這樣猛烈的一擊，就是普通寶物都應該破碎了，可大鼎隻是閃爍一道波紋，紋絲不動。
“你太弱了!!” 同時，華子軒速度更快，雙手結印，大鼎由虛幻轉為實質，擴大了四五倍，渾厚古老的氣息更加濃重。
兩人的位置變換了千百遍，秦無月盡力往前推移，不讓自己掉落深淵。他幾乎要力竭了，握著斷劍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額頭冒出一層汗，秦無月深呼吸著，腳步一傾，再次發起攻擊。
“斬殺了你，我再去深淵下鎮殺那名內院第一弟子!哈哈哈!!!”華子軒瘋狂的笑著，大鼎懸浮在身後，撐開了一片片岩石，山體都要破碎。
亡魂幽靈都承受不住這種威壓，紛紛爆體而亡。
華子軒右瞳再度變為了星空色彩，命運之力流轉而出，像一條外域降臨此界的苦海長河籠罩秦無月。
“咚!”
宛若黃鍾大呂一般的聲音響起，回想在空曠的山腹間，一步一步將秦無月往後推，他的雙腿都被深深嵌在土地裏，慢慢往後劃出兩條長痕。
華子軒一隻手伸向前，隔著虛空橫推秦無月。
“我連至尊真正的本力都沒有發揮出來，你讓我失望了。”
一陣淒厲的風聲從秦無月腦後吹來，他霍的回頭一看，無底深淵就近在咫尺。
他咬牙切齒，可不想就此隕落在這裏，急忙用劍橫插於地，爭取時間。
“多此一舉，無論你做什麽，都是浪費你的精力而已。”華子軒此刻的狀態像是在玩弄一隻螻蟻，他就是九上的王。
“砰砰砰!!!”
大鼎中，有先後有若幹寶物飛出，都是淩厲的兵器，被命運之瞳衍化而生，鋒利無比，古樸但蘊含絕世鋒芒。
來不及抵擋了，秦無月麵對如閃電般射來的十八般兵器，隻好伸出右手，鯤鵬印吞噬威能擠滿了地，千鈞一發之際救了自己一命。
看到這一幕，感受到這種力量，華子軒眼神放光，更加肯定了秦無月是來自外域的推測。
此刻他心中所想，就是把秦無月推下去，到時候以他為主藥，把他放在大鼎中和那名女弟子一起煉化，定然能得到許多稀有法術!
他用更大的力量出手。
不過就在剛才的一瞬間，秦無月觀察到鯤鵬吞噬之力讓大鼎都晃動了一下。
幅度很，但被秦無月捕捉到了!
同時，他也想到了進山時張友仁過的一句話，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
“死到臨頭，你識海錯亂了嗎!？還敢傻笑!”
華子軒不爽看到這一幕，大鼎淩空，催動了更加淩厲的功法。
“就是現在!!”
秦無月看到大鼎完全暴露，一拳轟出，金色的拳印打在山腹上，更多的黑色火焰噴出，一瞬間而已，早已握在手上的斷掉的箭矢也被扔在了華子軒身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秦無月可是用鯤鵬之力催動的，速度之快，哪怕是至尊都無法捕捉。
拳印轟擊在山腹岩石上，引發連鎖反應，封印鬆動，而正好，華子軒來不及反應，被箭矢砸中，吸引了封印的鎖定。
靈力都凝固了，隻看到黑暗中有一道電芒飛出，任憑華子軒如何運轉命運之力，都無法阻止。
前後不過三息，秦無月扭轉了戰局，看著羿的箭矢直接將華子軒射出山腹，他把握住最後的時機，全力運轉鯤鵬印，吞噬威能散發出來。
大鼎顫顫悠悠，不停掙紮，在虛幻和現實之間閃爍。
秦無月要把大鼎從命運之瞳那邊剝奪過來，他咬著牙，慢慢的拉著大鼎。
“給我吸進來!”
秦無月狂喝，身前出現一個漩渦，無止境的吸引力吞噬了周圍的一切，形成一道龍卷。
與此同時，斷劍竟然散發一道震顫般的嗡鳴，冰藍色的粒子飛出，截斷了大鼎的力量，讓它就此臣服!
“早你幹嘛去了。”秦無月鄙夷了一聲，用最後的力氣一點點吸收大鼎。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鼎終於消失，沒入漩渦，巨大的衝擊力與疲乏無力的感覺如狂風暴雨席卷，讓秦無月眼前一黑，也跌落深淵。
外界，華子軒被羿的箭矢推出去幾座山頭，他才止住身形，拔出胸口的箭，吐出一口精血。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環視四周，才發現霓虹派外部也不平靜，厲鬼都在遊蕩，淒厲哀嚎之聲直上雲霄，不時有黑色的火焰從地脈噴出，帶著千百厲鬼。
“可惡”感應了一番命運之瞳的力量，發現少了一股，看來大鼎已經被掠奪而去。
“我需要更完美的計劃，或許有一物能幫我，這子底牌太多，我也不能保證完全招架得住。”華子軒心思縝密，站在原地，迅速作出一番評價，不再逗留，召喚來自己的輪椅，回頭看了一眼混戰中的霓虹派，消失在原地。
深淵底下，秦無月輾轉醒來，昏昏沉沉。
“原來這裏還有一層屏障，我運氣不錯，掉在完整的地方。”秦無月扶著地站起來，看清了腳下的形式。
深淵下應該是一層又一層的能量屏障，作為結界封印著那隻大凶，漫長的歲月過去，結界鬆動了，屏障也破碎。
“薑迎秋師姐應該是從其他的缺口進去了，我得盡快找到通道。”
秦無月急急忙忙站起來，突然全身一疼，疼的他呲牙咧嘴，坐在地上。
“玩大了，先休息吧嗯!？”剛才沒有注意，現在他看到大鼎橫在不遠處，氣息收斂。
“這真的是那口鼎嗎，會不會是我多慮了？”秦無月皺眉，印象中的大鼎比山河還大，在萬民祭祀中是真正蓋世的，但眼前這口，盡管也形同蠻獸，但還是太了。
“氣息不會錯，玉佩虛空不會騙人，難道寶物也會像人一樣，越老越縮水嗎？!”
四麵八方繞了一圈，秦無月沒有看到屏障的缺口，索性回到原地，重新觀察大鼎。
他相信師姐的能力，短時間內應該無恙，所以他想借此機會提升力量。
“九龍子鼎，四羊滅世鼎，虛空司母鼎上古奇鼎那麽多，也不知道你究竟是那一尊。”秦無月自言自語，大鼎沉默著。
秦無月又細細觀察，發現了不同。
“氣息的確是一樣，但我疏忽了，並不是非得同一個物體才能如此，它們來自同一個時代，散發的氣息就算相同，那也屬於正常。”秦無月一拍腦門，也發現了它與祭祀大鼎的不同。
“那時候戰鬥擾亂心神，沒有仔細觀察，現在看來，這口鼎真的是不凡!”
其中一麵，有一尊巨大的獸首伸出，巨目如瞳鈴，鬃毛倒立，凶煞的力量釋放，宛若能湮滅一切。
這應該就是大鼎的主麵，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劃分，獸首的下方就是南。
那一麵上，是上古先民狩獵圖，宇宙星空橫陳，畫麵中有一隻巨大的怪鳥身影，像是墮落的魔雀一般，為禍人間。
繞到北麵，秦無月心驚，看到蒼蒼茫茫一片巨海圖像，一頭極惡之龜浮出水麵，壓垮了地玄黃。
西麵也是如此，圖案上身形不可度量的凶煞之虎仰咆哮，威震河山。
最後一麵是東麵，一條萬裏長龍，綿延如同山脈，橫亙在人間。
“這是哪一個紀元的四象!？為何如此邪惡？!”秦無月不禁想到書生記載的一首上古童謠，“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中間一隻老鼠。”
“不對，這首童謠，的應該不是老鼠中間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秦無月盯著獸首，陷入了沉思。
“東西南北中東西東宮，西煞，南海，北冥，中土!這是根據大荒的方位定下的，必定屬於上古人皇時代，隻是這大鼎鍛造於哪個時期？為何連四象都淪為這番模樣。”
四象神獸可是傳中的生物，從沒有過可以考據的書籍能證明它們的存在，四象仿佛永遠都是活在傳中，人皇時代也未曾出世。
但地大變，什麽也不準，人皇們人手一隻神獸也不是沒有可能。
同時，聯想到所謂人皇計劃的失敗，秦無月不禁想到了別的東西：“四象的墮落，與所謂人皇計劃失敗也有關嗎？”
不過這種層級，就不是秦無月能參與的了，同時他也奇怪，怎麽什麽破事兒都能被自己撞上。
“對了，日子也差不多了，張友仁的父親舊傷即將發作，我需要盡快完成任務，這才是首要的。”
秦無月想到了另外一茬子事兒，心中略微有了預感。
霓虹派的事情，來去與自己無關，唯獨羿的箭矢引發的怪現象，需要好好探查。
盡管青銅古碑意誌已經告訴秦無月，他在祖龍域這個世界，大荒的時間是會暫停的，但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
因為，難保沒有什麽大能，真的能不受時間的束縛，在暫停的時空中能來去自如。
過去與未來都是相對的，秦無月不希望有任何事情發生。
況且，算算時間，秦無月經曆這一切連半年都沒有，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磨合。
在地上打坐，秦無月靜心思索，一件一件的回憶，整理自己的底盤。
“明氏三兄弟作為最低層級，是其中一個，紫金甲蟲還能不斷進化，姑且算進去，大千輪盤和神諭王座的威能也應該如荒漠一般，我還得繼續探尋。”
“還有鯤鵬印，畢方和相柳的力量，都是極大的底牌，斷劍和鯤鵬，不知道它們什麽時候會蘇醒，也沒有激活的辦法，隻能算是最後的倚仗。”
“至於你嘛”秦無月站了起來，略有些無奈的敲了敲這口大鼎，“你身上都是災厄圖景，我還不知道得到你是福還是禍，但青銅古碑不在，你這麽大一坨，用你砸人應該也挺不錯。”
一邊著，秦無月的身軀一邊試圖撼動這個鼎。
“咦呀!!!”
秦無月雙臂力量暴漲，脖子上出現青筋，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還是沒有舉起大鼎。
它沉默著，像是在用這種無聲來譏諷秦無月的弱與無能。
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氣，秦無月用盡各種辦法，最後還不心搞錯了用力的方向，大鼎轟然倒塌，將秦無月壓倒在地。
仍秦無月如何用力，他現在是真的起不來了。
忽的，大鼎內部發出一聲又一聲敲擊聲，就在秦無月被壓住的時候，仿佛激活了什麽東西。
“不會把什麽凶獸放出來吧!？”秦無月艱難的扭過脖子，看到大鼎的西麵正好壓在自己身上。那隻凶煞白虎宛若從上古複蘇，不斷咆哮著轟擊大鼎，要走出這莫名封印。
震顫越來越強烈，秦無月一半身子都被壓住，白虎每一次攻擊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讓他骨骼欲斷!!
驀然間，嗖的一聲，那柄斷劍飛入大鼎的圖案中，散發無盡神威，鎮壓了白虎。
可是就在這刹那，秦無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又看到了夢中的虛影，那蓋世的男子，手持斷劍，鎮壓白虎。
斷劍第二次散發威能，竟然直接穿越到了大鼎的圖案中，讓人匪夷所思，秦無月確信，墮落的四象確確實實是被關押在其中。
“生生世世，蒼生運轉不止，吾還需要等到何時？”恍惚間，如同大道崩潰，日月逆轉，秦無月又聽到了那男子的聲音，他不受控製的被帶入一片幻境中。
蠻荒一片的群山，應該是還未開化的西煞，荒無人煙，秦無月看到那風姿蓋世的男子背對著自己，仿佛在麵對廣闊的地惆悵。
“到底在何方在何方。”男子好像瘋了，不停的在尋找什麽，搜尋地的每一個角落，不斷劈開江河。
猛然間，秦無月想到了怪異的一點，這名男子的紀元時代，甚至比荒古還要古老，而自己連上一個時代的上古語言都聽不懂，為何能聽懂男子的話!
這一切讓人更加匪夷所思。
電光火石之間，山河已經全部崩塌，白虎出世————一頭墮落的凶煞白虎，它好像經曆大戰，一身是血，再也支撐不住，被災厄的力量汙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們四個家夥，是人皇的再世身嗎？為何會變成這樣，那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麽!？”
“四象是人皇的再世身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瘋狂。”四象與人皇本就是一體，那中土的人皇又是誰，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第五象啊？!
男子無視了白虎，任由它流血，汙染西煞，他隻是不斷在西煞尋找，最終一無所獲。
“不在這裏不在這裏吾還需要等。”後方，秦無月感覺到男子閉上了眼睛，他感覺身軀一墜，像夢魘一般醒來，身上的大鼎已經消失，沒入鯤鵬印中，而斷劍就擺在眼前。
秦無月沉默，捏住那柄劍，隻感覺一層又一層的秘密如潮水般向自己襲來。
“荒古紀元前的大戰荒古的崩塌紀元斷層人皇時代，人皇計劃的失敗十日淩空再世身的墮落羿的逃跑與布局神秘的青銅古碑。”
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完全無法串聯在一起，但秦無月隱約覺得，這看似不可能的一切，好像都能串聯在一起。
而自己經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