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33)人體冷凍技術
蕭應天並沒有注意到,他一直帶在身上的雙魚玉佩,那枚準備留給自己寶貝女兒的玉佩早在他還在鯊魚腹中的時候就掉了出來,然後被那個代替自己塞進鯊魚肚中的可憐鬼壓在了身下。
他不知道,很久以後,這隻鯊魚被海水衝上了秘魯的一個海邊小村莊,然後鯊魚肚中已腐爛的屍體和那枚雙魚玉佩,再次重見天日。
…………
做完這一切後,蕭應天隱藏著身形躲過了駐守在房子裏的幾個殺手跌跌撞撞地離開了,他走後沒多久,負責投屍的幾個麥德林成員便走進了那間用來將屍體縫進鯊魚腹中的房間,他們見那條死鯊魚的肚子已經縫好了,打量了一下周圍,卻不見他們那個專業做“裁縫”很多年的同伴。
愣了愣後,幾個人隻當他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就走了,也不做他想,便上去七手八腳地將鯊魚抬下來放在推車上,準備將其連同它肚中的屍體一起投入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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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應天逃出那棟海灘邊上的小房子後,用自己最後的意識強撐著走到了那條高速公路上。在公路上剛走了沒幾步,一陣轎車發動機的聲音便由遠至近地,從他身後響起,帶著車輛快速行駛的聲音。
蕭應天強忍著頭暈目眩即將要昏倒的感覺十分艱難地轉過身。
由於他所在的位置處於公路上的一個轉彎口,整個人被路邊的一塊巨石擋著,是一個視覺死角,因此很難被來往的車輛注意到。
那輛正行駛過來的車似乎一直都沒有注意到蕭應天的存在,等車主看到他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在一瞬間仿佛叫囂著要穿透耳膜,蕭應天眼睜睜地看到那輛轎車朝著自己衝來,而他卻沒有任何躲避的力氣。
“砰”的一聲,血肉之軀被鋼鐵猛然撞上的沉悶聲音緊隨著響起,蕭應天甚至聽到了自己數根肋骨斷裂的“喀嚓”聲,他被撞得飛了起來,五髒六腑劇烈地震動著,仿佛移了位一般地難受,他吐了一口血,然後下一秒,視野頓時黑了下來,昏死過去之前,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什麽堅硬的物體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石頭……
看來老天是一點活路都不準備給他留了,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又撞上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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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撞到蕭應天的那輛車的車主是一對科學家父子,那位科學家是一位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名字叫做鄧肯,開車的是鄧肯的兒子,名字叫做戴裏克,也是一個科學家,同時也是自己父親的助理。
老科學家鄧肯是麻省理工學院生物係的教授,有自己的實驗室,專門研究人體冷凍技術。人體冷凍技術是一項實驗中的醫療科學技術,即是把人體或者動物在極低溫的情況下冷藏保存,然後通過未來的醫療科技解凍他們後將他們再複活,而這個所謂的極低溫,至少是在零下196攝氏度以下。
在20世紀90年代的時候,人體冷凍技術對於很多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是鄧肯卻在孜孜不倦的研究中邁出了極為重要的一步,他對自己的實驗進行了很多該項研究可行性的技術推斷,第一,假如人體或者動物的結構能夠完好地保存,那麽生命可以被停止,也可以被重新啟動。
第二,玻璃化冷凍方法能夠有效地保存人體或生命。
第三,未來的分子修複技術可以有效地修複受損或者已經死去的生理結構。
當然,很多活生生的例子也讓鄧肯始終相信自己的研究肯定會成功。比如,曾有女嬰在加拿大凍死數小時後解凍生還,再比如,曾有一隻用來實驗的猴子被冷凍數小時後又成功解凍複活……等等等等……
然而,這些能說服他們父子,並不能說服大部分人。
鄧肯的實驗早前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一個階段,可是沒有任何誌願者願意配合他的實驗,也沒有任何機構和公司願意讚助他,他們都覺得他他實驗太過不切實際,因此,他的實驗不得不暫時停止,陷入了一種很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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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了蕭應天之後,兩父子都很驚慌,他們下了車,將蕭應天的身體翻過來,於是就看到了他滿臉是血的模樣。
鄧肯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作為一個長期研究人體的科學家,他自然很清楚這個男人身上的多處傷口清一色的全部都是槍傷。
他的致命傷有兩處,一處是胸腔上的一處槍傷,那裏的傷雖然已經被很粗糙地處理過了,但到現在依舊在濡濡地流著血,看位置,應該是擦過了心髒,造成了大出血。
第二處致命傷,依舊在他的胸口,那是一處被鋒利的刀刃劃傷的傷口,傷口很深,雖然縫合過了,簡單地止住了血,但縫合之前應該又被人為地在傷口的原基礎上二度撕裂了一次,造成了更大的傷。
鄧肯的兒子戴裏克正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被鄧肯阻止了,“他身上有太多的槍傷,身份應該很特殊,如果去醫院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引來警察。打電話聯係私人地下診所好了,他們總是很注重保護病人的隱私和秘密。”
戴裏克愣了愣後,連忙點頭轉身去聯係去了。鄧肯又檢查了一下蕭應天的身體,心情沉重地發現,這個男人的生命特征正在漸漸地微弱下去,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被他們的車剛才那麽一撞後,內髒幾乎破碎得不成樣子。
即使送到了醫院,很可能也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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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正如鄧肯所猜想的那樣,將蕭應天送到收費十分高昂的私人地下診所後,蕭應天仍舊也沒能被救回來。具體地說,他雖然沒有死,但狀態卻和死了差不多。
主刀醫生站在手術室門口語氣冰冷又頗為遺憾地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雖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他已經陷入了不可逆昏迷的狀態中,我不能確定他的昏迷時間,但……消極一點地說,他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鄧肯看著醫生很平靜地說道:“不可逆昏迷狀態若是持續了十二個月,就可以斷定為植物人了……”
“是的……”
…………
就在蕭應天昏迷不醒的時候,伯恩斯夫婦帶著蕭應天給的幾個U盤已經登上了飛往Z國的飛機。
兩夫妻並排坐在一起,飛機起飛之後,他們心裏同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好像將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伯恩斯夫人覺得自己右眼皮一直跳得很快,這讓她很是不安。
看出了妻子的緊張和不安,伯恩斯先生伸手輕輕地牽住了她的手,很溫柔地和她十指相扣,“親愛的,別擔心,應天不會有事的。”
伯恩斯夫人依舊難以將那種莫名的不安感壓下去,咽了咽唾沫之後,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幹澀地說道:“嗯,他肯定不會有事,西澤和小唯也會很安全,他們現在在邁阿密的孤兒院應該正玩得開心,我們也不會有事的,等將證據交出去之後,我們就趕緊回來和應天會合,然後接走西澤和小唯。”
伯恩斯先生聽著妻子的絮絮叨叨,安慰地朝她輕輕笑了笑。
然後,就在這時,剛才還平穩無比的飛機突然強烈的晃動起來,空姐的聲音隨即在廣播裏響起,大意就是飛機遇上了氣流,請大家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