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上海巡演（二）
不光是韓詩音和宅宅發揮失常，就連於錦鯉都出現了精神恍惚的情況。本身就已經在機場經曆了一場硬仗了，又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再加上前一天晚上睡眠不足。任憑於錦鯉再怎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集中精神，要把彩排當成正式演出一樣認真對待，可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舞蹈倒是還好說，她憑借著肌肉的記憶，動作和走位呈現出來一點都沒有走樣，可是胡晨要求的在個人曲目中增加的藝術體操元素卻屢屢出錯。
長長的彩帶一次又一次的掉落在地麵上，她一連三次都沒有接住。甚至揮著揮著，軟而細長的紅帶纏纏綿綿拖遝在她的身上，她把自己綁成了個粽子。
胡晨在監控室吹著空調看她們的表現，越看越氣。
於錦鯉剛剛才在偶像運動會上創造了“零失誤”的奇跡，現在這麽一次又一次的車禍，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旁邊坐在監控器前的韓國工作人員麵對著女孩們的表現，不禁歎了口氣。
還欠火候啊。
摔門以來監控室，隨手抄起一個麥克風，遞到嘴邊就開始罵。
“都怎麽回事？都想幹什麽啊？啊！”
“一個個的跑通告的時候都心心念念的惦記著舞台，現在舞台來了，你們呢？”
“剛才跳得都是什麽垃圾？一點力道都沒有，一個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哦，季節不太對，我換個說法，一個個都跟開水燙了的菟絲花似的，萎靡不振！”
“我看你們這樣，就是態度問題，是舞台來的太容易了是吧，不知道珍惜了是吧！”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差的舞台！”
“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胡晨憤憤地把麥克風砸在一旁的音箱上，氣勢洶洶地又一次回到了後台。
站在舞台上的女孩子們臉上還掛著汗，深深的陷入了自責的情緒之中，可是肢體依然還是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力。
彩排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女孩子們一言不發地離開場館回到酒店。
這樣難得、這樣“千呼萬喚始出來”才好不容易得來的舞台，落得個如此效果，她們自己心裏也難受得不行，根本用不著胡晨多說，她們也知道自己窩在酒店裏調整狀態。
該熟悉動作的熟悉動作，該休整身體的休整身體，一切隻為了第二天的巡演能夠順利演出。
巡演當天，於錦鯉一行人到場館到得很早，她們提前了將近三個小時就已經抵達了場館。
後台的化妝間裏擺滿了粉絲送來的花籃和易拉寶，於錦鯉坐在鏡子前，一邊從鏡子裏看造型師圍著她忙得團團轉，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天河還是練習生的時候，第一次登上舞台給袁好伴舞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後台塞滿了花籃，那麽那麽多的花籃，隻有一個送給她的。小小的花籃上麵寫著“於錦鯉，加油”，隻能委委屈屈的窩在不起眼的角落，還差一點被保潔阿姨扔掉。
這一次，她終於有能力保護好粉絲送給她的心意了。
求魚送給她的花籃上依然附著“於錦鯉，加油”的字條，可是這一次，高調的花籃再加上巨幅的易拉寶毫不客氣的侵占了最顯眼的位置，她終於成為了舞台的主角。
“五、四、三……”
女孩子們在升降台上就位，觀眾席上已經自發地齊聲跟著屏幕上的倒計時呼喊起來。於錦鯉深吸一口氣，然後垂下了眼簾。
三、二、一——
開始了。
五顏六色的燈牌就那樣毫無防備的闖入她的眼簾，她依然看不到粉絲們的麵孔，隻有星星點點的燈牌昭示著粉絲對她的愛意。周圍移動的斯坦尼康渲染著緊張的氣氛，舞台燈光驟然亮起來，灑落在她們的身上。
終於開始了。
「PICKME，PICKME」
「夢想和熱愛點燃這個夏季」
「PICKME，PICKME」
「象牙塔上的風景綺麗」
熟悉的曲目一首接一首的重新呈現在觀眾們眼前，起初是情懷與感動，可是演出沒過多久，缺乏新鮮感的曲目安排再加上略顯悶熱的天氣，台下的觀眾逐漸顯露出疲態。
中場休息的時候，塔羅用她們在《象牙塔》時期的素材剪輯了一段視頻投放在大屏幕上，原本以為會是一個催淚彈，誰知觀眾並不買賬。
他們一看自家偶像離開了偶像，注意力便不再集中在舞台上了，粉絲們紛紛打開了手機，開始在微博上馳騁。
“我的媽，我前麵坐的這個姑娘，看背影怎麽看怎麽像王璐！”
“王璐？哪個王璐？”
“就FL娛樂的那個！”
“真的假的？”
“真的，是真的，你看王璐發微博了！”
不僅僅是王璐，幾乎半數以上的《象牙塔》淘汰的選手都來看了“象牙塔少女”的巡演首演，她們零零落落地散布在觀眾席的各個角落，仰望著曾今和她們站在同一個舞台上的同伴們。
王璐看得眼眶裏盈著淚，沒來由的想到一句話。其實真正的離別沒有長亭古道，沒有勸君一杯酒，就是在一個和平時一樣的清晨，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她，還有觀眾席上許許多多的她們，都被留在昨天了。
除了對於《象牙塔》選手來看巡演這一現象的驚歎和興奮，觀眾對這場巡演的態度更多的是不滿，紛紛抱怨起來。
“這場館也太熱了吧，塔羅怎麽回事啊，選了這麽個地方！”
“她們唱來唱去全都是《象牙塔》裏麵表演過的歌，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就是啊，不覺得太敷衍了嗎？”
“她們也是沒辦法啊，都出道多久了，連首新歌都沒有。”
“當初催票的時候承諾的多麽多麽好，到了現在，哪點兌現了？”
“塔羅傳媒也太狗了吧！”
“……”
觀眾席上除了燈牌發出了光，手機屏幕亮起的微弱的光也逐漸侵占了整個場館。無論是在微博上還是在現場，粉絲們不滿的聲音已經逐漸占據了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