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選秀
“真是的，你有煩惱怎麽不跟我說，跑去找外麵不明不白的人去講。”回到家以後隻見錦鯉拖著紅色的尾巴在魚缸裏繞圈圈。
“沒有，不是不明不白的，他叫齊淼。”
“好，那你幹嘛找今天早上才知道名字的人也不找我。”
“好嘛好嘛，我錯了，我下回一定第一個找你商量。”
“哼哼，這還差不多。”錦鯉滿足地哼哼。
於錦鯉安撫好魚，打開直播軟件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大家早上好啊，從今天開始我就轉全職直播啦，請大家多多關照。”
既然下定決心全職直播，播的內容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於錦鯉不再播基本功，而是選擇一些簡單的成品舞穿插著跳，大部分時間還是用來和觀眾互動。
幾天下來於錦鯉就學會了“點關注不迷路”那一套，再加上她直播時間長，直播的時候又用心，每天都會記下一些熟悉的ID，最主要的是在一眾千篇一律的網紅臉中頗有辨識度的漂亮臉蛋，她的粉絲數量水漲船高。
“女兒又上線了！”
“錦鯉看看爸爸吧！”
“感覺最近是不是長高了！”
因為尚顯稚嫩的臉，於錦鯉經常被粉絲們叫女兒。當然直播間裏總是免不了會遇到一兩個變態或者是不懷好意的人，麵對那些汙言穢語她隻當沒看見，隻去回應那些喜歡她、珍視她的人。
自從粉絲數破萬了以後，她時常能收到一些粉絲的私信。他們向她傾訴日常遇到的煩惱還有生活中細細碎碎的瑣事，也有專門來私信吹捧她美顏盛世的。對於每一條私信她都認認真真的回複，留住每一個喜歡她的人。
她幾乎要適應這樣整日整日直播，全身心投入與粉絲互動的日子了。她覺得就這樣被人喜歡也很好，直到——
“您好，我是天河娛樂藝人部的經紀人李緣木，請問一下您是否有簽約經紀公司？我們正在進行練習生招募活動選拔有潛力的新人作為藝人儲備，請問您是否有意合作？”
於錦鯉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命運的齒輪轉動的吱嘎作響，原來兜兜轉轉，她還是要回到舞台上去。
“姐，你能不能去看一下周日的選秀啊。”
“你姐我做CEO很不容易的好嗎，搞得我很閑一樣。”
“你們公司的選秀，你去看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而且這回我撿到了一塊原石，隻要稍微培訓一下一定……”
“好吧，是不是上回你遲到的時候救的小姑娘，叫什麽？”
“……你會看到她的，你會在人群裏一眼看到她的。”
嘟——嘟——嘟——
李佳木對著電話掛斷的提示音扶額歎了口氣，把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對著鏡子補了一下口紅，然後一頭埋進工作中。
於錦鯉按照李緣木說的時間到了天河廣場。天河廣場和天河娛樂同屬天河集團，選擇在這裏舉行選秀可能正是考慮到這個。
她隻穿了件簡簡單單的白T撘配牛仔褲，素麵朝天——所有參選者不得化妝。她並不高挑，隻有一米六出頭，但勝在比例好，簡單樸素的穿搭把她修長纖細的腿部線條完全顯露出來，露而不俗，幹淨又不顯得寡淡。
選秀九點開始，從七點起就陸陸續續有漂亮的女孩在天河廣場附近的幾條商業街晃悠了。大批的不同公司的星探散布在天河廣場，指望著撈一兩個被天河淘汰的漂亮女孩做練習生。
於錦鯉提前一個小時到達以後收到了八張不同公司的名片，每個人都是同樣的說辭，“多給自己一個機會嘛”，然後不由分說地把名片塞給她。
她其實沒抱太大的希望入選。天河娛樂或許不是國內最有名的娛樂公司，但是絕對是經營偶像產業的公司中最成功也是最有名的。天河有完備的練習生培養體係，甚至可以說隻要是天河選中的練習生，經過三五年的培訓，百分之百會成長為唱跳俱佳的成熟偶像。成為天河的練習生，這對上一世出身末流小公司的於錦鯉來說，是天大的恩賜，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當李緣木私信他參加天河的選秀時，她第一反應以為他是騙子，於是把他舉報了。在李緣木鍥而不舍地換了好幾個號連番轟炸下，於錦鯉終於答應下來去試試看。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九點準時開始，參選的女孩們浩浩蕩蕩排了一條長龍，她填了報名表取了號，排在長龍的尾巴上。排隊的時候，她發現大家其實不是完全素顏，大多數女孩其實都化了底妝，化了眉毛口紅的也不少，沒有多少人像她一樣傻傻的素著臉來。
於錦鯉正懊悔著，隻聽隊伍前端一陣騷動。她探出頭，看到候場室前兩個工作人員一人手裏拿著一個分裝瓶——卸妝水。
“不是吧，真來啊！”
“當場卸妝啊？天哪！”
“卸了妝還怎麽上台啊……”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議論紛紛，可是絲毫沒有影響負責卸妝的工作人員。兩個工作人員一齊上手，擦一下黑一塊，不過區區幾十秒鍾的時間就把一個白皙的姑娘變得臉色暗沉、膚色不均。女孩們不敢反抗，乖乖的一個個通過卸妝水的洗禮進入候場區。
到了於錦鯉，工作人員看她一眼，直接讓開身子示意她進去。
“為什麽她不用卸妝，這不公平！”
“就是就是，前麵那麽多人都卸了，怎麽偏偏到了她就不用！”
“找後台了吧。”
“怎麽可能，你看她穿的那麽窮酸。”
於錦鯉剛要回答，工作人員先替她回答了：“因為她沒化妝。”
“你是直男嗎，她肯定化了啊，你看她這皮膚！”
“就是就是，要是真的沒化妝，膚色怎麽可能這麽均勻！”
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拿一片化妝棉，用卸妝水浸濕以後在於錦鯉的臉上蹭了兩蹭，又嫌不夠似的蹭了好幾下，展示給她們看。化妝棉依然潔白，絲毫沒有沾上粉底液的顏色。
幾個女孩悻悻地排回隊裏去，嘴裏還是嘀嘀咕咕的，卻不敢大聲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