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禮儀之邦
“喂~”
刮擦刮擦~
“喂!”
“幹嘛?”
“空了。”
“什麽空了?”
“……你腦袋。”
謝尉成低頭一看,才發現碗裏早已空了,他還拿個湯匙不停的舀,不停的往嘴裏送,“我說怎麽一點味兒沒有,原來早沒了。”
就你這狀態,放點粑粑都吃不出香臭來!
郭起明向一旁努努嘴,“他們想幹嘛?”
薑銘拿著羊腿在碳爐上烤,做著二次加工,每切下一片肉來,慕容蘭心都會第一時間伸筷子,夾過來小口小口的吃掉,基本上吃完一塊,下一塊也到了,時間拿捏的不要太好。
“別問我,現在屁股還疼呢。”想起剛剛從椅子上滑下去,謝尉成就有點想哭,雖然掉下去的不止他一個,可自重以他為最,墩的也就最慘。
“他們就不曉得‘秀死快’?”郭起明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兩人都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啊。
“你覺得他倆誰怕?”謝尉成反問。
郭起明一下噎住。
看看同樣發傻的高大鵬,謝尉成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就怕過了初一,還有十五。”郭起明瞅瞅那兩撥人,最後搖搖頭,“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了,來,喝一杯。”
他倆倒是看開了,又吃又喝的,那些有心事的,又怎麽吃的下去?
“蘭心學姐,羊肉很好吃?”淺倉悠子想找一個切入點。
把嘴裏的肉咽下,用紙巾擦了擦嘴,慕容蘭心才道,“他做的很好吃。”
“我可以嚐嚐嗎?”淺倉悠子現在很像一隻饞貓。
“好啊。”慕容蘭心微笑答應,“等我吃飽的。”
“哦。”淺倉悠子一臉失落。
“那個……”高大鵬心疼不已,可剛開口,慕容蘭心詢問的眼神便投了過來,也不知道怎麽地,他就改了口,“其實這魚也不錯。”
慕容蘭心還以一個微笑,“我會嚐嚐的。”
高大鵬訕笑兩下,歉疚的向淺倉悠子看去,當發現她望著的是薑銘時,心裏略略有些不舒服。不過薑銘那專心伺候“老婆”,目無他人、心無旁騖的樣子,倒是讓他踏實不少。
“聽說華夏是禮儀之邦。”先前被擺了一道的和歌秀也插口道。
“那是強盜未來之前。”慕容蘭心淡淡道,“現在也就說說而已,不必當真。”
“哦,偌大的華夏也怕強盜?”和歌秀也有些得意的問,還特意把“偌大”二字咬的無比清晰。
“有大家閨秀不怕流氓的嗎?”謝尉成插了進來,“悠子小姐,你怕嗎?”
“胖子!”高大鵬急喝一聲。
啪!
郭起明放下筷子,“大鵬,在有些事情上,是不能妥協避讓的。”
“有趣。”和歌秀也拍了一下手掌,看向慕容蘭心,“我在等你的回答。”
慕容蘭心偏頭看專心烤肉的薑銘,“有強盜進家怎麽辦?”
“殺!”薑銘手起刀落,將一片薄薄的肉削到她盤子裏,她嘴巴刁的很,就這薄如紙的一片,就要一麵嫩,一麵脆,不然就不吃,難伺候的緊,若不是他在做,一般人還真不行,“少吃些,晚上又不運動。”
慕容蘭心將肉夾起,“躺著不動也耗力氣。”
“……”你們這是又把車開哪兒去了?在場的不是老司機,就是老乘客,聽到這樣的話,能不想歪的還真沒有。
和歌秀也看向薑銘,“如果七十年前能聽你這麽說就好了。”
薑銘專心烤肉,淡淡回了句,“若有機會,我不介意當次白起。”
當年他所做的,除了人數,其實也不差多少。
“殺神不是說說就能當的。”和歌秀也並不在意,現在說什麽都可以,當年被打的屁滾尿流的還不是他們?半壁河山啊,還盡是富饒之地,未能占為己有,想想還真是心痛。
“也是。”薑銘沒有覺得他說的不對,“總歸是沒有機會證明什麽……吃肉。”
說著,他把一片肉削到淺倉悠子盤子裏,“不能動手的時候,我們就講禮儀吧。”
“我還沒飽呢。”慕容蘭心伸手摸摸小腹,動作不要太萌。
就這還不飽?看著都有三個月了!謝尉成他們集體吐槽。
顧不上說謝謝,淺倉悠子把肉夾起來吃掉,生怕有人搶走似得,可是肉還沒嚼爛,就聽薑銘小聲解釋,“那片火候過了。”一口肉頓時卡在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的好生難受。
“這就是所謂禮儀?”和歌秀也冷笑不已。
“薑大少,你這也……”高大鵬剛想跟著埋怨,就見兄弟們瞪過來,頓時便啞了火。
“把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讓出去,那叫虛偽。把看著好,自己卻不喜歡的送出去,就叫禮儀,沒毛病。”謝尉成幫忙解釋。
“客隨主便,就是禮儀。”薑銘把已經無肉的腿骨放到一邊。
“今晚誰主誰客?”和歌秀也問。
“這裏是華夏。”郭起明提醒道。
“沒有租界了。”謝尉成補上一刀。
“說不定有天還會出現…占區。”和歌秀也故意含混了一個字。
“在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薑銘肯定的道。
和歌秀也把玩著筷子,“就那麽自信?”
薑銘微笑不語。
唰!
和歌秀也伸出筷子,直奔慕容蘭心碗裏的肉。
嚓!
可惜,還未夠到肉,筷子便齊齊而斷,他快速縮手,訝異的看向薑銘。
薑銘把手裏的湯匙放下,“說起和歌山,我還真認識一個人,他叫正野天一,那是一個可敬的對手。如果你是他的後人,我希望你提著劍來找我,而不是用嘴巴,或者陰謀詭計。”
說完,不等他接話,薑銘轉頭問,“吃飽了嗎?”
慕容蘭心輕輕點頭。
“走吧。”薑銘起身,向她伸出手。
把手放到他掌心,慕容蘭心緩緩站起,與他並肩而立。
薑銘轉去看高大鵬,“希望你下次請的是喜酒,到時候不醉不歸。”
“我……我努力。”高大鵬隻覺嗓子發澀,有些不知該怎麽說話。
“我相信你。”薑銘衝他一笑,挽著慕容蘭心離開。
未歡宴已散……
站在車子旁,謝尉成問,“他們是真成了一對?薑大少又多一幫手?”
郭起明拉開車門,“不要問我,我要能看透她,我也就不是我了。”
“那大鵬呢?”謝尉成操心的倒是挺多。
“不算醒,可也不用擔心他犯渾了。行了,別想那麽多了,咱們又摻和不進去。”郭起明有些失落。
“娘的,都差不多年紀,人家已經在攪弄風雲了,咱們還在吃喝玩樂,真是沒天理啊。”謝尉成感慨道。
你就等著天打雷劈吧!
不理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郭起明開車帶著女伴走了。
另一輛車上,和歌秀也黑著個臉,“為什麽不按計劃行事?”
“因為計劃跟不上變化。”淺倉悠子淡淡回應。
“就因多了一個女人?”和歌秀也不接受這種說辭。
淺倉悠子看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道,“還有你。”
“嗬,你居然怪我?”和歌秀也冷笑不已。
淺倉悠子麵容冷淡,“我會如實向上麵匯報的。”
“想讓那些老家夥壓我?”和歌秀也冷著臉問。
淺倉悠子不理他。
“你不會真愛上他了吧?”和歌秀也挑釁道。
淺倉悠子偏頭看他一眼,悠悠歎道,“他說的不錯,在其有生之年,有些事不會再發生了。”
“你什麽意思?”和歌秀也俊秀的臉有些扭曲。
連這都要問?
帝國的未來在哪裏……
“你在看哪裏?”慕容蘭心拿手遮住小腹,卻發現用處不大。
薑銘收回目光,問她,“真不怕變不下去?”
“可以到爺爺哪兒騙錢花。”慕容蘭心像是一點都不擔心。
“能不能也幫我騙點?”薑銘兩眼放光的問。
“被拆穿那天,我就說自己是從犯。”慕容蘭心讓他不要光看到好。
“那還是算了。”薑銘打起了退堂鼓,屁股被打八瓣不可怕,讓老人失望就不好了。
慕容蘭心拍拍小腹,“就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好。”薑銘沒有討價還價。
“不想問我什麽?”慕容蘭心目視前方。
“大鵬的事你知道多少?”薑銘也沒放過機會。
“你們知道的,我都知道。”慕容蘭心看他一眼,“要想研究一個人,就不能放過他身邊的朋友。”
薑銘不去與她計較這些,“淺倉悠子你知道多少?”
“和你們差不多。”慕容蘭心也是知無不言,“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她母親年輕時很風流,有過許多裙下之臣,其中一個很有名——千葉雄一。”
“他是誰?”薑銘又一次暴露智商。
慕容蘭心偏頭看他,“被正野天一稱為‘一式師’的人,島國的武道之神。”
“一式師?”薑銘不解其意,至於什麽武道之神,他並沒放在心上,不是自大,隻是自認為不會去島國耀武揚威,也就無須在意。
“一招劍式,讓正野天一的劍法近乎於道,便以恩師相稱。”慕容蘭心耐心的跟他解釋。
“原來如此。”薑銘突然向外麵一指,“我們也去鍛煉一下?”
能不能抓重點?
慕容蘭心有些嫌棄他,再向他指的方向一看,忍不住生氣了——我還不是大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