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有險無驚
嗤!
鋒銳的劍刃破開喉管,一道血箭激射而出!
唰!
不等他倒地,薑銘已閃繞而過,直撲他身後之人,劍起寒光現!
嗤!
握槍的手齊腕而斷!
噗!
不等痛感來襲,眉心破洞漿湧!
兩聲輕響,血噴如泉!
噗通噗通兩聲之後,兩條鮮活的生命,便自世間消失。地上的斷臂仍在跳動,可緊握的槍卻再也無法射出一彈。
鏘!
刺耳的金鐵摩擦聲傳來,震蕩的聲波,讓薑銘耳鳴目眩,這時他才發現,聽覺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
嗖!
不等他和緩,鋒銳無匹的勁風破襲而來,身體本能的反應,側轉沉肩抬臂,孤鸞斜挑而上!
呲!
當啷!
斷裂的四片金鈸落地!
鏘!
噪音再起!
薑銘循聲而去,長劍挺刺,帶起烈烈風聲!
噗!
兩片金鈸尚未合攏,將長劍夾緊,長劍已破喉而出,透穿而出!
薑銘抽劍反刺,將一柄形狀怪異的短刀逼退,跟著蹂身而上,唰唰唰點刺三劍,一劍比一劍快,直到短刀的主人再也不及格擋,長劍便以奔雷之勢穿心而過!
滴答滴答……
血沿著劍尖滴落!
再不見敵蹤,薑銘握劍而立,劍身斜出,引而待發。
“沒有了嗎?”躲在角落的錢貝兒跑過來問。
“好像沒……”不及把話說完,薑銘急衝而出,手中長劍更是先他一步,旋飛而出!
寒風自背後而來,陰冷徹骨,錢貝兒感覺自己的心,被瞬間冰凍,讓死神的大手緊緊攥住。可她畢竟不是一般女孩兒,沒有驚聲尖叫,沒有慌亂躲閃,保留最後的清明,向最向往的地方撲去。
噗!
利刃破肉聲傳來!
錢貝兒感覺背上一熱,灼燙的液體將衣衫黏連,腳下一個踉蹌,撲進薑銘懷裏,“我要死了嗎?”
“好像是。”薑銘聲音沉悶。
“那還不快趁熱親一口!”錢貝兒踮腳奉唇。
寧死不吃虧!
“……”薑銘的嘴巴被封住,看著她身後那個滿臉不甘的矮子,不知該同情他,還是該同情自己,這要是還有敵人,兩個人不都死定了?到時候閻王爺問起來該怎麽說?接吻接的舍生忘死了?
多冤啊!
“嗯!舒服!好吃!”錢貝兒砸吧砸吧嘴兒,才發現一件事,“我怎麽還沒死?”
薑銘大口大口喘氣,指指有些發腫的嘴唇,“我快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都不虧。”錢貝兒已經能斷定剛剛隻是虛驚一場,所以話接的很快,說完轉身看去,隻見地上躺著一個人,長劍從他太陽穴左側破入,自右側透出,那模樣簡直不能多看,“怎麽是個小孩子?”
“是個矮子。”薑銘糾正道。
雖然那人的體型跟個十一二歲的孩童差不多,可麵相卻著急的過了頭,最起碼也有四五十歲了。
“看他這穿著打扮,倒和哥哥說的島國鬼忍差不多。”錢貝兒憂心盡去,開始品頭論足起來。
“好像是陰陽家鬼侍的變種,本事不及鬼侍萬一。”薑銘倒是見過類似的人,“可惜了,當年的陰陽家不再有人留下……趕緊跟我去醫院。”
他話轉的太快,錢貝兒不由一愣,隨即關心的道,“你受傷了?”
“他要真是鬼侍一門的傳人,一些陰詭手段不得不防,所以還是去醫院給你查查的好。”薑銘上前把劍取回,拉了她便走。
錢貝兒一臉笑意的隨著他出去,“突然覺得,遇到危險也不是什麽壞事。”
薑銘不接話,不過快到門口時,卻拉著她退回去。
“怎麽了?”錢貝兒不解的問。
“外麵不安全。”出於本能的直覺,薑銘沒有即刻出去,而是撥通了錢西暮和高潔的電話,一個為私一個為公。
雖然緊張妹妹,錢西暮趕到的速度,也沒比高潔快上多少,剛帶人把妹妹接上車,大批的警車也就到了,荷槍實彈的特警,把體育館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慢走一步,就會被堵個正著,到時候麻煩指定少不了。
“他不會有事吧?”透過車窗看著那些警察,錢貝兒擔憂的問。
“你還是先關心自己吧,中了毒都不自知,得虧不是沾上就要命的那種,不然我這白發人就要送你這黑發人了。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到處亂跑。”錢西暮數落她一通,向旁邊的潘雲蔚點了一下頭,“謝了。”
“本來就是你同意的。”錢貝兒小聲嘀咕,“你的頭發是有多白?”
錢西暮不理她,隻是看著自己的手下。
潘雲蔚卻偏轉了頭,“這‘合歡殺’本來就不是為了對付貝兒,無須謝我。”
“那就不謝。”錢西暮這話一出,潘雲蔚直接看向窗外,哪知道這還隻是開始,緊跟著又聽到一句,“這個月獎金翻倍。”她秀氣的小手一下攥緊,恨不能回頭朝他漂亮的臉蛋上掄上幾拳。
“合歡殺是什麽東東?”錢貝兒是了解女人心思的,趕緊跳出來緩場。
“就是一種靠轉嫁殺人的陰詭毒物,中者沒有多少危險,被轉嫁者必死無疑。”潘雲蔚對她還是很客氣的。
“怎麽轉嫁?”錢貝兒努力扮演著問題寶寶的角色。
“……”就不信你猜不到!顧名思義懂不懂?潘雲蔚回頭看她一眼,“問你哥。”
“哥!”錢貝兒拉著哥哥的手撒嬌,這招百試百靈。
“居然有這麽好的毒藥,別給她解了。”錢西暮居然改了態度,還不受妹妹影響。
“信不信我咬死你?”錢貝兒當然知道他的險惡用心,磨著小白牙,惡狠狠的問。
“不信!”錢西暮見她毫不猶豫的撲過來,來不及多嘚瑟幾句,趕緊向外一指,“我要出了事,可就沒人幫他了。”
錢貝兒懸崖勒牙,“那就先放你一馬,滾幾天再咬。”
“……”到底誰是親的!錢西暮內心是崩潰的!
噗!
潘雲蔚抿嘴輕笑。
錢貝兒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問,“要是隻親親小嘴,應該不至於把毒傳過去吧?”
“那要看怎麽親,親多久了。”潘雲蔚表示,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
“要是親了好久,連嘴都腫了呢?”錢貝兒有些緊張的問。
在她明顯變厚的唇上掃了一眼,潘雲蔚輕咳兩聲,“咳咳,為他祈禱吧。”
“……”錢貝兒瞪大眼睛。
不要嚇我!
“怎麽回事?”看著讓人糟心的現場,高潔實在高興不起來。
“恐怖襲擊。”薑銘給事件定了性,反正地上那些……不能反駁,至於見勢不妙,逃之夭夭那些……抓的住再說!
“什麽時候學壞了?”高潔小聲問。
“不想給你添麻煩。”薑銘選了一個她比較容易接受的解釋。
“你猜我信不信?”高潔咬著他的耳朵,嗬氣如蘭。
“信。”薑銘一點猶豫都沒有,給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高潔踩他一腳,“以後再跟你算賬。”
“你們兩個過來一下。”似乎是看不慣他們交頭接耳,一個警銜頗高的中年人朝他們招手。
“好的,王局。”高潔痛快的應聲,跟著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來者不善,小心說話。”
薑銘不在意這些,更在意她的態度,“不講原則了?”
高潔剜他一眼,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就該狠狠揍上一頓,“你犯個錯試試。”
火眼金睛啊!
對她公正的判斷力,薑銘還是很滿意的,便陪著他走過去。
“問清情況了?”王誌勇板著個臉,裝的一手好嚴肅。
“都問清了,這些都是國外的反華分子,想在明大搞破壞活動,被這位同學發現,並堅決果斷的阻止,粉碎了他們的陰謀。”高潔一本正經的描述了一下來龍去脈。
原來話還可以這樣說!
薑銘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看著地麵……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王誌勇鬱悶看著下屬,偏袒的如此明顯,真的好嗎?“小潔,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不要講故事。”
“那您覺得是什麽事件?”高潔反問。
“我隻要事實。”王誌勇強調。
高潔指指被炸壞的門窗,又指指地上的屍體,“我剛剛說的都是事實,您要覺得還有隱情,可以另外派人去查。雖然我不認為自己的調查有什麽疏漏,可要真證明我是錯的,我也能虛心接受。”
麵對這一記反將,王誌勇一時也想不到什麽說辭,他不是想不到別的說法,而是不能。因為她說的情況,才是能夠讓上麵接受,把這件事情交代過去的最佳說法。他要想往裏麵摻點什麽,一個搞不好,就能得罪一大批人,說不定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想了一想,他隻能用個“拖”字訣,“先把人帶回去,我們慢慢調查。”
說完,他看向另一個下屬,在那人腰間的手銬上掃了一眼,該傳達的意思就全都傳到了。
那警察看高潔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薑銘,“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他做事還算留有餘地,並沒有說什麽過激的話,更沒掏手銬抓人。
“他又不是嫌疑犯。”高潔不滿的表達意見。
“所以才請他回去協助調查。”王誌勇鐵青著臉,顯然下屬的表現,都沒能讓他滿意。
高潔還想再說,薑銘卻搶先道,“配合調查,這是我分內的事。”
說著,他抓住高潔的手,“帶我回去吧。”
你當這是女婿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