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不速之客
“你們聊,我回避。”看到一臉不快的文景翰,薑銘難道有了一次眼力見兒。
高潔卻把他攔住,“你想去哪兒?這裏是公安局,不是任你隨便亂逛的地方。”
倒是這麽個理兒,薑銘隻能踏實留下來。
搞定了他,高潔去看另一位,“我們出去說。”
文景翰卻換了一副臉孔,微笑著道,“不用那麽麻煩,我們又沒什麽需要背著人的。”
高潔也不強求,“那想說什麽就趕緊。”
即便她很是不耐,可文景翰仍然不緊不慢,“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前天我去府上拜訪,聽說了你的事情,就拜托伯父給你解鎖,伯父心疼晚輩,就同意了。”
“我該感謝你嗎?”高潔偏頭看他。
“我們之間有必要嗎?”文景翰擺出份所應當,施恩不望報的高風亮姿。
高潔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在他眼前晃晃,就在兩個男人都以為她要把卡撅斷的時候,她又把卡揣回兜裏,“這是我的工資卡,現在有它就夠了,其它的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回頭你看到我爸,一定幫我謝謝他,沒有他老人家的嚴防死鎖,我到現在還長不大呢。”
文景翰含笑問她,“工資就那麽妥當?關鍵是夠花嗎?”
高潔瞥他一眼,“這就不勞你費心了,誰要敢扣我工資獎金,我就告到上邊去,勞動所得,誰敢剝奪?至於夠不夠花,既然別人夠花,我為什麽不夠?就算不夠花,我就不能找個男人養著嗎?……我這條件也不算差是不是?”
她最後一句是看著薑銘問的,薑銘摸摸鼻子,偏轉了頭,就當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到。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文景翰也裝作視而不見,臉上笑意不減的道,“養你的男人不用費勁找了,高爺爺已經幫你找好了,好像下個月就訂婚,我這次來,主要是告訴你這個消息。哦,還有一句,某些人已經幫不了你了。”
幹嘛又看我?某些人和我有什麽關係?
見他最後也向自己看來,薑銘就覺得鬱悶,自己和高潔又沒什麽,他這麽提防警告為哪般?
“說完了嗎?”高潔臉色很難看,似乎隨時都可能炸。
文景翰見目的達到,得意一笑,“重點都講到了,至於細枝末節,我們改日再談,總不能影響你工作不是。”
說到這裏,他看向薑銘,“我相信薑家不會妨礙司法公正。”
壞事傳千裏啊!
薑銘回看他一眼,“隻要真的公正,應該就沒問題。”
“那就好。”文景翰笑笑,跟高潔告辭,“那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不送!”
“留步!”
高潔和他幾乎同時開口,最後他一臉得意的開門出去,“有了默契就是好的開始。”
咣!
高潔起身,飛起一腳踹門上,門登時關的緊緊的。
“他威脅我,我都沒生氣,你何必如此?”薑銘安慰一句。
高潔回頭瞪他,“敢情要和他訂婚的不是你。”
薑銘一本正經的道,“如果訂婚對象是我,保證他跑的比你還遠。”
噗!
高潔笑了出來,不過很快就又板起臉,“不許逗我笑,嚴肅點!現在的事情很鬧心,你知道嗎?”
薑銘點頭表示知道,“可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忙。”
高潔鬱悶的看他一眼,“我知道啊,也沒指望你什麽……你說你年紀輕輕的,結婚這麽早幹嘛!”
說著不指望,可還是忍不住埋怨,可見她還沒脫離女人的範疇。
未免她把火氣傾瀉到自己身上,薑銘趕緊幫忙出主意,“未婚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可惜條件符合的不多。”高潔歎了口氣,“唉,不說這些了,鬧心。走,我帶你去停屍房。”
薑銘是真想去看看,但又不想連累她,“可以嗎?”
“我下個月就死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高潔像是豁出去了。
薑銘幹咳兩聲,“咳咳,應該還不至於吧?”
高潔瞪圓了眼睛問,“心要是死了,人和鹹魚還有什麽區別?”
好耳熟!
“原話不是這麽說的吧?”薑銘不確定的問。
高潔上去給他一腳,“我都這樣了,你還跟我討論這些,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你需要同情心?
揉著小腿的薑銘表示深深的懷疑,不過為了避免再挨揍,他收起最後一點擔憂,“咱們還是去停屍房看看吧。”
高潔瞥他一眼,“跟我來,路上別說話。”說完,轉身出了審訊室。
兩人出了公安大樓,轉去後院,一路向前,大約走了一千米,向左一轉,穿過一道月亮門,便到了一棟隻有五層的老舊樓房前。
“這裏陰氣有點重。”拉拉衣襟,薑銘評價道。
高潔好奇的問,“你怕髒東西?”
薑銘看她一眼,“我是指氣息。”
“凍不死你。”高潔有些生氣的走了進去。
薑銘趕緊跟上,不然看門的估計就不讓他進了。
坐上電梯,來到地下三層,跟著高潔左轉,走過陰森幽長的過道,才走到停屍房前。
高潔用上麵管理人員給的鑰匙打開厚重的合金門,帶著他走了進去,找到相對的號碼,把屍櫃拉出來,確認無誤後,“抓緊時間看,要是讓人看到,我就可以下崗回家了。”
薑銘仔細檢查了一下黃廣豐的屍體,就把屍體推了回去,很是光棍的道,“我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也許真是他的體質超出了我的預期。”
高潔總結道,“也就是說,你有可能坐牢了。”
薑銘點點頭。
高潔問他,“真不打算動用家族的力量?”
薑銘笑笑,“你家那位已經盯上我了,我又怎能把家裏人拖下水?”
“滾!什麽叫我家那位?那混蛋跟我有屁關係!”高潔抬腳欲踢。
薑銘跳到一邊,“最想我死的人中,他絕對排不上號。”
高潔收回腳,“所以你認了?”
薑銘輕吐一口氣,“我認不認不是關鍵,家裏人根本不會坐視不管。”
“他們會用什麽辦法撈你?”高潔似乎對這些很感興趣。
薑銘搖頭,“不知道,總之不會給人抓住把柄。”
高潔竟點頭表示同意,“聽爺爺說過,如果薑老爺子從政,成就要比他高。隻是可惜,老人家的智慧謀略,後輩一點都沒有遺傳到。”
“知道你說的是我,下次可以說的具體一點,不想叔伯兄弟受我牽累。”薑銘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高潔輕笑一下,“好吧,下次注意。哦,還有,如果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說完見薑銘怪怪的看著自己,她又補了一句,“不必這樣看我,誰還沒有一點私心?再說了,這家夥雖然罪不至死,可也不是沒有取死之處,沒什麽好同情的。”
薑銘看著她,很認真的道,“謝謝。”
高潔擺擺手,“不客氣,咱倆誰跟誰。”剛大方完了,又道,“要是哪天我有事找你幫忙,你可不許推辭。”
薑銘很是大氣的道,“義不容辭。”
“那咱們走吧,這裏真的有些冷了。”高潔拉拉衣服向外走去。
“要不要我把衣服脫給你?”薑銘跟在後麵問。
高潔回頭看他一眼,“不用了,你怎麽看都不像走暖男路線的,還是不要硬學了,不倫不類的更讓人難受。”
說著話,她已經走到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薑銘就快跑兩步,將她拉開。
“你做什麽?”高潔不解。
不用薑銘回答,因為門在這時候打開了,一個黑衣人衝進來,鋥亮的匕首劃出一道寒光,向薑銘刺去。
“你是什麽人?!”高潔喝問一聲,反手去摸槍,可一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她一回到局裏,槍就被拿去檢驗了,誰叫她開槍了呢。
手裏無槍,她擔心的向薑銘看去,卻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薑銘一手抓著那人握刀的手腕,一手抓向對方咽喉,她趕緊大叫,“手下留人!”
哢嚓!
回答她的是骨骼碎裂聲,所以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白人大漢一臉不甘的向地上倒去,“你動作就不能慢一點溫柔一點?抓個活口不好嗎?”
“我又不是警察。”薑銘可沒養成留活口的習慣,尤其是在對方想殺自己的時候。
“懶得理你。”高潔走過去檢查屍體,“這是什麽人?”
“不知道,不過殺氣很重。”薑銘回道。
“殺氣很重?殺手?和那三個人是一夥的?”高潔自問自答,最後得出結論,“他是來找我們報仇的。”
“我倒覺得他是來找屍體的。”薑銘可不認為一個外國殺手,可以在公安局裏,準確找到他們的位置。
“為什麽這麽說?”高潔有點不喜推論被推翻。
“要真是來報仇的,會等我們開門後,直接朝我們開槍,而不是衝進來揮刀子。”薑銘覺得,一個殺手不會蠢到來自殺,之所以揮刀子,肯定是把他們當普通警察對付了。
高潔好像也想到了,也就同意了薑銘的說法,“那他找同伴屍體做什麽?就是有情有義,憑他一個人,也不可能把三具屍體帶出去。”
“會不會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同伴手裏?”薑銘猜測。
“不可能,真要有什麽東西,他應該去證物室找,而不是來停屍房。”高潔清楚,但凡送來停屍房的,身上除了衣服,已經不可能有任何東西了。
薑銘繞著屍體走了一圈,又回頭看了屍櫃一眼,“要是他想找的東西,是隻可能存在於屍體上的呢?”
高潔眼睛一下亮了,蹲下身子就去脫那殺手的衣服。
“……”矜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