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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交易

  資料隻有少少幾頁,薑銘很快就看完了,抬頭問,“隻有這些?”


  慕容蘭心翻著手裏的文案,“公司的資料都在那兒了。”


  聽她特意點出“公司”倆字,薑銘就知道還有別的,“條件。”


  慕容蘭心手一抬一轉,衝他撚指,那副要錢的模樣,真讓人受不了。


  薑銘給噎了一下,“咳咳,是不是太俗氣了?”


  慕容蘭心不以為意,朝他攤開了手掌,“人本來就是俗氣的,拿來。”


  薑銘坐在地上,看著她伸過來的手掌,“咳咳,那個……我已經債台高築了。”


  為了還成非瑾的錢,他借了錢西暮五千塊,西牆是補上了,可東牆不但沒了,地基還一天比一天深,畢竟那混蛋隻肯放高利貸,要不是念他幫忙殺過人,還要留照的。一想起這事,他就想揍人。


  慕容蘭心收回手去,“發條信息給我。”


  薑銘問,“什麽內容?”


  慕容蘭心道,“今欠蘭心三萬塊。”


  “這麽貴!”薑銘突然心痛。


  慕容蘭心耐心解釋,“信息本來就不是廉價商品,我已經看在往日情分上打折了。”


  薑銘有點不大相信,“原價多少?”


  慕容蘭心也沒瞞他,“我花一萬買到的。”


  這是打了幾折?


  薑銘輕歎,“咱倆的情分可真是金打的。”


  慕容蘭心告訴他,“做人應該知足,要是換了我父親來,最少要他十萬。”


  這年頭親生的是越來越少!

  薑銘好奇的問,“要是你爺爺買呢?”


  他知道她和爺爺的關係最好。


  慕容蘭心想都沒想便給出了價碼,“最少五十萬,因為他老人家更識貨。”


  “……”薑銘震驚了,難道關係越近宰的越狠?自己該不該高興?

  慕容蘭心看著他呆滯模樣,忍不住輕笑一下,“同樣一件商品,在拋去成本的前提下,價格會根據買主的需求迫切度、經濟條件而變化。第二條尤其重要,有時候定價過低,反而會起反效果。”


  說到這裏,她摸起手機朝薑銘晃晃,“買賣全憑自願,所以你自行決定。”


  薑銘輕歎一聲,掏出手機,按她的要求發了一條信息,心裏麵對她的評價又多了兩個字——奸商!

  慕容蘭心看過信息,滿意的把手機放下,一抬腳把薄被撩開,在床邊放著幾頁紙,她用腳趾把紙夾起,遞到薑銘眼前。


  看了光潤瑩澤、嫩白勝雪的小腳丫一眼,薑銘摸摸鼻子,一把抓過那幾頁紙,偏轉了頭。


  慕容蘭心看的眉頭一皺,“有味道?”


  薑銘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挺香的。”


  慕容蘭心縮腳蓋好,不再理他。


  薑銘把那幾張紙看完,對成非瑾也算有了一定了解,學習刻苦,成績甲上,工作後認真努力,韌性悟性一樣不缺,進銳鋒六年,一步一步做到財務部副總的位置,如果不是每一步升遷,都有一些男人的影子,也算勵誌了。


  而進銳鋒前,她也曾做過五六份工作,每一次離職,背後似乎都有男人的身影,離職原因也是那麽不可描述。


  就這些東西來看,她好像是屢經挫折後突然開竅,所以進銳鋒後行事作風大改。邏輯上雖然講的通,可薑銘總覺得有那麽點可惜,“這些都是真的嗎?”


  慕容蘭心抬眼看他,“有些事除了當事人,誰也不能斷定真假。”


  薑銘看著她,“我是問你的判斷。”


  “剛剛就是我的判斷。”慕容蘭心申明。


  薑銘追問,“也就是說,你也無法斷定真假?”


  慕容蘭心告訴他,“如果你特指私生活那塊,是的。”


  “工作上呢?”薑銘變成了問題寶寶。


  慕容蘭心也沒不耐煩,告訴他自己的看法,“認真努力,實心用事,如無意外,可留。”


  “意外指什麽?”薑銘好奇的問。


  慕容蘭心斜他一眼,“如果事先知道,那就不是意外了。”


  薑銘似乎就喜歡她被問到有情緒的模樣,臉上露出笑意,“你說可留,難道你要大清理嗎?”


  慕容蘭心翻個大白眼,“不然你以為我是來當好人的嗎?”


  薑銘不解的問,“理論上來講,老員工不是更好用一些?”


  “那是基層員工。”慕容蘭心看他一眼,“當高層員工惰怠散漫,並開始占地盤謀私利的時候,為了公司的健康發展,就要換血了……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們好。”


  薑銘聽迷糊了,“怎麽說?”


  慕容蘭心道,“私心一起,工作必然懈怠,公司想好也難,如果公司垮掉,他們積攢的名聲便會毀於一旦,試問有哪個公司會聘用蛀蟲?若現在就把他們送走,以他們的經驗,再找工作不難,待遇也不會差。到了新地方,人總要表現一下的,工作積極性也回來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薑銘點點頭,又問,“他們手裏掌握的關係網是不是也很重要?”


  慕容蘭心讚許的看他一眼,“說的沒錯,所以人不能全送走,要有選擇性的擇優留人……人際關係很多都是交疊的。”


  “你不累嗎?”薑銘突然把話題跳開。


  “要過好的生活,總要有所付出,不想累,那付出的恐怕更多……你覺得我像企盼天降宏福的癡人嗎?”慕容蘭心淡淡道。


  一分累一分得,怨天尤人是loser。


  薑銘掂掂手裏的資料,“也許你們是一類人,無非就是起點不同罷了。”


  “世上本就沒有公平,卻又絕對的公平,假如我不努力,我的後輩一樣要吃苦。沒有永盛的王朝,也沒有不敗的家族,羨慕嫉妒別人的時候,總是要看看人家付出了什麽。”慕容蘭心語氣輕淡,仿佛早就看透。


  薑銘輕笑搖頭,暗歎自己想的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笑過之後,把手中資料折好,掖到褥下。


  慕容蘭心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腳,為掩尷尬,開口道,“你若真的在意她,我倒是可以多說一句,她身邊必然有一個男人,雖然我不確定是誰。”


  薑銘笑笑,“我沒有在意她,隻是覺得她好像知道我是誰,也抱著某種目的……雖然我不及你聰明,可感覺還是很準的。”


  慕容蘭心聽了眉頭一皺,“如此說來,就要好好查查她了。”


  薑銘含笑問,“你是在維護我嗎?”


  慕容蘭心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這次感覺是錯的。”


  薑銘也不與她爭論,拿起了那本《野史輯略》,翻到慕容劍心做好記號的地方,看過之後,就覺得這不是野史,完全就是故事,看著就那麽不靠譜,故事是這樣的……


  在古時候,有一個女孩兒和一個姓邊的將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打小就定了親,恩愛的不得了,可是就在他們喜結連理的那一天,大反派出現了,就是敵國的軍兵,於是邊將軍來不及拜堂,就穿著喜服上了戰場。


  和所有悲情故事一樣,將軍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女孩兒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卻是將軍陣亡的消息,還有半副戰甲,一柄殘劍。


  故事到了這兒,最熱血的情節出現了,女孩兒傷心亡夫之死,泣血三升,慟哭七日,然後一下戰神附體,采赤鳳火羽續甲,焚青鸞靈血鍛劍,引日月精華煉青銅麵具一張。


  有了這些裝備之後,她便披亡夫之甲,執亡夫之劍,以麵具遮了絕世容顏,作夜叉模樣,上陣殺敵,直至把敵國滅掉……


  薑銘看完之後,愣是沒能看出那個“邊”字意義何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將軍姓什麽有那麽重要嗎?沒有具體時間,不知確切地點,反派也用敵國兩字概括了,還能看出什麽來?


  失望的把書合上,薑銘輕歎一聲,“怪不得你會說有趣,寫這本書的人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慕容蘭心看他一臉失落,好奇的問,“你看的哪一篇?”


  薑銘把書遞過去,“生死兩絕,情義千秋。”


  慕容蘭心掃了一眼,便知是哪個故事,“把裏麵神化、誇張的東西去掉,未必不是真事……很多事情正史不載都是有原因的,有些人便改編一下,讓其以另一種方式流傳下來。”


  “我不是質疑其真偽,而是……不說了,睡吧。”薑銘差點兒說漏嘴,往地上一躺,打算睡過去。


  慕容蘭心沒叫他上床,而是捧著書把故事細細讀了一遍,暗暗記下一個字——邊!


  就在他們“夫妻”都打算安寢的時候,在江邊……


  “晚上不睡,跑江邊來做什麽?”沈霜琴拉出凳子坐下問。


  “擼個串,喝杯酒,看看江水……這才是生活嘛。”風沁雅把一瓶啤酒起開,放到她前麵,“來,一起。”


  沈霜琴拿起酒瓶陪她喝了一口,“你最近好像很閑。”


  “最好的學生被人搶走了,想忙都難。”風沁雅輕歎。


  沈霜琴看著她,“我怎麽記得,好像是你把人趕走的呢?”


  風沁雅笑笑,“好像是的呢,是不是覺得我自作自受?”


  沈霜琴沒回答,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你那個未婚夫呢?”


  風沁雅苦笑一下,“都是風中飄絮,身不由己,你我就不要互相傷害了。”


  沈霜琴深呼一口氣,“看來你約我出來真沒那麽簡單,又想說什麽?”


  風沁雅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兩口,“你成長的好快,都已經超過老師了,所以……我沒什麽好說的了。”


  “那我先走了。”沈霜琴屁股還沒坐熱,便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回頭道,“你也早點回去,晚上一個女人在外麵不安全。”


  “他說的?”風沁雅微笑著問。


  沈霜琴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看她走遠,風沁雅摸出手機,“老師,失敗了。”


  “怎麽可能!”


  “我說過的,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信守愛情的女人。”


  “你是在提醒我什麽嗎?”


  “老師還需要我提醒嗎?”


  “想辦法讓她懷疑愛情。”


  “這很難。”


  “需要我派別人嗎?”


  “除非您想死。”


  “你說什麽?”


  “我知道您想怎麽做,可碰了他的女人,您真的會死,誰也保不住您。”


  “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


  “對不起,冒犯您了。”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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