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都醉了
叮!
薑銘和她碰了一下瓶,“謝謝。”
“不用,反正你也不會照做。”女人清楚,她的方法也許對症,他卻沒有照方抓藥的心思。
薑銘小半瓶酒下肚,“謝你陪我聊天,看的出來,你平時不是多話的人。”
叮!
女人和他碰了一下瓶,“我也謝你,平時總端著,難得有這一刻的輕鬆。”說完,她捧瓶喝了一小口。
“誠意不足。”薑銘評價。
“量力而為。”女人辯道。
好一個量力而為!
有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她們不但氣質相肖,就連脾性都如此相似,皆是極度自我,無視一切的人。
“你可有牽掛?”薑銘問。
“是人就有牽掛。”女人表示,她並不例外。
“你可受約束?”薑銘換了一個問法。
“若能無拘無束,我又何必來這裏吹冷風?”女人給的答案,總不是薑銘想要的。
“唉。”薑銘輕歎一聲,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
“很失望?”女人微笑問。
薑銘點點頭,他做不到的事,還是希望別人能做到的——比如不受約束的肆無忌憚!
“世上本沒有超然物外、自由自在的神袛,隻有愚人無限的拔高和仰望。”不知道女人說的是神明,還是自己。
“你說我是自縛手腳?”雖然她沒有明說,可薑銘就是這麽理解的,奉人為神祇的念頭,隻能是從自己大腦裏產生。
“世人皆如此,不分你我。”女人無疑認可了他的猜測。
“沒得改?”薑銘問。以他的情商是想不出答案的,還不如趁機求教。
“是人就不行,除非……”女人沒有說下去。
“變成禽獸?”薑銘試著猜了一下,隨即笑笑,“早上還有人說我禽獸不如。”
“看來還是有眼光好的。”女人也笑了笑,“理論上來講,禽獸也受自然法則約束,就算你變成了,無非下限低一些,底限還在。或許隻有傳說中的神魔,才不受任何限製,很顯然,你是變不成的。”
“說的有點遠了。”薑銘打算終止這個話題,畢竟連心中想象的神魔都遙不可及,何況是真正的神魔。
“有沒有覺得跟我說話很累?”女人倒也懂得自我檢討。
“還好,畢竟不是第一次和人這樣說話。”除了多費心費時間,薑銘倒也勉強跟的上。
“不好意思,這樣說習慣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成這樣了。”女人誠懇致歉。
“還記得是什麽原因嗎?”薑銘並不想研究她,隻是想做個借鑒。
“大家都覺得我與眾不同,既然走到哪兒都聽到這樣的聲音,就該拿出‘與眾不同’的樣子,久而久之,就連自己都信了。”女人苦笑一下,“其實都是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又有哪裏不一樣了?”
“我不讚成。”薑銘輕輕搖頭,“至少你們都很吸引人,換了別人,我可能都不會多看一眼。”
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除了出身,還有身材樣貌,誰敢說自己不是顏值黨?
“一副皮囊而已。”女人說的很輕巧。
唰!
薑銘也不廢話,抄起一根雞爪就向她臉上劃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女人偏頭抬手護住了臉蛋,不見有後續動作,她回頭看去,就看到薑銘戲謔的笑臉!把手放下,裝作若無其事,“你也看到了,女人就是女人,沒有什麽不同。”
她腦子轉的這麽快,薑銘也挺無奈的,隻能舉瓶喝酒。
“能這樣對我,為何不能這樣對她?”女人沒有陪他喝酒,但聊天繼續。
“她不一樣。”薑銘隻能這樣解釋。
“在你心裏不一樣吧。”女人看的通透。
“如果一樣了,哪裏還有煩惱……下一世還是不要做人的好。”薑銘感慨一句,忽然想到蘇彧的話,自己魂線已殘,能不能有來生還不一定,又何必想那麽久遠。
“蠢話!”女人毫不留情的說他一句,“且不說有沒有來世,你怎知花花草草,鳥獸蟲魚就沒有煩惱?”
“我聽說魚的記憶隻有七秒。”薑銘嘴硬,把聽來的流言拿來說。
女人隻回了他三個字,“子非魚。”
難道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是被碾壓的命?
薑銘不解,隻得喝酒。
“別喝了。”女人伸手攔他一下,“沒有效果的事,做來何益?”
“我現在沒想著解憂,就想看看自己什麽時候會醉。”薑銘已經喝了二十多瓶高度白酒,卻一點醉意都沒有,這讓他很奇怪。
“想醉很簡單。”女人的聲音滿是自信。
薑銘不解的看向她,這屬於物理抗性,哪有那麽容易解決?
“若我所料不差,你喜歡的女孩子有了喜歡的男人。”女人開口。
薑銘笑笑,這還用說?是個人就能看出來!
“那個男人很強,強到你沒有信心贏過他。”女人又道。
“贏與不贏,要看比什麽。”薑銘嘴硬的說了一句。
“當然是比那個女孩子喜歡的,畢竟她才是裁判。”女人一下把他打回原形。
薑銘不語,他實在沒信心討得裁判的歡心,兩千年前不就輸過一次?
昨晚第二次!!!
“按我的脾性以及你的表現來猜,那個男人應該是個琴韻茶香的風雅才子。”看他不說話,女人微微一笑,“當然,隻有一張好臉蛋,一點才情還不夠,他必然還是個城府萬鈞的善謀之人,我說的可對?”
“你是不是認識他?”薑銘心裏鬱悶,隻能這樣想。
“除了心情極度不好,我從不離自己的方寸之地,認不認識,還真是難說。剛剛的猜測,不過以己度人罷了,畢竟我也曾年輕過。”女人還記得薑銘那句“一把年紀”。
薑銘摸摸鼻子,扯回話題,“那種男人,怕是所有女人的天敵,所有男人的仇人。”
“你錯了。”女人不認同他的說法,“女人看男人,也是百媚千紅,各不相同。你之所以會輸,不是那男人太強,隻是你太弱,弱到不堪一擊。”
“你說什麽?”薑銘眉頭一皺,並不認可這個說法。
嗵!
女人拎起一個酒瓶丟進江裏,“隻會躲在這裏喝酒,卻不敢與之爭鋒,還不算弱?一顆女人心而已,有多難求?沒有勇氣追求,有何資格自怨自艾?”
“可是……”薑銘頓了一下,“她已經把心給了別人!”
“這是你不努力,不奮進的理由嗎?”女人淡淡問。“若一醉解不了千愁,難道你還想變著法的墮落?”
你怎麽猜到的?!
薑銘瞪圓了眼睛,心咚咚的在跳,他可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她如何猜到?
女人看他一眼,語氣淡淡,“看來我沒猜錯,你還真有這個打算。若你隻有這點能耐,憑什麽要人家喜歡你?”
“謝謝。”薑銘口中澀苦難言。
“謝從何來?”女人淡淡一笑,“我稀罕一個懦夫的謝意?”
“你!”薑銘心中火起,一下站起,腦中卻一陣暈眩,腳下也跟著踉蹌,若不是女人見機快,扶他一下,他能栽江裏去,以他的水性,在這種情況下,怕是再難上來了。
一手搭在女人肩膀上,一手扶著額頭,薑銘隻覺腦袋昏昏沉沉,一切變得模糊起來,“我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酒意上湧而已,不用擔心,睡一覺就好。”女人一如既往地平靜。
“怎麽會這樣?”本來怎麽喝都不醉,酒勁怎會突然上來?薑銘不解。
“情緒動了,心也動了,酒自然也跟著動了。”女人覺得這再尋常不過,“我扶你到車上去,不然就等著凍死吧。”
女人說著,一手扶他,一手撐地,慢慢站起,可是不等她邁步,高挑的身子竟也打了個趔趄,薑銘本就站立不穩,給她這一帶,一下砸她身上,女人猝不及防,帶著他一起摔在地上,還給他當了肉墊,胸前兩團高聳都被壓扁了。
“哈哈!”薑銘非但沒有感恩,反而放聲大笑,“原來你也醉了!酒量可真差!”
“你個小沒良心的!怪不得人家不喜歡你!”女人直到此刻,才有了一點別的情緒。
“哈哈!是啊!我就是個不討喜的人,上輩子輸了,這輩子也隻能輸!”酒意上湧的薑銘,自暴自棄起來。
“說的就像你真記得上輩子的事一樣!”女人再是聰慧,也不會相信這些,她慢慢站起,再把薑銘拉起來,“走,回車上!”
“回車上做什麽?這裏不是挺好的?”薑銘和她拉扯著,踉蹌而行,倒沒執意賴在原處不走。
“少廢話,不想凍死就走。”幸虧離車子也就十多米,女人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扶到車邊,見他要去開駕駛室的門,把他往後拉了拉,“你還能開車嗎?到後麵休息。”
後車門打開,女人扶他上車,薑銘車子的底盤很高,以兩人現在的狀態,女人頗費了些力氣才把他弄上去。
看看躺在座椅上醉態橫生,昏昏欲睡的薑銘,女人探身去前麵開空調,不然真會凍死人,隻是她平時少喝酒,今天心緒也亂了些,在外麵還能強自撐著,進來後就有些壓不住,點開空調,身子不受控製的向後倒,忙伸手後撐,可車廂能有多大地方?她倒是沒摔著,隻是坐到了薑銘腿上,手也好巧不巧按住一截棍棒,又不是未成年少女,她又豈會不知碰到了什麽?
薑銘本來已經快要睡著,要害受襲,人也清醒了一霎,“不要挑逗我……”
那是意外!
女人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抬手要給他一耳光,讓他清醒清醒,隻是使得力氣太大,腦袋一陣暈眩,身子一扭,竟伏倒在薑銘身上,紅唇還在薑銘臉上蓋了一個章。
暖玉溫香抱滿懷,薑銘人雖迷糊,心還有一絲清明,“不要再來了……”
“再來又如何?膽小鬼有何可怕?”女人嘴巴雖硬,可卻全力撐起身子,想要盡快離開,畢竟這樣不雅至極。
可她卻沒想到,“膽小鬼”三個字卻刺激到了薑銘,伸手把她拉回來,噙住紅唇就是一通猛親,“粗暴橫蠻是嗎?我會的……”
“我教你不是用來對付我的……放開……小混蛋……我可以做你阿姨了……唔……你會後悔的……嗯……”
啪嗒!
一隻高跟鞋掉到了車外!
砰!
一隻小腳伸長,勾住門把手,把車門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