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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損友最坑

  “東西就放那兒。”風沁雅指揮著薑銘把行李放好,又朝裏屋喊了一聲,“文強,出來招呼客人。”


  “不用。”薑銘不是來做客的。


  “來了。”周文強從裏麵走出來,“我正給你煮咖啡呢,馬上就能喝了。”


  “呦,這麽乖?”風沁雅調笑著,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看向薑銘,“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


  “不用。”雖然覺得自己待在這裏有點多餘,可薑銘還是客氣的伸出了手,“薑銘。”


  “我是周文強,父母當年癡迷上海灘,就給我起了這麽一個名字。”周文強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顯得很熱情。


  薑銘沒有看過上海灘,自然也就沒有接話。


  不想冷場,風沁雅抬腳踩了周文強一下,“傻愣著做什麽,快去準備吃的,中午我們請薑銘吃飯。”


  “應該的,應該的,他那麽照顧你。”周文強欣喜的點頭,就要轉身去準備。


  “不用!”薑銘出聲阻攔,“中午和朋友約好了,就不打擾了,再見。”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風沁雅拖著周文強追出來,在薑銘進到電梯裏轉身的時候,用手掐了周文強一下,周文強馬上喊道,“有空常來玩,我給你做好吃的。”


  “一定要常來玩,我們可是很好客的。”風沁雅微笑擺手。


  可直到電梯門閉合關緊,薑銘都跟個木頭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回到車上,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薑銘開始呼朋喚友。


  一個小時後,一個豪華包廂內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還喝呀?”謝尉成雖胖,卻是第一個到的,不過看他揉著額頭,一臉痛苦的模樣,戰鬥力堪虞。


  “喝水也行。”薑銘指指一邊的水壺,他隻是想找人陪,至於他們喝什麽,他並不在意。


  “少埋汰人!待我與你痛飲三百杯!”在酒桌上,男人大多不願輸了麵,謝尉成表現的相當豪氣。


  “一滴一杯嗎?”推門進來,就聽到有人吹牛,郭起明就情不自禁的接了一句。


  “能別替他吹嗎?他什麽時候喝過三百滴!”高大鵬緊隨其後。


  “嘿!”謝尉成冷笑一聲,“兩個比我還差的,怎麽好意思說我?”


  “誰比你差了?哪次不是你第一個往桌子底下出溜。”說話間,高大鵬已經坐到餐桌旁。


  “那是你們偷奸耍滑,用了陰謀詭計,又不是我酒量不行。”謝尉成出言控訴。


  “智商也是能力的一種,請你牢記。”郭起明教育他一句,便看向薑銘,“就我們幾個?”


  “我以為你們會帶女伴過來。”薑銘實在沒想到他們會孤身赴約,“不過沒事,這裏應該可以提供。”


  “哎呦!你終於打算回到正確的路線上來,回歸人民的懷抱了?”聽他說要叫小姐,謝尉成驚訝莫名。


  “說吧,又受什麽打擊了?”高大鵬問的較直接。


  “先聊天,再叫妞兒。”郭起明附議。


  “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薑銘有點小鬱悶,感覺這仨貨都快成精了。


  “別說請吃午飯這樣反常的行為了,就隻聽語氣,也知道你又給人輪了……說吧,這回什麽事?”謝尉成特喜歡在智商上碾壓他的感覺。


  “沒什麽事,就想問問你們……”薑銘指指自己的心口,“要墮落到什麽地步,這兒才能不疼。”


  “那兒疼不疼,和墮不墮落有什麽關係?”高大鵬直接反他的邏輯。


  “大鵬說的沒錯,人隻要有心,又不受約束的動了,自然會疼,和墮落與否,真沒什麽關係。”郭起明附和。


  “你真以為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人就善心善意,而墮落到十八層地獄的人就全無心肝嗎?”謝尉成直接舉例對比。


  得,根都被鏟了,哪裏還能有答案?

  薑銘隻能改問,“那這兒怎麽才能不疼?”


  “沒心自然就不疼了。”高大鵬回答的簡單粗暴,奈何沒幾個人做的到。


  “摁住了,別亂動,自然疼不著。”謝尉成的方法也有點非人類。


  “估計你都做不到,那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麻木不仁。當什麽感覺都沒了,痛感自然就沒了。”郭起明的方法,卻帶著那麽一絲血淋淋的味道。


  “能不能說點具體經驗?實際方法?”太過空洞的理論,對薑銘而言毫無意義。


  “喂!你這是要往兄弟心上插刀子啊!”謝尉成第一個不樂意。


  “你這是打算有苦一起嚐,有罪一起受了?”郭起明也提出了質疑。


  “讓他們說,我沒有。”相比之下,高大鵬就要輕鬆的多。


  “你快了!”謝尉成馬上把炮口對準了他,“最多仨月,你要不來這麽一出,我謝尉成仨字倒過來寫。”


  “我靠!說歸說,你可別咒我!”高大鵬有點坐不住了。


  郭起明笑笑,“他還真沒咒你,動了心的人,不撕心裂肺的傷一回,還真沒幾個。”


  “你們怎麽就不能盼我點好?”高大鵬相當鬱悶。


  “在愛情這條路上,一帆風順走到最後的,可從來沒有過,能不撕扯的血淋淋分道揚鑣已經算不錯,中間的磕磕絆絆,你還想一點傷不受?送你四個字——怎麽可能!”謝尉成這番話說的跟肥胖的身軀成了鮮明對比。


  “日了狗了,你特麽就嚇唬我吧!有本事你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麽摔成球的!”高大鵬有點上火。


  見薑銘也向自己看來,謝尉成歎了口氣,自斟自飲了一杯,“我被傷的次數多了,就跟你們說說傷我最重那一次。那是我讀高三的時候,喜歡上了我爸公司的一個新晉職員。她大學剛畢業,性情溫順,模樣清純,當時我就覺得,這樣的女人,怎麽疼惜愛護都不為過,於是我就展開了追求,經過長達半年的風雨無阻,才抱的美人歸。本以為幸福的日子可以天長地久下去,結果……”說到這裏,他苦澀一笑。


  “結果怎麽了?別吊人胃口行不行?”高大鵬迫不及待的問。


  “結果我把她和她的前男友堵在了床上……直到那時候我才明白,女人的品性好不好,跟臉蛋特麽一點關係都沒有……操!”謝尉成恨恨罵了一聲,端起一杯酒就幹掉了。


  “就這麽簡單?聽上去也沒可歌可泣、蕩氣回腸的意思啊。”高大鵬聽的不過癮,有點不滿足。


  “靠!等你看到淺倉悠子和別的男人滾床單的時候,再來放這個屁!”謝尉成也不是吃素的。


  “……”高大鵬可不想體會這種感覺,鬱悶地道,“算你狠!”


  “那你怎麽對待他們?”薑銘開口問。


  “就打了那女人倆耳光,第三個是怎麽也打不下去,然後把人開除,就不去管了。至於那個男的,也就打折了兩條腿。”說到這裏,謝尉成長歎一聲,“唉,要是換到現在,絕不能這麽便宜了他們……人真是越成長心越硬。”


  薑銘沉默,換了是他,隻怕兩個耳光都抽不下去,但對男人,他可能要狠絕一些,自己這心態是不是有問題?

  “我都說了,是不是該你了?”這時謝尉成把火燒到了郭起明身上。


  “你真想聽我說?”郭起明看向薑銘。


  “為何問我?”薑銘略有不解。


  “你保證不生氣我就說。”郭起明隻要保證,並不解釋。


  “你喜歡慕容蘭心?”薑銘卻一下明白了。


  “一直都喜歡。”郭起明沒有否認,也灌了一杯酒。


  “……”高大鵬和謝尉成都驚呆了,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心在哪裏,“原來隱藏最深的是你。”


  “說吧,喜歡她的不止你一個。”薑銘倒不介意這點,人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何況別人的?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我一直都在暗戀而已,雖然很辛苦,卻也樂在其中。”一旦說起來,郭起明倒平靜下來,“當初和你做朋友,也是因為你和她有婚約在身,巴望著能通過你多見女神幾麵。結果接觸下來,才知你我同病相憐,憐著憐著就成好哥們兒了。”


  這友誼來的怪不是意思的!


  薑銘三個麵麵相覷——人生還真特麽操蛋!

  郭起明卻不理會他們的感慨,自嘲一笑,看向薑銘,“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就算她現在讓我捅你一刀,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拎刀就紮……”


  “……”聽到這裏,謝、高兩個都同情的看向薑銘。


  而郭起明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如果她願意,讓我舔她的腳趾都可以,我的愛就是如此的卑微低賤,可以任她隨意的踐踏。”


  “嘶!”高,謝二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最變態的是你!”


  郭起明卻不理會他們,而是看著薑銘,“當愛一個人,愛的沒了自我,就是這樣的。你想要不疼,就忘了還有‘愛’這個字眼,忘了還有‘心’這回事……如果你能墮落到把所有女人都當成胯下玩物,在這條路上就不會疼了。”


  “我記得你先前說過,這兒疼不疼,和墮不墮落沒有關係。”薑銘卻和他摳起了字眼。


  “墮落不一定能讓人心不疼,但要想心不疼,就得往對的方向墮落。”郭起明的解釋無疑很欠揍。


  “……”


  說了這麽久,你們都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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