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女兒紅
嘭!
兩隻拳頭撞在一起!
薑銘單腳畫弧,曲腿微弓,身子輕晃,卸去勁力,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娘娘腔好功夫!
錢西暮足尖點地,連退三步,才把薑銘灌過來的拳勁卸盡,心中亦同時想到——麻九死的不冤!
兩個人見麵後還沒聊上一句,就先懟了一拳,雖然看上去是錢西暮退的比較多,似乎處於下風,可兩人心裏都明白,剛剛那一拳隻是試探性的,大家半斤對八兩,平分秋色,隻是卸勁禦勁的方法不同罷了。
“老子大號錢西暮,人稱明海第一帥!”試探過後,錢西暮開始自報家門,或許不想讓人再看錯他的性別,他的話糙了一些,動作也整的很粗獷。
“是明海第一美。”錢貝兒在旁邊小聲嘀咕一句,錢西暮狠狠瞪她,她隻當沒看見。
“薑銘。”薑銘的介紹就稍顯簡單了一些,他可沒那麽大的自信,能做哪一方麵的“第一”。
“這裏不是聊天的地兒,咱們出去邊喝邊聊。”錢西暮看妹妹一眼,“你先帶客人出去,我換件衣服就來。”
錢貝兒知道哥哥在什麽情況下才要換衣服,也沒多說什麽,帶著薑銘就出去了。
當薑銘再次看到錢西暮的時候,就一個感覺,這兄妹倆都是神經病!
花褲衩,光膀子,人字拖!
特爺們兒特糙的打扮,讓錢西暮一穿,讓人感覺格外的不倫不類,那種不協調感,簡直讓人無法直視,反正錢貝兒低頭遮臉,實在沒臉多看一眼。
錢西暮卻一點都不自覺,把拎過來的兩壇子酒往桌上一放,倍兒豪氣的問,“一人一壇,沒問題吧?”
這樣一壇酒,大概有個七八斤,要是口感尚可,薑銘是沒有問題的,他也沒多說,直接拍開泥封,酒香跟著撲鼻而來,他眼睛就是一亮,“兩壇都歸我也行。”
好酒難尋啊!
“……”乍見比自己能吹的,錢西暮還真有點不適應。“想的美,這二十年的女兒紅,籠共也沒幾壇,你還想一下霸占兩壇,簡直……我靠!你慢點喝!”
就在他絮絮叨叨的時候,薑銘已經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看的他怪心疼的,早知如此,就整兩桶酒精過來了,看他還能不能喝的下。
“好酒!”薑銘十分滿意,就是今天什麽都問不到,能喝到這麽好的酒,就不虛此行。
“我今天請你來,可不光是為了喝酒的。”錢西暮忽然覺得自己今天要虧。
“有什麽事你說。”有好酒喝,薑銘就變得很大方。
錢西暮見他痛快,就伸手指了妹妹一下,“你救過這丫頭兩次?”
“順手為之,你不用放在心上。”薑銘說到這裏,感到喉嚨癢,就又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然後又加了一句,“如果真想報答,就送我幾壇酒吧!”
“……”你想的美!錢西暮是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酒鬼,這麽一會兒功夫,最少一斤酒就這麽下去了,他還和沒事人一樣。
“姓薑的,你知道你喝的什麽酒嗎?女兒紅!我媽生我那天,我爸親手釀的,然後埋到地下,等我結婚那天才能搬出來喝的。”錢貝兒見他對酒,比對自己要上心的多,忍不住火大。
“那今天怎麽搬出來喝了?”薑銘覺得,既然都破了例,那何不一破到底呢?
“他混蛋你也混蛋啊!”錢貝兒連哥哥一起罵。
“臭丫頭!你怎麽說話呢?不就喝你兩壇酒嗎?至於這麽鬧?回頭我賠你不就行了!”錢西暮覺得怪沒麵子的。
“不就兩壇酒?這酒對我有什麽意義,你不知道啊!賠我?你拿什麽賠我!你能讓爸媽活過來嗎?”錢貝兒越說越氣,說到最後眼淚都下來了。
“夠了!”錢西暮怒喝一聲,看樣子像是要大發雷霆,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人大跌眼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合十作揖,連連求饒,“哥錯了,哥保證沒有下次了。”
“酒窖裏那麽多酒,為什麽非要拿這種?”錢貝兒怒氣衝衝的問。
“壇子大,能裝逼。”錢西暮拿的時候真沒想那麽多,就覺得被認成女人特別丟人,怎麽著也得爺們兒回來,結果就這樣了。
“……”這理由簡直氣死人,錢貝兒拿手指著他,手都抖得跟風中的柳條似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妹妹,不對啊,你要真不想我們喝,怎麽剛剛不攔著?”錢西暮卻找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我…我…我剛剛沒反應過來不行啊!”錢貝兒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她似乎是看到薑銘喝的暢快滿意,才特別生氣的。
她死皮賴臉的纏了兩天,居然還比不上一壇酒,心裏能舒服就怪了,讓她大美女的麵子往哪兒擱!
“沒反應過來?我怎麽聽著那麽假呢?”錢西暮可不認可這種說法,轉頭去問薑銘,“你說是不是?……我靠!你怎麽還喝呢!”
這回錢西暮是真服了,他們兄妹在這邊鬧得這麽厲害,人家愣是當沒看見,就專心對付那壇子酒來著。
“酒已開壇,不能浪費。”薑銘的理由很強大。
“不是,你等會兒我。”錢西暮也不管妹妹了,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壇子就灌。
不能讓人比下去!
“你們夠了!”錢貝兒氣的發狂。
“酒沒了,不過沒夠。”薑銘把空酒壇往桌上一放,直勾勾的盯著她,意思很明白——再來一壇!
錢西暮把酒壇往桌上一放,一捂臉,什麽都不說了——終於遇到比自己更變態的了!
“姓薑的,我剛剛說過了,除非我結婚嫁人,不然這酒不能喝。”錢貝兒拒絕了。
“你喜歡誰?我把他綁來,今天就結婚怎麽樣?”薑銘向來就是急性子。
“……”哥們兒,你比我狠!錢西暮都服了,他幹了這麽多年壞事,還隻聽說過逼良為娼,沒見過綁人成婚的呢。
“不怎麽樣!憑什麽為了你喝酒,我就得急急忙忙把自己嫁出去啊!”錢貝兒就不想滿足他,別說她還沒心上人,就是有也不嫁。
“你就當是報救命之恩。”薑銘為了多喝酒,臉皮也厚下來了。
“我記得某人說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千萬別放在心上。是我聽差了,還是有人忘了呢?”錢貝兒難得抓到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薑銘畢竟還要臉麵的,說過的話自然不會不算,所以他——把錢西暮的酒搶了,“這壇歸我,你找別的喝。”
能多喝一口是一口!
“你怎麽那麽笨呢!”錢西暮一愣,就開始數落他,“你把她娶了不就得了,到時候酒還不都是你的。”
薑銘放下酒壇,看看他,又看看錢貝兒,似乎在算計得失,計算這筆買賣合不合算。
“錢西暮!”就在這時,錢貝兒暴喝一聲。
錢西暮嚇得打一哆嗦,趕緊問,“嘛事兒?”
“我上回買那老鼠藥呢?”錢貝兒似乎隻是想找東西。
“你找那玩意兒幹嘛?哪有老鼠敢到我的地盤上撒野!”就因為妹妹的抱枕被老鼠咬爛,錢西暮曾經展開過轟轟烈烈的滅鼠運動,現在方圓三裏之內,連根老鼠毛都沒有。
“當然是給你倆吃,也算本姑娘為民除害了。”別管薑銘是拒絕還是答應,錢貝兒都能氣瘋,所以還是在沒有結果前打斷的好。
薑銘默默喝酒,沒有給出任何答案,但他喝酒速度明顯放緩,無它,喝完就沒了。
錢西暮自然也明白妹妹的意思,訕訕一笑,又跑去拿酒了,不然他喝什麽?總不能看著薑銘一個人自斟自飲吧!
那多沒意思!
等他一走,薑銘跟錢貝兒道,“我不白喝你的酒,想要什麽補償盡管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幫你辦到。”
“你說話算話?”雖然他看似服軟了,可錢貝兒還是要多問一下,畢竟男人的話可信度極低。
“算。”薑銘自認是大丈夫,千金一諾不可移。
“兩壇酒,兩件事,怎麽樣?”錢貝兒開始談條件。
“可以。”薑銘喝的暢快,自然也就大方,不過他也不傻,“超出能力之外的不算。”
他可沒本事幫她去外星找外星人,至於銀行卡密碼——十萬八萬的卡還是可以的!
“成交!”錢貝兒也很爽快,跟著提出了第一個要求,“我現在就有件事要你幫忙——給我哥找個老婆,幫我找個嫂子,他真的需要人管管了。”
“啊?”薑銘有點傻眼,他怎麽都沒想到會攤上一份媒婆的差事,雖然他不會有損失,可他做不來啊,“這種事找我合適嗎?”
“你不知道,我哥雖然誰的話都不聽,可他好麵子,你可以想辦法擠兌他,和他打個賭什麽的,隻要贏了他,什麽都好說……噓,他回來了,咱們改天再細聊,反正你答應我的,不能不算。”錢貝兒看哥哥回來,趕緊結束話題,有些東西說漏了就不靈了,至於薑銘犯不犯愁,她才不管呢。
“什麽不能不算啊?”錢西暮就聽一尾巴,見他倆關係似乎緩和了,就好奇的問了一聲。
“不關你事,少打聽。”錢貝兒一下給他懟回去了。
錢西暮也不生氣,把兩箱白幹放到桌上,“薑銘,我知道你肯來,就是有問題想問我,我既然叫你來,自然做好了知無不言的準備,可在你提問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薑銘也想知道他會問什麽。
“你是薑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