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花花大少?
9月9日,薑銘捧著一大堆檔案,愁眉苦臉的翻看著,全是他所在班級的同學還有負責授課的老師教授。每個人的資料都很詳實,照片更是每個人都有幾張,除了正照,還有生活照。
除非發生大的改變,保證薑銘不會認錯人。
以前統帥千軍時,薑銘可以叫出每一個兵士的名字,記憶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麵對這些人事資料,他卻沒什麽心思去記。尤其是看到風老師捧著一杯咖啡,優哉遊哉慢慢品嚐的模樣,心裏就莫名煩躁。
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知性優雅的風沁雅,成了薑銘在這個世界最熟悉的風景,也是最美的風景。她的關懷體貼讓他舒心,她偶爾的惡作劇小脾氣,又讓他開心。
假若去上學,他們雖然仍可每天見麵,但時間卻少的多了,這讓習慣了有風沁雅陪伴的薑銘,心裏很不舒服。
9月10日,不管薑銘怎麽不甘,他還是準時來到學校報道。
白色的短袖T恤,米黃色的休閑長褲,淺褐色的休閑皮鞋,讓薑銘多了幾分陽光,幾分隨性。陽光帥氣的男生,再透著些許英氣,無疑很吸引女孩子的眼球。
出門時,風沁雅老師替他整了整衣領,“嗯,很帥氣,一定能迷倒許多女孩子。估計你很快就會實現夢想,變成超一流的花花大少。”
從她扁著嘴,皺著眉頭的俏模樣,就知道她有多麽言不由衷。
想到她在自己身後揮拳頭的可愛樣子,薑銘不禁失笑。她大概怎麽也不會想到,她的所有動作都清晰的映在汽車的後視鏡裏了吧。想著家中如姐姐般的風老師,薑銘微笑著走進了他的班級教室。
教室裏稀稀落落的坐了二三十人,他們班一共四十三個人,他來的還不算晚。他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很給麵子的看了他一眼,隻是除了幾個女生明顯表現出訝異之外,其餘的人都沒什麽表示。
看來以前薑銘的人緣有些差,都沒人理會他,薑銘不禁苦笑。走到中間靠後,找了個周邊都沒人座位坐下,既然惹人嫌,就離大家遠點吧。
因是開學第一天,所以並沒有安排課程,讓大家來教室的目的也就是讓人們收收心,畢竟瘋玩了兩個月了。然後輔導員和大家談談心,聊聊天,今天就基本沒事了。
所以薑銘沒帶任何課本,但他也帶了一本書,風老師手工製作的《泡妞一百零八招》精裝版。
封麵很有意思,一邊是個梯形階梯,上麵滿是形形色色的美女,或坐或站或臥,神色各異,姿態萬千。另一邊是手握一把套環的薑大少爺,很猥瑣的笑著。
每當看到這個封麵,薑銘就很鬱悶。尤其他的相片,不是PS的,是他配合拍的,因為他不拍,風老師就抱腿蜷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不理人不吃飯。
隻堅持了半小時,他就投降了,拍了這張他看了都想捶一拳的照片。一世英名,一朝淪喪啊。幸虧在這個時代他沒有熟人,要不然他肯定都不敢出門。
他本來不太懂這張圖的意義,然後風老師就很開心的領他去遊樂園逛了一圈。實地教學之後,這本書就被卷了起來。
今天來學校,風老師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帶著它,而且必須看,否則……。否則什麽,風老師沒說,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小步跑開了。
效果很明顯,這本讓薑銘詛咒了無數次的破書,大大方方的躺在了他的書桌上。
陸陸續續又走進來幾個人,都去找相熟的同學坐下,低聲笑談。談談假期做了什麽,碰上了什麽新鮮事情。和別人的熱鬧相比,薑銘一個人就顯得分外冷清。
就在他不無感歎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一進門就大嚷道:“同學們好,猴哥我回來了。”
他帶著一副眼鏡,整個人幹瘦幹瘦的,像是出土的幹屍。怕是風大一點,都能將他卷了走。不過他滿臉笑意,倒是很喜興。
孫高峰,男,20歲,綽號瘦猴,學習優秀,交際能力強。
幾乎一瞬間,薑銘腦子裏就浮現出他的資料。看來他交際能力是不錯,很多同學都笑著和他打了招呼。
他溜溜達達在教室轉了一圈,幾乎和每個人都說了話。最後一屁股坐在薑銘旁邊,“怎麽了,薑大少,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這可不像你。”
冷不丁有人這麽親熱的說話,薑銘一時間竟有些不適應,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打算說話。
就見孫高峰正打量自己,而且一臉訝異,“不對呀,你這造型風格都變了,要不是臉沒變,我都不敢認你了。薑大少,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薑銘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憋了半天,終於打算實話實說,“我…我失憶了。”
“咣當”一聲,孫高峰滑到了桌子下麵。
薑銘忙把他拉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土,呲著牙道:“我說薑大少,今天是教師節,不是愚人節,咱不帶這麽開玩笑的。”
薑銘一撩頭發,露出一道傷疤,“暑假的時候,我出了車禍,傷了腦子,很多事情真的不記得了。”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撒謊,孫高峰手撫著額頭,原地打了兩個圈,才很是無語的說道:“薑大少,算你狠,一來就給我演大片。你這情節,哥們兒我以前隻在電視裏見過啊。哎呦,失憶,你真會玩兒,玩兒大發了。”
發完牢騷,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著薑銘的手問“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挺過來的,失憶到底是什麽感覺?”
或許是他太想了解一個失憶人士的感受,所以他抓著薑銘手的樣子顯得很親熱。
結果他還沒聽到失憶人士的剖白,就聽一個女人吼道:“孫猴子,快鬆手,放開我的銘銘,想搞基找別人去。”
孫高峰一聽這動靜,下意識的就鬆了手,向門口看去。
粉紅的小吊帶遮不住肚皮,超短的裙子遮不住膝蓋,黑色絲襪上滿是斑斑點點,水藍色漆皮高跟涼鞋足有四寸半高。一頭酒紅色的長發仿若火焰,一張還算美麗的臉帶著怒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孫高峰,盡顯雌威。
此刻的潘莉莉賺足了眼球,幾乎所有人目光都被她吸引。
潘莉莉幾乎是小跑著來到孫高峰身旁,抓住他的肩膀就給他拖開。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孫高峰的位置上,很隨意的拍了拍小手。
身為一個大男人,居然讓女人拎到一邊,薑銘頗為不齒。同時潘莉莉的凶猛,也讓他呲牙,這個世界的男人和女人,有些顛倒。
孫高峰被拽倒在地,他很快就爬了起來,給薑銘拋了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顛顛的跑到對麵的位置坐下,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薑銘還沒完全領會他的示意,潘莉莉已經靠了上來,雙臂很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肩膀,小嘴嘟著就要在他臉上啃一口。
薑銘一怔,從沒想過女人會如此主動,但由不得他多想了,怎麽也不能讓這個女人在臉上啃上一口,忙伸手擋住了臉,就感覺掌心被狠狠啄了一下。
“潘同學,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自從潘莉莉一鬧,幾乎所有人都關注他們,因此很多人都聽到了,不禁目瞪口呆。
孫高峰更是在心裏暗呼,“薑大少,你夠狠,失憶失到返古了。”
當事人潘莉莉更是呆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摸薑銘額頭,卻被薑銘推開了,“銘銘你怎麽了,我是你的莉莉啊,你看看我,仔細看看。”
說著摸了一把自己的臉蛋,“看清了沒,這是你最喜歡的小臉蛋,你以前每天都親不夠的。”
說完,很幽怨的盯著薑銘。
藍色的睫毛藍色的眼影,臉上不知塗抹著什麽,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遠看還行,這麽近距離一看,讓人無法直視。
以前的薑銘的喜不喜歡不清楚,現在的薑銘是真的受不了。
每天都親不夠?嘔,薑銘忍著腹中的翻江倒海,一把抓起自己的書,手往書桌上一撐,整個人就翻到了前麵一排,他轉身對潘莉莉道:“潘同學,過往如何咱們不提了,從今往後,你我保持距離。”
“你想親就親,想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憑什麽呀,美得你。”說話間,潘莉莉就追了過來。
薑銘隻能再次翻了桌子,“你別再跟過來,跟過來也沒用。”
潘莉莉見所有人都向自己看來,倒也不好意思再追了,顯得自己多賤一樣,可她還不打算放過薑銘,“你個花花大少,玩膩了人家,就打算把人家甩了,你,你好沒良心。你就是個薄情寡義的王八蛋,枉人家一心一意的對你……嗚嗚……”說著趴在桌上就哭了起來。
這一刻,薑銘覺得自己何其委屈。這都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幹什麽了,就落個花花大少薄情寡義的罵名?
潘莉莉越哭越響,大有你不哄我,我就哭個昏天黑地的架勢。
可惜他碰上的是現在的薑銘,如果風沁雅落淚,他肯定會哄。對一個根本不熟悉,還莫名其妙的女人,他沒那份同情心,哭就哭唄,不追著我就行。
“要哭回家哭去,別在這裏煩人。”薑銘旁邊的女生好像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
潘莉莉等不來薑銘哄她,卻有女人吼她,她不吃虧的性子那裏忍得住,立馬抬起頭來,對著那個女生就罵道:“舒婷,老娘想哭就哭,想在什麽地方哭就在什麽地方哭,關你屁事兒,你是閑的吃撐了怎麽地,多的什麽嘴。”
舒婷模樣很爽利,一看就是個不好欺負的。她衝著潘莉莉眨眨眼,“這是公共場合,我不喜歡聽人嚎,我就有權利說。還有麻煩你哭的時候投入點兒,多少得掉兩滴淚吧,你這打了半天驚雷,一滴雨不舍得落,還想有啥指望不成。”
說到這兒,她轉過頭去,不再看潘莉莉,陰陽怪氣的說道:“和二班的趙某某,五班的郭某某開房的某某某,可是一心一意的典範哦。”
這番話說下來,直接噎的潘莉莉沒了動靜。
舒婷見薑銘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也不在意,隻是瞥了他手中的東西一眼,小聲道:“怪不得你甩了潘莉莉呢,原來是目標遠大啊。”
薑銘低頭一看,忙將書背到了身後,一臉尷尬的坐了下來,心裏那個鬱悶,就不用說了。就在這時,輔導員走了進來,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隻是他不知道,他另一邊的女生也看到了那幅意義深遠的畫麵,抿嘴低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