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是不是,不在乎溫涼了?
而是她怒著說,不需要他負責,明明是她要他,卻灑脫的說著沒他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不用其他人說,他自己再清楚不過,與溫涼之間除了朋友不會再有其他,與其說是慕瑾色將他置於尷尬境地,倒不如說那次意外讓他看清了這一點。
所以。
他最在意的,從來都是她能不能給他安全感。
隻可惜,一次又一次。
她除了讓他失望,讓他生氣,讓他認清楚與她之間不可能有過深的感情,沒再給他留下其他。
席堯也不知這究竟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慕瑾色的問題,隻知道,從今往後他的人生中,再也沒有一個會纏著他在下班時候,要拉著他去吃飯的女子。
他閉上眼,深呼吸,鼻息間還殘留她的氣息。
“瑾色,對不起。”
他喃喃的像是在對什麽人說話,又像隻是在給自己一個心安般的開口。
此時。
身著單薄衣物的慕瑾色,站在山水身側,聽著他介紹這次過來的人,沉思了良久之後,靠在他耳側說了幾句話後,對方先是一愣,本能的想要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結果卻一轉,點了下頭。
她聳了聳肩,招呼旁邊幾人上了皮艇。
一側的羅斌不屑的撇了撇嘴:“她跟特助說什麽呢?”
“好像是在說,由她帶著人去找溫秘書和霍總,沒想到特助居然同意了,這下我們要怎麽像霍總交代啊。”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席氏的人,有幾分鬱悶的開口。
“實話實說唄。”羅斌倒是很隨意。
在他的想法裏,這一天一.夜了,溫涼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來,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沒過多久,慕瑾色帶著人上了皮艇離開。
她剛走不過一分多鍾,清理完東西的席堯便到了海邊。
在聽完自己的特助匯報情況後,他一臉怒意的走到特助先生的麵前,一向脾氣不錯的他竟是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衣領,雙目如同會噴火的蛇般死死凝視。
特助先生半垂眸,畢恭畢敬的開口:“席總,慕小姐畢竟是我們公司的人。”
“還有沒有準備好的皮艇。”席堯神色冷靜下來,可手依舊非常不客氣的拎著特助先生的領子。
“所有的都已經被慕小姐帶走了,而她走之前沒有說有任何話要帶給您。”
很好!
她這是在向他鬧脾氣?
明明話都是她先說絕的,現如今還要將他一軍,故意讓他擔心?捉弄不明慕瑾色心思的席堯,不停的在海邊踱步,直到天色又一次轉陰,一副要下雨的樣子,才被其他人說服重回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屋裏的人,時時刻刻都處在煎熬的情緒下。
忽得,門被一人用力推開。
“席總,慕小姐帶著霍總他們回來了,但是溫秘書的情況不是很好。”
情況不是很好?
席堯一下站了起來,連要交代剩下的人看好裏麵的人都忘記,直接像是外頭大步走去,心內不斷的在祈禱著,溫涼不要有事才好。
在他身後,羅斌瞪大雙瞳,猶豫片刻後也跟了上去。
那個女人的命,這麽大?在海裏兩天居然還能活的下來,不可能的,他一定可以想到別的辦法!
……
隔間。
燒的已經迷糊了的溫涼,靠在霍東銘的懷中,她在虛弱狀態下,本能的伸手抓著他的衣袖,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水,發絲黏在臉頰兩側,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尤為可憐。
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生坐在她身側,神色複雜的摁了兩下她的肺部。
一種疼痛感,直衝上心尖,溫涼忍不住哼出了聲,疼痛感叫她一下從昏迷的狀態中清醒,睜大眼睛無助的望著兩側。
“王姨,溫涼她到底是怎麽了?”慕瑾色與席堯這邊的家庭醫生最熟悉,在看對方收了器械後開口。
“受涼非常的嚴重,這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可她的身體怎麽會這麽虛弱?根子都壞掉了這人自然是染上點什麽,就直接發燒昏迷。”
“這……”慕瑾色看了一眼霍東銘。
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個男人肯定知道一些。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霍東銘的神色也非常沉重,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實情。
“這得快點到城裏去做治療,光是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肺炎,而且在海裏待了那麽久,不排除有海水進到肺部引發了炎症,這可是會致命的。”
“回到城內,至少要三個小時開外,現在有沒有保守治療的辦法?”霍東銘開口。
家庭醫生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他能在生死攸關的事情上如此的冷靜,隔了一會兒才回答:“呃,是,有,將現在的病情延緩個兩三天不成問題。”
“嗯。”他應下後看向慕瑾色,“備車,回城。”
“是,總裁。”
她雖是這麽回答可人卻沒有馬上離開,直到家庭醫生做好了所謂的保守治療離開,慕瑾色才緩緩移動到霍東銘的身邊,似要開口問什麽,可最後卻又沒說。
很尷尬的杵在那。
男人抬眸輕瞥了她一眼:“什麽事?”
“我以一個高中同學的身份,好奇的問一下,你這麽冷靜,是因為完全不在乎溫涼了?”
慕瑾色覺得自己的問題挺有理。
一來,他如此冷靜完全沒有任何著急,這很顯然是心如止水才做的到,二來,在聽到溫涼可能有致命危險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慌亂的做出最好的決斷。
這怎麽都不像“關心則亂”嘛。
然而回應她的,是霍東銘一聲清冷略帶自嘲的淺笑:“我不冷靜,一旦做錯選擇,受苦的是她。”
他懷中,溫涼已睡的死死的,沒有了外界刺激,她連呼吸都弱的很。
慕瑾色抿了抿唇,本能的想要去反駁他,但一看到他望著溫涼的那種複雜眼神,當下像是明白了什麽似得,什麽都沒說的轉身離開。
房間內隻剩下他與她。
“你說是不是?從那時開始,每一次我一旦著急,不是讓你受傷,就是……”失去你。
霍東銘眼神深邃的望著懷中的溫涼,清俊的眉間浮上一層淡淡的愁然,他的長指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輕劃過她臉頰,最後停頓在她耳後。
輕撩開她發絲後,一下頓住了手。
這裏的傷,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