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求你快來
“沒有什麽驚喜，讓你失望了。至於你口中那個什麽失傳已久的禁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那天殺得你落花流水的陣法不過是我胡亂拚湊嚇唬人的，隻是沒想到鬼王大人你手底下的人這麽不中用，我這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秦寐語信口胡扯敷衍著，“怎麽？連鬼王大人你都唬住了，那看來我還挺厲害的。”
“你也知道我是鬼王，那其中的真假我自然能看的出來，”葉君知目視著她，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以劍道的靈力驅動禁術，效果是差了一些。不過，從你設陣的手法來看，你很有慧根。”
說到這裏，葉君知的神情認真起來，“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把所有的禁術全部都教給你，幫你提升修為。你的身體很奇怪，竟然可以將劍道的修為和禁術的修為共存。不過，你現在全是劍道的靈力，我也可以將我的靈力輸給你，助你合二為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秦寐語不為所動：“然後呢？”
“然後，你將會是天下第一人，別說清濯真人，普天之下再無人是你的對手！”葉君知眸底的竊喜和狂熱毫不遮攔。
他所描繪的場景，並沒有讓秦寐語給與他他想要的反應。
“修這個修那個，聽著就累死個人。再說，我為何非要打敗清濯真人成為什麽天下第一人？我和清濯真人兩情相悅，甜甜蜜蜜過日子不好嗎？”秦寐語哼了一聲，“勸你還是別做這個夢了，如若真有那一日，我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還真是無情啊！”葉君知笑了笑，“沒關係，我會讓你舍不得殺掉我。”
秦寐語挑眉：“這有點難……”
“小芄說笑了，我這張臉雖及不上清濯真人的驚為天人，卻也是俊逸瀟灑，嫁給我，小芄你也不吃虧，何況我還有那麽多的家業，你若是想，我再造一個唯我獨尊的王國給你亦可……”
說著話，葉君知站起身，舉起雙手擊了一下掌。望著魚貫而入的侍女，他唇角的笑意蔓延到了眼角。
“給夫人梳洗，莫要誤了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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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每個女子都曾幻想過自己以後一生相伴的良人會是何等模樣何樣身份，想著兩人華彩耀目的喜服加身，一步一步相攜步入洞房的場景。
秦寐語也不例外。
對茜色行雲影月含羞的執著，是她曾經對自己那隱晦到沒有勇氣提起的愛慕唯一的回答。
今日，耳邊有鞭炮齊鳴，也有鑼鼓喧天，還有極其華麗的喜服和花冠，秦寐語心裏是一陣陣的惡寒和惡心。
她的婚禮會如何，婚服要如何，她都不在意，她隻要身邊之人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現如今，這一切，都被葉君知就這樣糟蹋了，想起來無比的憋屈和憤恨。
她穿喜服的樣子，上妝之後的樣子，她隻想讓楚卿芫第一個看到，也隻想給他看。
鬧騰了一場，還是無力改變，秦寐語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被縛住的雙手，心中長歎。
楚卿芫，你來搶親吧。
拋下所有，來阻止這場鬧劇。贏了，我做你一生一世的妻子，輸了，共赴黃泉也不懼，我也要和你做一對**妻。
我隻想讓你看一看我現在的樣子。這樣嬌媚的妝容，我隻想讓你看到，紅蓋頭，我也隻想讓你掀開……
身邊一左一右兩個侍女扶著她緩緩走著，耳邊有環佩叮當，頭上蒙著繡有鴛鴦交頸的紅蓋頭，秦寐語什麽都看不到，她垂睫盯著自己腳上的繡鞋，相握的雙手收緊。
楚卿芫，我就當今日是要嫁給你。
如若你不來，我會設法保護自己，三日之後，見到你之後，我才願做決定。
我不會攝於世人口舌，亦不會因為清白受辱一事自尋短見，我會盡全力殺了葉君知。你若要我，我天涯海角跟著你，若你不要我了，那我就海角天涯去流浪。
聽說極北的雪山之上，可以看到世間奇景，我想我會去那裏。我寧願把自己留在雪山之上，就當作當年那一劍，我已經死了……
胡思亂想著，忽然緊握的雙手被一隻大手握住，眼眶酸澀的秦寐語嚇了一跳，眼淚就這麽毫無征兆地落下來，砸在兩隻大手相握的地方。
溫熱的淚水應該異常灼熱，燙得那隻大手一頓，隨即收緊，更加牢牢握住她的手。
秦寐語沒有掙紮，手掌任由他握著，耳邊響起葉君知的聲音。
“別怕……”
沒有嘲弄，沒有譏諷，也沒有往常那總是摻在話語間沒有任何溫度的笑意，這一句很輕，很溫和。
秦寐語的手很涼，掌心還有微涼的濕汗，即使被葉君知握在掌中，仍舊是止不住輕顫著。
她在害怕，不需要任何的掩飾。
她害怕自己會失去快要到手的幸福，那是她爭取了兩輩子的幸福，她害怕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這麽辛苦，還是會失掉了自己的所有……
孤身站在荒野之中，漫天遍地都是無盡的悲傷和孤寂，隻有那貫透人心的刺骨寒風將她包圍著，不得解脫。
這樣的日子，她上輩子已經過夠了，她不要再經曆一次。
什麽堅強，什麽無畏，都是騙人的，她不要失去！
那份幸福隻在她的掌心停留片刻就要徹底失去，這種痛苦比先前愛而不得更為痛苦。
還有，他怎麽辦！！
他舍掉了所有來到她身邊，賭上了所擁有的一切隻為和她相守。
楚卿芫，楚卿芫……
“葉君知，你殺了我吧。”
秦寐語緩緩閉上眼，無力地說道。
葉君知的手緊了緊，將人堅定地緩緩拉到自己麵前，他望著微動的紅色蓋頭：“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可不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來，跟著我……”
手裏被塞進一個紅色的紅綢，秦寐語木然地握住：“他不會來的，你殺了我吧，把我的頭割下來送給他，效果不是比你娶了我還要好嗎？葉君知，我不要嫁給你……”
“閉上嘴！”葉君知微怒，低聲喝道，“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等禮成，直接抱著你入洞房！”
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秦寐語狠狠咬著唇。
葉君知死死握住她的手：“沒想到你還想為他守身如玉，這點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忠貞對於你來說，比性命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