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唯一的神隻
看起來，皇帝陛下似乎沒有繼續開打的打算了？
意識到現場的氣氛有了幾分化幹戈為玉帛的趨勢，梅丘下意識的低了低頭，展示著自己對於皇帝的尊敬。
雖然能力抱負不盡相同，氣度涵養也有所差異，但是這個世界的尊貴者們往往都有一個通病。
他們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是人類族群中最為尊貴的階級，這種與生俱來的榮耀根植於血脈，讓他們得以和普通的平民區別開來。
所以，在梅丘看來，與權貴們打交道的時候，就一定要恪守禮儀。
這種做法已經不止一次的幫助他與大大小小的尊貴者們達成合作，縱使他和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存在著極深的過節。
然而，正當梅丘低頭，顯示對於皇帝的尊敬時，低垂的目光卻恰好掃到了對方的腿。
先前遞出的尼龍外套隻遮住了上半截大腿，自膝蓋向上三寸以下，裸露在外的是兩條白皙而又勻稱的美腿。
腿部再下，是兩隻纖細的腳，薄薄的皮膚包裹著完美的骨相，腳掌前方，掛著十枚珠圓玉潤的腳趾，就像珍珠，晶瑩剔透.……
不好……
梅丘突然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沒來由的又想起先前撇到的那一抹白皙的**，於是立刻把腦袋抬了起來，避開了那兩條讓他想入非非的大長腿，可卻沒想到這一幕在皇帝眼中卻是另外一副光景。
“阿爾諾騎士……”
麵對著突然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的梅丘，女帝甚至向後退了半步，隻覺得對方的目光炯炯有神，有幾分逼人的意味。
隻是稍做猶豫之後，她便也直視著梅丘的目光，行止之中帶著英氣，可開口說的話卻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真的沒看到嗎，我的臉？”
女帝的聲音不再如戰鬥時那般鏗鏘沉穩，反而多了幾分猶豫。
臉？
梅丘聞言，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他確實看到了女帝身體的某一部分……但那絕不是臉！
想到這裏，他便一掃之前的心虛，理直氣壯起來。
“陛下，以騎士的名義起誓，我絕沒有窺見您的容貌！”
斬釘截鐵的聲音響徹大殿，鏗鏘有力，正氣凜然！
或許是被梅丘的氣勢感染，女帝點了點頭，便打消了疑慮。
“請您諒解，我的麵貌有些特殊，不能輕易讓人看到.……”
說到這裏，她扶了扶自己的麵甲，確定密不透風之後，才繼續說道。
“不過，如果您真的沒有看到我的臉，那麽有朝一日，或許您真的還能有和【欞星】再見的一天，隻是，這一天或許會有些漫長……很多事情，並不是如您所想，她並沒有背叛你，隻是，在赫敏絲樂隕落之後，您已經不需再牽扯到神邸的鬥爭之中了。”
神隻……
梅丘瞪大眼睛，腦中一道閃電劃過。
沒錯，這才是最關鍵的要素，足以讓第三紀元覆滅，也足以讓【欞星】離開自己，乃至於改變世界的格局。
“阿爾諾閣下，你還記得赫敏絲樂的樣子嗎？”
看到梅丘點頭，女帝卻是搖了搖頭。
“雖然我並沒有見過上一紀元遺留下來的存在，但是聽【欞星】說，這位精靈女王已然以神隻自稱，那麽想來，大概便是那個樣子吧……”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
“像蓋亞一般虛偽，而且高傲。”
總結的很到位嘛.……
“陛下，您曾經見過蓋亞？”
雖然不明白女帝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突然，但梅丘還是希望更進一步的獲得關於【神隻】的信息，對於這個詞匯，他知之甚少，就算以生靈的體量而言，也沒有幾個人能詳盡的描述出相關的情報。
赫敏絲樂肯定算是一個，【橡樹】或許也算一個，還有【戰爭】.……以及消失不見的【欞星】。
如此看來，即便是偉力者們也隻有少數幾人能接觸到那個級別的隱秘，而這些人要麽已經隕落，要麽不知所蹤。
他想起了北域之戰，又想起了神棄之地，薩沙與赫敏絲樂的隕落都與自己相關，但自己卻與【神隻】的隱秘擦肩而過。
這大概不是偶然。
也許，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阻止著自己對於那個未知領域的探索。
這大概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抱有的疑惑吧？埋沒於曆史之中，不為人知的的真相。
“說起來，阿爾諾閣下，你其實已經是局內人了，關於神隻，你已經探究到了最為核心的機密。”
“機密？”
“是的，你曾經在神棄之地說過一句話。”
女帝略略停頓，隨即朗聲說道。
“從來都沒有什麽救世主，也沒有神仙皇帝，若想得到救贖，就要靠生靈自己.……這句話中包含著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它是一個方法。”
女帝昂起頭。
“成為神隻的方法。”
神隻……
梅丘皺了皺眉頭，感覺思緒有些混亂。
這句話，明明是係統說的。
雖然早就暗自猜測係統與這個世界之間存在著幹涉乃至於鬥爭的關係，但卻沒想到竟然深入到了這個層次。
可是係統為什麽要將這句話告訴自己？
而且隻是一句話而已……
他疑惑著，望著女帝。
又怎麽可能憑借一句話，就成為了神隻？
“這是一句大逆不道的狂言呢。”
感受到了梅丘的疑惑，女帝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笑。
“打破了人們長久以來的認知——祈求上天的垂憐，或是神明的寬恕，總而言之，隻要獻上自己的卑微與忠誠，就可以像取得領主們的庇護一樣，得到規則的護佑.……當然，在普通的民眾眼中，規則和神明都是遙遠而有未知的存在，甚至很多人連兩者的概念都不曾知曉，但就算是偉力者，其實也並不了解其中的奧秘，比如說，魔法師遵從於規則，但卻不曾知曉神明的含義。”
不，其實我連規則的含義都沒有搞清楚……
梅丘在心中嘀咕著。
他總覺得，女帝隱藏在麵甲之下的目光，有幾分審視的味道。
“您所說的神隻，就是蓋亞嗎？”
“當然。”
女帝點了點頭。
“雖然不願承認，但迄今為止，祂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