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不平凡的新年宴
時光荏苒，轉眼已至新年，梅丘緊了緊腰間的長劍，看著鏡子中一身戎裝的自己，英姿勃發。
在他的身後，同樣身著板甲的孟德爾讚許的點了點頭，雖然自己的這位臨時合作者行事與一般人大為不同，但這份氣度倒確實配得上英雄的稱號。
“我們該出發了。”
他抬頭望了望窗外日漸昏黃的天色，對梅丘說道：“再晚，可就要遲到了。”
梅丘點了點頭，與孟德爾一起走出城堡，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他可不想遲到。
天色漸晚，但維托爾城卻熱鬧非凡。
王都的居民們爭相走上街道，用歡笑，歌舞還有酒水慶祝著即將到來的新年。
梅丘一行人策馬緩行在街道上，感受著民眾們的歡笑與喜悅，不時有民眾向他揮手致意，在這一年最為重要的節日裏，就算是階級的位差都可以被歡樂衝淡。
“大家很開心啊。”
梅丘揮揮手，向著對他歡呼的民眾們回禮，每一次招手都能引發一次歡呼。
“這是豐收的節日，自然要多些歡聲笑語。”
孟德爾同樣嘴角含笑，不過與略帶張揚的梅丘不同，他隻是向著身側的民眾們微微點頭。
“我就喜歡你這個矜持的樣子。”梅丘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指著兩側無數民眾朗盛笑道：“我之所以與你合作，就是為了讓這世間生靈天天都能露出這樣的笑容！”
說罷，恰好行至空曠處，他一拉馬韁，大黑馬嘶鳴一聲邁開蹄子飛速前行，維恩等人見狀同樣縱馬緊隨，隻留下孟德爾愣在原地。
歡呼聲再次響起，整座城市幾乎都化為了歡樂的海洋，孟德爾望著兩側無數的笑臉打了一個激靈。
“每天都能露出歡笑？”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感覺身體中似乎有什麽地方被觸動了，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酸楚，跟了上去。
今日的王宮格外肅穆。
王宮外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一倍。
畢竟是一年一度的新年宴會，為了確保赴宴的貴人們的安全，王室每年都會抽掉近衛部隊作為宮中守衛的補充。
但是宮中的布置也比往常要豐富很多。
路邊花圃中灑滿了黑麥的種子，這是應景的布置，在這歡慶的時節裏，就算是王室也會用大陸上的主流作物表達自己期盼豐收的喜悅。
路邊每隔數十步便會擺有鯨油燈塔，熊熊篝火迸發光輝，將沿途的景色照的通透明亮。
宮道上，梅丘與孟德爾並肩而行，隻是越走就越覺得奇怪。
與宮外的人聲鼎沸不同，宮牆內反而有些冷清。
除了兩側的守衛以外，沿途竟然很少遇到行人。
“這氣氛可不像是要開宴會。”
梅丘瞅了瞅遠處的宮殿，再次確認著自己沒走錯路，他不是第一次來王宮了，但是上一次來的時候王宮可比這次要熱鬧的多。
“不用看了，現在所有人都應該在晨曦殿內等候宴會開席，女王陛下不喜歡遲到，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大家也都會注意君臣間的分寸。”
“好，我記下了。”
梅丘點了點頭，就算沒有孟德爾的提醒他也會給莫妮卡必要的尊重，新年畢竟是個歡樂的時節，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不愉快。
如果說今晚的王宮璀璨猶如夜空，那麽晨曦宮便是萬家燈火中最為耀眼的皓月。
在數百座巨型燈塔的環繞之下，這座由大理石砌成的宮殿甚至堵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梅丘一腳踏在台階上，回過頭來看向孟德爾，“其實，有句話我想問你很久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冒犯到你。”
孟德爾聞言不禁有些好笑，“難道你的家庭教師沒有教導過你，會引起這種想法的問題就不該問嗎？”
“但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是嗎？我的問題很簡單，五十年前的引發血腥之夜的斯瓦裏侯爵，最後的結果如何？”
孟德爾臉上的笑意不見了。
他睜著眼，眼中映著火光，但手卻已經僅僅抓住了腰間的國王護衛者。
“六大侯爵的爵位全都由初代加達裏國王冊封，除了初代國王陛下以外，任何人都沒有剝奪這爵位的權利。”
孟德爾的聲音有些冷清，“就算是現任國王也無權處死一名侯爵，對於繼承了這個級別爵位的貴族而言，幽禁就是最為嚴厲的懲罰了。”
“多謝，領你的情。”梅丘點了點頭，拍了拍孟德爾的肩膀，“我並不是刻意羞辱你，而是需要做出判斷。”
他看著麵露茫然的孟德爾，眼中也沒了初時的輕鬆愉快，隻是重重歎了口氣，略感無奈道：“看來咱們的這位陛下，還真是不能按照常理去揣測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孟德爾麵上的不善之色稍減。
“隻是個猜測，但今晚就能得到驗證，如果我的猜測屬實，那麽我對於你的敬意大概會翻上十倍不止。”
“為什麽？”
孟德爾不解。
“沒什麽，隻是子孫繼承祖輩的榮耀，不時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梅丘長笑一聲，拾階而上，甲胄鏗鏘，每一步都帶有殺伐之氣。
孟德爾的信息非常關鍵。
看來，今晚的宴會注定不會平凡！
……
按理說，實力到了梅丘這個層次，就不必在乎凡世間的條條框框了。
力量的增長減弱了世俗的羈絆，量變引發的質變讓偉力者的行事旺旺趨向於灑脫。
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想做什麽就不做什麽，魔法師所恪守的一切都源自於規則，而不是俗世中的繁文縟節。
若不是有著自己的目的，他其實是不打算出席這次宴會的，女王的宴會門檻雖高，但也還沒到能讓他心動的地步。
即使在作出赴宴的打算之後，他也仍然隻是將這次宴會當做掩護而已。
最重要的是完成此行的目的，對於一個掩護不需要太過認真。
於是，他龍行虎步一般的拾階而上，仗劍步入殿門。
走過空無一人的門廳，然後又走過空無一人的中庭……
廊道，前廳，經過的所有房間全都空曠異常。
孟德爾四下望了望，發現已經布置成沙龍的側廳裏也空無一人。
“有些不對，往年的宴會可不會這麽空曠。”
侯爵警覺起來，“就算男人們不在前廳交際，貴婦人們也一定會聚在沙龍裏聊天！”
“沒有什麽不對的……”
感知到了熟悉氣息的梅丘突然全身鬆懈下來，一步一頓的走到正廳門口，既不情願的指了指緊閉著的大門，有些頭痛的說道：“等會見麵了可千萬別太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