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力量
“叮,宿主將花費10萬金克朗開啟元素係統,是否確認?”
“是!”
白光閃耀,照亮了漆黑的金庫,光芒是如此的耀眼,連眼盲的梅丘都感受到了些許白色光亮。
他開心起來,白光的亮起意味著係統已經收取了作為代價的金塊,而他也會開啟元素屬性。
於是他的心情就此雀躍,等待著來自於係統的偉力降臨到身上,在治療他的傷勢,拯救他的性命的同時還能讓他擁有如赫蘿一般神奇的力量。
他早就向往魔法的力量了,無論是赫蘿還是食人魔,都能在以太元素的加持之下展現出驚人的戰力,可以輕易地壓製住一切非神秘側的力量。
在魔法麵前,即使是強大的超凡戰士們也隻有飲恨一途,苦修多年的身體力量或許能夠分金裂石,但卻絕不會是足以開天辟地的魔法的對手,出色的戰鬥技巧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同樣喪失了作用,曾經照亮人類族群的鬥氣之光在以太元素麵前也暗淡失色。
這是來自於規則的差距,是力量之間的固有落差,非神秘側的力量來自於肉體,神秘的魔法卻源自於天地。
白光一閃而過,金庫隨之暗淡下來,原本尚算充盈的金磚頓時消失了大半,失去了金磚的支撐後,堆積在金磚表麵的灰塵便紛紛從半空落了下來。
梅丘仍然保持著欣喜的表情,期待著身體中的蛻變,他仰著頭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卻被落下來的灰塵糊了個滿嘴。
“呸呸呸,怎麽個情況?”梅丘吐著口水,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但仍然感受不到除了脫臼的左臂以外其他肢體的存在。
“係統!”他不顧嗓子中的灰塵,大叫起來,“什麽時候才能開啟我的元素屬性?”
“叮,宿主的元素屬性已經開啟。”
“姓名:梅丘(瀕死)”
“年齡:15(24)”
“身份:卡尼迪男爵”
“階位:突擊騎士”
“身體屬性”
“力量:19(1)”
“體力:19(1)”
“敏捷:19(1)”
“感知:19(1)”
“智力:19(1)”
“元素:初階”
梅丘啞然,用意念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自己的身體屬性,係統的確如它所說開啟了自己的元素屬性,但除了最後的元素一欄由“未開啟”變成了“初階”以外,其他的數值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雖然係統界麵內所有文字的字體與字號都是一樣的,但梅丘仍然覺得印在自己姓名之後的“瀕死”二字是那麽的醒目,猶如沾滿血色一般,而各項身體數值最後方的括號1也在默默地為“瀕死”狀態做著補充說明。
係統開啟了他的元素屬性,但卻沒有按他所設想的治療他體內的傷病,他的身體仍然猶如殘破的琉璃一般脆弱,生命力就像容器中的水,不斷地從缺口處漏出體外。
沒有絲毫的改變啊。他想,這麽殘破的身體,即使開啟了元素親和力也照樣承受不住赫蘿的治療魔法吧?
他的心中好像少了些什麽似的,破碎的希望殘留下的空間是堅強所彌補不了的,悲觀的情緒在他的心中彌漫,意誌消沉起來,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了,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在失去了係統這個最後的依仗之後,連求生的欲望都開始渙散起來。
他便這樣靜靜躺著,腦海中空無一物,沒有了對於生的眷戀,也沒有了對於死的懼怕。
許久之後,他突然感覺到腦中閃過一點靈性的光,沒來由的開始了回憶,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翻滾著,由於頭腦太過昏沉,所以隻能回憶起從昏迷中蘇醒之後的事情。
他回想起了赫蘿傷心的模樣,回想起了與弗朗西斯臨別之際放出的“我絕不會死!”的豪言,以及用左臂將身體從大廳拖行到金庫中的壯舉。
於是,麻木的神經再次有了知覺。
他還不想死,還沒有活夠,還有心願未了,還有約定要履行,他還未將文明傳遞給晨曦大陸的人類族群,還未曾追到自己心愛的姑娘。
梅丘憤怒著,怒火從心中熊熊燃起,程度之烈似要將死亡本身燃燒殆盡,“老子怎麽可能死啊!”他叫嚷起來,沙啞的嗓音陡然上揚,尖銳到了淒厲的幅度,“老子還有妞要泡呢!”
憤怒不斷的麻痹著他的神經,脫臼的左手也不再如原先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了,疲憊的身體再次湧現出了力量。
“砰、砰、砰……”
他的心髒激烈地跳動起來,強勁的聲響在金庫中回蕩,猶如進攻的戰鼓一般,經過加壓的鮮血以心髒為起點流向四肢與頭顱,在得到了高壓血液的支援之後,連處於混沌狀態的精神都為之振奮起來。
精神煥發,鬥誌昂揚!
他使勁的甩了甩頭,將心中的膽怯與懦弱抖落出去,勇氣再次占據了他的心房,這一刻,即便是名為嗜血的食人魔出現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感到絲毫的懼怕!
於是他伸出了脫臼的左手,用力的抵住地麵,足以劈開火隕岩的堅實臂膀為他提供了堅實的支撐,他翻過了身子,麵朝下方,上半身依靠著左臂撐在地上。
他繼續用力,強忍住腰身傳來鑽心般的疼痛,在一片爆豆般的骨骼爆響聲中,右腿奇跡般地恢複了知覺。
他擁有了兩個支撐點!
梅丘露出了暢快的笑容,腰間一個用力便仰起了身子,右手與左腿仍然沒有感應,但僅憑左手與右腿就已經夠了。
我要站起來!
他猛然伸出左手,憑借著記憶探向裝有金磚的架子,再觸碰到了冰冷的鐵架之後便牢牢的抓緊在手中,鐵架上的金塊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但對於此刻的梅丘來說,這些鐵架本身就比它們所承載的金裝珍貴無數倍。
他慢慢地用力。
在左手的拉扯與右腿的支撐之下艱難的將身子拉了起來,左手的掌心由於用力過猛被鐵架上的鐵鏽紮透了,鮮血不斷的湧了出來,將手與鐵架之間潤濕,梅丘隻得更加用力的攥著鐵架,防止自己因為手滑而脫離。
右腿的肌肉也在不斷的抽搐著,陷入了痙攣的邊緣,但他仍然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身體,將全身的重量吊在鐵架之上。
他是如此的用力,血管與經脈都噴張起來,臉色漲的通紅,呼吸聲如同風箱一般粗重。
一寸、兩寸.……
一點點的起身,如同攀登萬丈高峰,雖然在高度上天差地別,但在所花費的心力上卻猶有過之。
當腰身再次發力之後,他的右腿站直起來,腰腿共同運勁將他的上身支撐起來。
他,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