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突然睜開眼睛
冒出冷氣的玉兒,現在卻寂靜的躺在我溫潤的胸膛,枕著我胸部,可能它覺得是軟軟的枕頭吧!仿佛又沉睡了過去,沒有任何一絲的反應。它是沒有聽到我內心的詢問麽?
為何不回答我?
一陣優雅的鋼琴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拉回了我神遊的意識。聽節奏貌似是班得瑞的輕音樂,我以為是自己的手機來電話了呢,就忍不住用手指一直戳屏幕,奇怪?我的手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卡了,這麽長時間怎麽也沒有反應,就在我苦惱著要不要再換一部手機的時候,鋼琴聲居然消失了。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屏幕,想等手機反應過來就把電話給打回去,我意外的聽到夏未的聲音。“我是夏未!”
我瞪著眼睛看了看正在接電話夏未,迅速轉過頭看了看我的手機。我勒個去,夏未這貨居然和我一樣都喜歡班得瑞,班得瑞有夏未這樣的歌迷還真是天大的不幸。
夏未麵無表情地聽著電話,我在旁邊隱隱約約的聽著電話那頭好像是齊銘在說話,我努力往夏未那邊挪了挪,豎起耳朵也聽不清齊銘說得什麽,我也不是這麽容易服輸的人,還是努力的聽著。
若是平常的事情,以我和齊銘的關係,齊銘肯定會先打給我的,而不會這麽無緣無故的給夏未打電話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案子。我剛才就有那種不詳的預感,難道是有什麽人喪生了嗎?我都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我知道了,我和白綾現在就過去。”夏未掛了電話,優雅的把手機放到包裏麵。“我們走吧。”
本寶寶現在很生氣,我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就讓我走,讓我走到哪去啊,等見到齊銘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說說這件事,讓他以後要給我打電話而不是打給夏未那個討厭的家夥,到時候我也不會告訴夏未,讓他在一邊幹著急,氣死他。
我現在隻好忍著十萬分的火氣,繼續耐著性子向夏未詢問通話內容:“發生什麽事了嗎,我們現在去哪?”他不主動告訴我,我隻好厚著臉皮自己問了。
“在咱們學校發生了一起凶殺案。”夏未隻是自己說完,都沒給我反應的時間就邁著大長腿自己先走了,看見夏未微微仰著頭非常冷酷的離開了教室,麵對夏未這樣的暴君,我隻好無奈的追上去。
不知道夏未這麽多年是怎樣生活的,他周圍的人還真是寵著他,這麽由著他目中無人,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如果他小時候碰到我,保證揍得他連他親媽都不認識,可惜了,小時候沒有認識,不然可以一直虐過來啊!
做著變態的美夢,得意之時我還在他後麵象征性的揮了揮拳頭,想想自己成功虐殺夏未,打得他鼻青臉腫,我就忍不住的冷笑起來。不過,很不巧的是,我在揮舞拳頭的時候碰巧夏未突然一下子,就是那麽的剛巧回過頭來,看著我舉在空中的拳頭微微一愣,繼而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笑了,頗有某些含義的笑了起來。啥情況?頓時,我覺得要大事不妙了,趕緊非常狗腿的笑了笑,繼續在空中揮了揮拳頭,比劃著。“這不是要去現場嗎?我先活動活動筋骨,免得一會兒掉鏈子,你不用管我,你繼續走就行,我跟得上。”
夏未索性停下了腳下的步子,表情非常糾結與難為情,還有幾絲的大義不屈,那樣子就好像我是古裝電視劇當中的老鴇而他就是那個要被我逼良為娼的黃花大閨女似得,若不是我從他眼底裏看見了幾分戲謔,我都快被他給騙了,這演技不去演戲真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他如果去演戲,奧斯卡小金人那保證是手到擒來。
“以後你不要在做這些動作了,今天還好是我,若是換了別人,人家還以為你這裏有問題呢!”夏未還象征性的抬起手優雅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若是忽略夏未的聲音,這時候夏未這貨的造型絕對是完美好男人,隻可惜人的視覺和聽覺是同步的,我反射性的要反駁回去,幸好我的大腦皮層在我將要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及時的製止了我。
我抬起手微微順了順我的頭發,順便也壓一壓我現在的火氣,努力做出標準的微笑表情,就是那種露八顆牙齒的那種微笑方式,一邊在心裏告訴自己越是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刻越是要保持十二分的冷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夏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幽默了,哈哈!”我還作勢衝著夏未揮了揮手。
夏未什麽也沒有說,微微揚起非常傲嬌水嫩的小臉做冷酷狀,為什麽夏未這貨的皮膚為什麽會這麽好,據我這幾天細致的觀察,他並沒有用什麽護膚品,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瞬間感覺自己的皮膚弱爆了。
轉身,邁腿,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停頓,真是有能力就能任性。像我這種的小嘍囉隻能認命的小跑地跟上去。
這次案發現場的這片楊樹林對我來說挺熟悉的,一是因為我是X大的學生,而且我們醫學係的教學樓離這裏也是挺近的,夏天每到傍晚的時候,我們醫學係的很多情侶都會把這裏選擇首要約會地點;二是因為在第二樁凶殺案中,其中一個被害人的屍體就是在這裏找到的。
自從那次事件發生之後,我都會盡量的不在這片楊樹林附近經過,就算是要繞很遠的路我都會很樂意的去繞路,如果實在是繞不開,我也會很快離開這附近的。
現在每次想到這片楊樹林的時候,都能很清楚地回憶起當時那位門衛老大爺的慘狀,記得掛在最大的那顆樹上的微微晃動的血淋淋的腦袋,總是想著那顆腦袋在我看他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鮮血就從那黑洞洞的眼眶中慢慢地流出來,看得我渾身發毛,冷汗就從我身體中慢慢的冒出來。
快要進入楊樹林的時候,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抓起了夏未說完衣服,眼睛也緊張的盯著四周看。
抓住夏未衣服的那一刻,夏未隻是腳下的步子微微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我抓住他衣服的手,繼續神色淡然地往前走。
那個時候我真害怕夏未說什麽話,那我就真的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了,幸好夏未還是很會看眼色行事的。
我抓著夏未的衣服小心的跟著他在楊樹林裏慢慢行走,遇到的每一個在地上的枯樹枝我都要瞅上幾秒鍾,確定沒事才繼續往前走,不知道什麽原因,夏未這時候沒有嘲笑我。
平時十幾分鍾的路程,這個時候,膽戰心驚的我跟著雲淡風輕的夏未在這片陰氣濃重的楊樹林裏愣是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遠遠的看見警車和黃色的警戒線,我還隱約的看到警車附近和警戒線以內都有警察在辦案。
走到距離現場還有不到一百米的時候,意外的感覺到周圍有人在盯著我,我迅速地往周圍掃了幾眼,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看我,我奇怪地向後看了看,沒有人。
就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感覺我的前方的某一個地方有人在盯著我,我不由得抓緊了夏未,同時我迅速轉過頭,仔細的看著前方,地毯式的掃射不放過任何地方,失望地發現前方隻有認真辦案的警察,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而且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也消失了。
難道是我多心了?我甩了甩頭繼續往前走,讓自己的心思集中在辦案上,不要整天的胡思亂想,既然自己現在是便衣協警,就要在其位謀其政,要不然就辜負了王副局長對我的信任。
齊銘和白玉他們倆在和其他幾位警察在警車旁邊神色鄭重的談論著,像是在商量案情的樣子,我和夏未就趕緊走過去,齊銘看見我們來了,就把現場所發現的情況給我們複述了一遍。
緊接著夏未也和他們討論起來案情,隻是和他們鄭重的表情不同,夏未的表情是非常淡然的,好像現在隻是在分析一個物理題似的。
對於分析現場這種事情,我說不上什麽有用的話,就不由得慢慢的走近警戒線,想在外圍看看裏麵的情況,這樣既可以全麵的觀察現場,同時也可以運用一下女人特有的敏銳的觀察力,有可能發現一些他們男人發現不了的線索。
其實就是借口說起來好聽一些,更重點的是因為我害怕不敢近距離的觀察死者。當然這些借口意外的想法是不會說給別人聽的,它們隻能爛在肚子裏麵。
隻是我在外圍越看越覺得奇怪,同樣的案發地點,同樣的大樹,不一樣的殺人手法。我越看越覺得心驚,就連我自己都不曾發現,我已經越過警戒線慢慢的靠近死者了。
“白綾,你想幹什麽?”
夏未這麽一喊,我瞬間就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周圍,愣了幾秒鍾,我這才發現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死者的身旁,而且還蹲在死者的身旁。
我茫然地看著我舉在半空中的手,都來不及思考我為什麽要舉起手,眼神微微向下一瞥,驚出我一身得冷汗,死者那蒼白的麵容毫無防備的就出現在我的麵前,我的視線再回到我還舉在半空中的手。
我這是要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