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頭角崢嶸 第五十一章 刺殺
紅山城之所以稱之為紅山城,就是因為處於紅山西麵。
紅山之中盛產紅衫木,紅衫木輕盈堅固,耐蟲耐潮,是打造家具的上等木料。
此刻方安就在紅山城的家具店中晃蕩著。
既然來了趟紅山城,方安也準備帶些當地特產回霜葉城。
到當地特產,方安覺得肯定是當地最有名的東西。而紅山城最有名的,自然是紅山上的紅衫木了,紅山城都是以此為名的。
因此方安準備訂製一些紅衫木家具,送到霜葉城。
畢竟難得回去一次,總不能空手進雪姨的家門吧。
雖然方安進入白都靈師學院,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兩個多月,不過自從方安能夠修煉開始,僅僅三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讓薛雪搬了兩次家了。
在升銘縣還算好,距離北山村算不得多遠,但是霜葉城可是距離北山村有數千裏之遙。
所以方安其實對於薛雪和圓圓心有愧疚。
雖霜葉城的物質生活上肯定比北山村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俗話故土難離,薛雪被迫輾轉多地,也都是方安造成的。
所以方安也隻能盡力補償了。
而方安之所以不趕緊離開紅山城,還有閑工夫在這家具市場亂晃蕩,就是因為他察覺到城門處有人在蹲守,而且還是昨晚跑掉的於家三個護衛之一。
雖然方安隻是在東城門處發現,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其餘城門肯定也有餘淮安的眼線。
方安一但在城門處現身,他的行蹤立刻就能傳到餘淮安的耳朵裏。
餘淮安在知道方安能夠格殺齊遠的情況下,依然派出護衛蹲守查找方安的蹤跡,顯然是有解決方安的信心。
由此可見餘淮安的修為,絕對不是什麽實靈境界初期。
而方安殺掉那名護衛再出城也不可能,像紅山城這等大城,城門處的城衛軍可都是靈師。
在其他地方動手也就算了,靈師畢竟是特權階級,而且力量強大的人往往心高氣傲,靈師之間一言不合就動手也算是常事,隻要不是太過分,城衛軍一般也懶得管。
可是在城門處,當著城衛軍的麵殺人,未免有些太不把紅山城放在眼裏了,這種行為甚至會被當成對整個紅山城的挑釁!
殺是殺不得,一但方安出現在城門處,恐怕前腳離開紅山城,後腳就要麵臨餘淮安的追殺。
方安可不會因為他邁入了實靈境界,就不把餘淮安當成威脅。
學院的情報裏,齊遠的修為都差的這麽離譜,方安可不相信餘淮安就真的是實靈境界初期的修為。
就算餘淮安是真靈境界的靈師,方安覺得自己也不會太驚訝。
城門是很難走了,方安考慮著實在不行,他就隻能在夜裏強行翻越城牆,摸黑離開紅山城了。
但這樣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紅山城的城牆足有十多丈高,方安又不會飛,想要悄然躲過巡邏的城衛軍,翻越城牆,也是一個很難得問題。
而且城市有城市的規定,不走城門,在夜間翻越城牆進出城市的人,城衛軍可將其視作威脅,格殺勿論!
所以在深夜翻牆出城也是冒險,方安需要考慮周全。
定好了家具,留下了霜葉城雪姨的地址之後,方安就離開了。
走過街角,突然嗅到一縷豆花的香味,想到自己還沒有吃早飯,方安就轉身尋著香味過去。
修煉的時候方安能夠靠果腹丹度過好幾個月,但是有機會吃飯的話,方安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豆花攤開在街角,一個木製推車,上麵有一個大的木桶,和幾盤調料,推車的周圍擺放著三個方桌,此刻其中兩個方桌上已經有四人正在一邊吃著豆花,一邊隨意聊。
攤主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身材瘦弱,麵容姣好,一身粗布衣衫,雙手有些繭子,看樣子平日裏沒少幹粗活。
“一碗豆花,少辣。”方安在唯一還空著的方桌處坐下來,然後衝著少女到。
少女手腳麻利的從木桶中舀出一碗晶瑩的豆花,加入調料後端到了方安麵前。
倩影款款而來,伴隨著皂角的香味,方安伸手去接豆花,手指不經意間於少女相觸碰,少女的臉上頓時騰起一抹紅暈,嬌羞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心神一蕩。
“客官慢用。”少女害羞的著,然後將瓷碗塞到方安手中,迅速抽出雙手。
就在方安剛剛接過豆花,少女雙手脫離瓷碗的一刹那,少女的右手突然並指前刺,目標正是方安心口!
少女指尖隱有一絲寒光閃爍,那是一根細長的銀針,針頭和針尾顏色稍有不同,顯然是淬了劇毒。
此刻少女距離方安不過一尺之距,銀針瞬息之間便來到方安心口,刺破了方安的衣裳。
隻不過就在銀針即將刺破方安皮膚的時候,陡然停了下來。
少女臉上嬌羞的表情還沒散去,就浮上了一絲驚愕,使得整張麵孔有些微微扭曲,極不自然。
方安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心的將滿滿一碗豆花放在桌上,而後右從少女手中抽出銀針放在一旁,揮手打開少女的手臂,拿起木勺舀起一勺豆花,放入嘴中品嚐起來。
整個過程少女的身體都僵直不動,也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
而後麵正吃著豆花的四人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相互交換眼色之下,紛紛擼開袖子,從臂上抽出極薄的短劍,瞬間站起身來,眨眼之間從正吃豆花的普通人,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悍匪。
“不要動!”這時候少女的聲音突然傳來,在四人即將衝向方安的時候,抑製住了四人的身形。
於是四人隻好手持短劍,站在一旁凶狠的望著方安。
“你們站著我坐著,那我多不好意思,別客氣,都坐,坐。”方安望著四人笑道。
四人不為所動,甚至目光都更陰狠了許多。
“坐!”少女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些許惱怒的意味。
聽到少女的話,四人才慢慢坐回原位,隻不過手中依然緊緊握著短劍,目光森然。
“豆花味道不錯,再不吃可就涼了,浪費了。”方安一邊往嘴裏送著豆花,一邊到。
“吃!”少女再次到,語氣中怒意更深,四人隻得用另一隻手拿起木勺,繼續舀著碗裏的豆花往嘴裏送。
隻不過比起之前平和的吃相,現在的四人怒目圓睜,瞪著方安,仿佛將方安當成了豆花一般,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嚼。
方安無視對麵四位殺人般的目光,繼續愜意的吃著豆花。要是眼睛就能瞪死人,那殺手也太好當了。
少女則是跟個木頭樁子似得站在方安旁邊,忽略她臉上的怒意,就像是服侍公子的丫鬟。
一碗豆花很快見底,方安放下木勺,砸了咂嘴到:“味道不錯,看不出來你一個殺手,還有這般手藝。老老實實做廚子這樣前途無限的職業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做殺手呢。”
“哼,你就不怕豆花裏有毒毒死你!”少女冷哼一聲。
“那你最好下的是能瞬間致人死亡的劇毒,否則就趕緊老實拿出解藥來。要不然我一會毒發,但凡感覺身體有一絲不對,一個念頭下你就屍首分家,死無全屍,下場比我還要慘。”方安無所謂的到。
少女氣的嬌軀顫抖,恨不得直接拿起桌上的銀針戳死方安。但她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她知道自己稍有舉動真的就會人頭落地,死無全屍。
甚至因為少女剛剛話的緣故,現在她雪白的脖頸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細的血痕,正火辣辣的疼。
方安則是拿起銀針心把玩了一番,而後到:“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