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帶走,錢再說
“謝謝你,好孩子,好孩子,你這樣讓我不知該說什麽。”婦人還真的無法說什麽,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家裏的情況,不足以她說出什麽報答的話,隻能用一句真心的謝謝來表達內心感激。
“媽,我是您兒子,您別這麽客氣。”陳昊笑著說道。
“你兩個倒是像母子,我這個女兒倒是像外人。”芯蕊在一旁假裝生氣,實則轉移話題。
“哈哈,我們本來就是母子。”陳昊笑著說道。
鄉下人的樸實除了內心的純真,還有不是那麽油嘴滑舌,甚至連內心的感激都無法表達出來,不過陳昊能感覺出來這位母親對他的感恩跟喜歡。
有些東西是無法裝出來的,陳昊很喜歡這種真實且質樸的感覺。
陳昊睡在了李強的房間,芯蕊跟她母親睡在了一起,睡在自己曾經戰友住的地方,陳昊根本無法入眠,閉上眼就是那片森林,那一場精心設計的埋伏戰,還有戰友最後倒下的樣子。
半夜芯蕊卻敲開了陳昊的房門,看著穿著一身睡衣的芯蕊,還有那羞澀的樣子,頓時讓陳昊有些摸不著頭腦。
借著月光,陳昊躺在床上盯著站在門口的芯蕊,那白皙的脖頸,如玉如雪的臉頰,那美麗且青澀的模樣,讓陳昊有些想入非非。
下一秒他就想到了李強,眼神也從欣賞變成了質疑“這麽晚還不睡?”
“哥,我那會兒怕媽知道,我想問明天拿什麽去還舅舅的欠債?”芯蕊此刻艱難的問出來,臉上帶著絲絲慚愧。
就算陳昊說了以後會對芯蕊當親妹妹,對芯蕊母親當親媽,可畢竟陳昊不是他家的人,不能剛來一天就把所有問題都拋給陳昊解決,但芯蕊卻沒有任何辦法。
聽到芯蕊的話,陳昊內心的緊張放鬆了下來,一臉笑容說道“別忘了那幾個富二代,明天錢肯定到,到時候就能搞定了。”
“可是····”芯蕊還有些猶豫。
“別可是了,趕緊睡覺去吧,明天一早去接你舅舅。”陳昊說完扭頭假裝睡覺,不理站在門口的芯蕊。
這個小姑娘陳昊認為哪兒都好,就是心太軟,對社會認知不夠,當然這也是陳昊希望她要領悟的東西,或許領悟了這些,芯蕊就不再是單純的芯蕊。
對於富二代賠償的錢,陳昊認為這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如果不是歐陽凱等人,如果陳昊隻是一個普通人,估計倒黴的就是陳昊了。
一夜難眠,第二天陳昊早早就起來了,因為今天事情很多,首先要去處理芯蕊舅舅的事情,然後就是跟歐陽凱等人碰麵,最後就是聯係恒城市醫院,把芯蕊母親接回恒城市。
陳昊本認為自己是第一個起來的,可是看到院子裏的芯蕊,正在臨建的廚房裏做著早餐。
“早啊。”陳昊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哥,你這麽早起來了?”芯蕊一邊翻動著鍋鏟,一邊問道。
沒有回答芯蕊的話,而是笑了笑,他相信芯蕊一定明白的,他不希望芯蕊母親知道的太多,知道多了想的就多,對病情一點好處都沒有。
早點看似簡單,隻是稀粥、煎蛋、燒餅,卻不難看出芯蕊做飯是一把好手,稀粥稠而爛很容易消化,煎蛋也是恰到好處。
讓吃慣早點攤的陳昊胃口大開,難的有一種家的感覺,他感覺除了報仇之外,終於有一種奔頭了。
陳昊吃完早餐,跟芯蕊母親打了一個招呼,就開著車向著市裏趕去,不管是歐陽凱還是追債的都是在市裏,而他沒有答應芯蕊同去的要求,這樣的心軟小妹,帶著會耽誤太多事。
“我草,看看我們昊哥這輛車,拉風啊!”
“昊哥車技不錯啊,打電話之前不是說還在龍水市郊區,這才十分鍾,寶刀未老。”
周迪跟李敏鶴一唱一和的說道,搞得陳昊有些無奈,如果單憑嘴上功夫,他還真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此刻龍水市商務酒店,四個富家子站在門口,雖然沒有頂級跑車襯托,可還是吸引來不少人目光。
不過等陳昊開著爛了玻璃的奔馳商務過來,風頭全被陳昊搶走了,不說奔馳車因為沒洗外觀髒兮兮的,光是那個拿塑料布糊住的破窗口,就夠吸引目光的。
“別扯淡了,一會兒小鶴跟我去辦點事兒,你們先待著,辦完了回來不醉不歸。”陳昊說完就向那輛奔馳商務走去。
“哥,哥,咱別開著車,你開我的行吧?丟不起這個人啊!”李敏鶴趕緊攔住陳昊。
“丟啥人?有你上次被人逼著喝尿丟人?”陳昊笑著說道,然後就看到李敏鶴一臉吃癟的模樣。
如果換一個人李敏鶴估計現在早就動手了,可是陳昊這麽說,每一次李敏鶴都無言以對,那一次李敏鶴惹了一個道上大哥,對方根本不清楚李敏鶴身份,二人因為一個女人,對方直接掏出一把土槍,當時就逼著李敏鶴當場喝尿。
那一次陳昊一個人一把刀直接帶走了李敏鶴,那也是李敏鶴第一次認可歐陽凱的朋友,也是那一次之後才稱呼陳昊為昊哥。
陳昊跟在李敏鶴身後走向車庫,手裏拿出昨天追債者留的名片,直接給對方撥了出去,不得不說現在追債的都很牛,竟然還整個名片,弄得像模像樣。
電話一通,對麵傳來一個含糊的聲音“喂,那位打擾別人睡覺很不道德。”
“給你送錢的。”陳昊說道。
“昨天那個讓我打斷那個爛賭鬼腿的小夥子?”對麵一下清醒了,帶著一絲小激動問道。
“恩,地址、時間。”陳昊說完,一個電話就猜到是他,可見生意不咋地。
“高廟後街樂樂旅館,來了直接說找老九就行。”對麵說道。
“好的。”
陳昊掛了電話,接過李敏鶴的車鑰匙,直接坐進了副駕駛,然後按出導航向著老九說的高廟後街駛去。
帕加尼風之子,速度可是比保時捷、法拉利那種幾百萬不知高了幾個檔次,光是提速就夠快,而且也夠靈活。
一路上有的人隻看到一道影子閃過,如果沒有發動機轟鳴聲,絕對認為出現了幻覺。
“大哥,這一路闖了多少紅燈,我得交多少罰單,就為了來這麽一個破地方?”李敏鶴等陳昊停車,下車第一句就是抱怨。
髒兮兮的擋路不是很寬,隻有一個半車道那麽寬,兩邊不是什麽小旅館就是小餐館,還有各種形形色色足療、發廊,裏邊沒什麽客人,更多的是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門口,一看就不是做正經生意的。
或許是這裏女的都沒見過開跑車來的客人,以至於這群平時過個老頭都賣力拉客的,今天出奇的安分,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嚇到了。
“我找老九。”陳昊看著坐在樂樂旅館門口的中年婦女說道。
“老九,有人找你!”婦女抬頭就是一嗓子,分貝堪比高音歌者。
不一會兒昨天追債的男子腳踩人字拖,穿著大褲衩大背心從樓上走下來,頭發如同鳥窩一般雜亂,嘴裏還叼著半根油條,身後跟著四五個小弟。
雖然打扮有些邋遢,不過派頭還是有的,至少身後四五個小弟表情很到位。
“黑社會啊?”李敏鶴看著對方,嘲諷了一句。
“錢帶過來了?”老九仰著頭,一副傲嬌的說道。
看著帶著眼屎的老九那副表情,陳昊不由得逗樂了,笑著說“你認為我給你的錢能帶在身上?先讓我看看昨天那個人。”
“二狗,去給我把王賭鬼帶過來。”老九衝著身後人說道。
陳昊坐在跑車前臉上,手裏拿著一支李敏鶴遞過來的香煙,有一句沒一句的跟李敏鶴聊著天。
老九則有些詫異的看著陳昊,他昨天看到陳昊開了一輛奔馳商務,隻是認為有些小錢,今天看到陳昊開著一輛他都未曾見過的跑車,光看那車子的外形,他認為怎麽也跟法拉利一個水準,這樣的人明顯是富二代啊!
想到昨天這個人答應還債還額外給錢,內心就一陣激動,臉上卻裝出一副淡定的說“人你看了,錢給我了,我就按你說的把他腿打斷了。”
“我靠,昊哥你這是跟誰這麽大仇?還用雇凶啊?”李敏鶴有些驚訝的問道,畢竟以陳昊的身手什麽樣的人搞不定,這讓他搞不懂。
“九哥,人帶過來了。”老九小弟拎著芯蕊的舅舅走了過來,隻是一夜的時間,芯蕊的舅舅此刻仿佛逃荒的難民一般,濃重的黑眼圈,呆滯的神色,仿佛一個精神病患者。
“這樣的人還用雇人搞定?我給你打斷他腿得了。”李敏鶴說道。
陳昊看著芯蕊的舅舅,這一晚上也許是別人幾局牌時間,可是對於他來說,一定是世界末日,這一次他相信芯蕊舅舅不會再賭博了,再賭也跟他沒關係。
他帶芯蕊母女回到恒城市,就算到時候他再賭博,他隻能讓他自生自滅。
“把他帶過來。”陳昊冷聲說道。
“人交給他。”老九說道,他巴不得把這個爛賭鬼交給陳昊,至少不用擔心麻煩,現在隻要陳昊給他錢,就算讓他把自己老媽交給對方,他也願意。
李敏鶴看著被押著的人,再聽到陳昊的話,頓時有些驚慌的說道“大哥,剛才我隻是開玩笑啊,你還真讓我打斷他的腿?”
“人我帶走,錢回頭再說。”陳昊不搭理身旁李敏鶴,衝著老九說完,就拽著芯蕊舅舅向跑車走去。
“人帶走,錢再說?”老九聽完,自己嘀咕了一句,然後猛然抬頭大喊一句“兄弟們,給我堵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