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半路截殺
岑十七微笑,“大長公主情況怎麽樣?”
“禦醫眼下正在裏頭診斷呢,看他們那嚴陣以待的樣子,應該挺嚴重的。”董氏如實回答,眉宇之間是擋不住的擔憂。
“那我們先等等看。”
“是,娘娘,請上座。”
柳如煙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懂禮,叫旁人是揪不出半點錯處。
而那一貫驕縱的柳如夢,如今見了岑十七,竟也收起了性子。
甚至,還親自給岑十七斟了一杯茶,“皇後娘娘,一路過來辛苦了吧,先喝杯茶暖暖身。”
這態度,與之前可謂是天差地別。
岑十七也不戳破對方的世故,淡笑著點頭,“嗯。”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
禦醫才滿臉愁容的過來,回稟道,“皇後娘娘,夫人,大長公主的情況十分的不好,怕是熬不過今兒了。”
“這麽嚴重?”
岑十七忍不住皺眉。“給公主用上續命湯了麽?”
“用上了,可是公主她什麽都吃不下,根本沒有半分作用。”
禦醫也是愁的不行。
眼下傷了的人,可是大長公主。
要是治不好大長公主,自己的後果會怎麽樣,他也不敢想象。
“我去看看她,你們不用跟著了。”
岑十七提出要親自去探望慕桐汐。
董氏等人也不敢說什麽,隻好去安排。
慕桐汐傷得的確很重,麵色慘白的躺在床鋪之上,毫無生氣。
嘴唇也因為缺水,而出現幹裂。
這樣下去,情況的確是危急的。
不過,現在她來了。
她是不會相公,背上逼死親妹妹的罪名的。
想著,她從頭上抽出一根金釵,在指尖輕輕一戳,頓時一顆鮮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岑十七將血,一滴一滴的喂進慕桐汐的嘴裏。
她自從懷孕後,便不能在動用靈力,否則極易氣血兩虧,為了孩子,她也幹脆不用靈力了。
但是她的血,裏頭依舊是有靈力的。
所以,為慕桐汐飲血,她依舊可以受到靈力的滋養。
慕桐汐,這一次我不讓你死,算是替相公還情;
下一次;
你我之間,便隻剩下血債了。
慕桐汐的臉色,隨著血入口之後,逐漸有了好轉。
岑十七拿手帕,擦了指尖的血。
確定慕桐汐的情況好轉了,她才離開的大長公主府。
“娘娘,你就是太心善了,以大長公主以前對娘娘做的那些事情,咱們不下黑手殺了她,便已經是格外的恩典了,這大冷的天,你又何苦要親自走一趟。”
青鸞不解,說著,遞上來一隻暖手爐。
岑十七淺笑的接過,擱在懷裏暖手,輕聲問道,“青鸞,你以為我現在是以德報怨?”
“難道不是麽?”
“當然不是了。”
岑十七否定道,“雖然我不知道慕桐汐到底為何以死相逼,但我知道,她就是想讓相公妥協,我不喜歡相公被威脅,我也不想讓相公背上不好的名聲,而且,以我跟她之間的仇怨,我怎麽會讓她事事如意呢。”
慕雲諫能夠回歸慕氏;
坐上皇帝的位置;
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慕桐汐與護國公府的努力。
這是事實,不管她認不認,慕桐汐的功勞不能少。
可是,現在慕雲諫登基才不過兩月,若是爆出大長公主被新皇逼死的消息,勢必會在百姓心頭引起議論。
與慕雲諫來說,不是好事。
所以,她明知道慕桐汐自盡,是為了威脅慕雲諫,又怎麽會讓她如願以償呢?
“娘娘,你心裏明白就好,屬下們之前還在擔心娘娘心軟,忘記了之前大長公主是怎麽對你的呢。”
“怎麽可能!”
青鸞姐妹倆這才明白,原來他們家娘娘也不是想不明白。
馬車在鋪滿雪花的大街上,緩緩前行。
大街上,沒有一個人。
青鸞姐妹倆,也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
忽然,前方出現了一隊穿著黑衣的蒙麵人,蒙麵人手中那閃著熠熠寒光的長刀,更是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殺氣。
青鸞青鳳姐妹倆都是殺手;
對殺氣也十分敏感。
頓時便察覺到不對勁,“娘娘,在這等我。”
掀開車簾,寒風帶著肅殺之氣,衝入馬車內,讓岑十七情不自禁的皺眉。
青鸞與青鳳不過是兩名女子,而對方,卻最少有不下五十人,黑壓壓的一片。
偶有幾個伸出頭張望的百姓,也瞬間被這幅氣勢給嚇到了,急急忙忙的縮回了腦袋。
“你們是什麽人?”
青鸞問道。
對方冷哼一聲,紛紛亮出長刀,領頭的一個答道:“要你們性命的人!”
青鸞皺眉;
這些人,來者不善。
但,即便是如此,她們也絕不能退縮。
黑衣人長刀一揚,儼然要將他們斬殺於此。
“殺——”
隨著一聲令下,對方的人馬,整裝待發。
然而就在這時,岑十七的馬車跟前,卻突然從天而降數個同樣身穿黑衣的人。
是青城,和他手下的三十六天罡成員。
青城長劍一甩,立於馬車跟前,冷聲道,“青鸞,帶著皇後娘娘先走,這裏交給我。”
青城與青龍,率領三十六天罡的人,輪班守護岑十七。
今日便是青城當值。
“是。”
青鸞不放心的看了眼青城,隨即調轉了馬車,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回宮。
很快,身後便傳來了兵器相接的聲音。
打鬥異常激烈。
而馬車裏的岑十七,此刻心頭也十分疑惑:太後一黨已經倒了,慕桐汐也半生不死的,到底是誰?
會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毒手呢。
青城手下的三十六天罡,雖然武藝高強,但到底抵不住對方的人海戰術。
對方很快抽出十來個人,朝著馬車追了過來。
駕著馬車的青鸞也很快投入了戰鬥之中,馬車上,便隻剩下岑十七一人了。
她有些擔憂青鸞能不能抵抗,便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但,腦袋才探出去。
忽然頭頂上籠罩下來一個麻袋,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麻袋給罩上了。
她下意識的掙紮,“你們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放開我!”
“我警告你老實點,不然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現在你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是不小心傷了你,或者傷了肚子裏的孩子,那可怪不得我們了。”
對方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粗粗的,聽不出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