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祭拜周氏

  “反正我說的是實話,公主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小錦鯉也不慌不怯,咬死了這個說法。


  慕桐夕沉吟了一下,眼中閃過明顯的不信。


  但對著小錦鯉,她卻又無可奈何。


  一而再的對她束手無策,讓慕桐夕心頭有點煩躁,就算刨開孟庭舟的關係,她也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沉吟間。


  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有人上來了。


  小錦飛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趁機逃離,慕桐夕想要再追,卻來不及了。


  氣得她在原地跺腳。


  原本是可以直接讓手下的人去做了這個討人厭的女人的,但如今竟真的在她身上發現了那個人的東西。


  看來,這岑十七暫時還殺不得。


  小錦鯉出了房間,正好碰到上樓來接她的孟庭舟:“十七,你跑什麽?”


  “沒有。”


  小錦鯉搖搖頭,指了下房間:“十公主在裏頭,我記著相公你給我說的話,避著她呢,哎,相公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麽。”


  “嗯,處理好了。”孟庭舟點頭,“縣令大人已經命人將周氏的屍體帶回縣衙了,查找凶手的事,得慢慢來,今兒這宴席也是沒得吃了,走,咱們回家吃飯去。”


  “嗯,好。”


  小錦鯉被孟庭舟拉著手,離開了金玉滿堂。


  直到臨上馬車之前,她還特意看了眼樓上她之前所在的包間位置,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慕桐夕也正在窗口看著她。


  小錦鯉在心頭冷哼一聲,斂下神色,跟著孟庭舟上了馬車。


  周氏的死,成為了一樁懸案。


  雖然仵作也能檢查出她是中毒而死,但卻根本找不到嫌疑人,再加上,已經知曉了大概的裴玉棠,明顯的要保住慕桐夕,而選擇了和稀泥的辦法。


  這樁案子,注定是懸案。


  眼下已近七月,正是長治縣最炎熱的時候。


  周氏的屍體就這麽放著也不是辦法,裴玉棠把人弄回去,裝模作樣的查了一下之後,便下了公文,讓岑有誌先把人弄回來下葬了。


  岑有誌雖懷疑此時與岑十七有關,但奈何沒有證據。


  隻得忍著這口氣,把周氏的屍體給弄了回來,在店鋪後頭的空地上搭了個棚子,設了靈堂。


  供大家吊唁。


  岑有誌本不是長治縣城裏的人,本著人死後,就該落葉歸根的風俗,岑有誌打算設了靈堂,吊唁三日後,便帶著周氏的棺材回清河鎮岑家灣,把周氏埋在岑家的祖墳裏。


  岑有誌好歹也算是長治縣出名的商人。


  平日裏生意上也結交了不少人,再加上,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岑有誌是會長娘家大伯的消息也傳了出去,這時候,大家礙於孟庭舟這個會長的麵子,也是要來吊唁的。


  這樣一來,小東街這幾日,倒是熱鬧的很。


  孟庭舟也忙碌的很。


  剛接手商會,很多事情還不太了解,所幸孟庭舟的身邊還有楊平在一旁幫襯著;而孟府的管家這幾日也忙碌的很,除了要規整孟家的院子和翻新,還得應付那些上門來“討好”商會會長的人。


  孟金山兩口子原是準備要走的。


  結果看著老管家忙不過來,也主動的留了下來,幫忙規整家裏。


  要說閑的人,那就非小錦鯉莫屬了。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現在不是一條魚,而是一條米蟲。


  一條被孟庭舟擱在手心裏的米蟲。


  “夫人,岑家那邊,據說明兒就結束吊唁了,我倒是讓柳哥兒派人給送了些東西過去吊唁,但都被那什麽大小姐砸了出來,你看……咱們怎麽辦?”掌管孟家內務的鍾嬤嬤詢問道。


  小錦鯉拿著娟扇輕輕的扇著。


  這幾日,也太熱了。


  想了想後,回道:“鍾嬤嬤你這樣問,莫不是有事?”


  周氏已經死了兩三天了。


  她也沒想過去吊唁,不論是孟庭舟,還是管家都沒有說什麽;

  眼下鍾嬤嬤突然提起,定是有事。


  “現在街上都傳言說,岑老板家跟咱們老爺是姻親關係,這街上就不乏好事者盯著咱們家呢。”鍾嬤嬤老實的道。


  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


  岑家周氏出事,也不知道是誰散播出來的消息,說跟孟家有關。


  整個長治縣的人,這幾日都關注著孟家的動態,他們也就知道小錦鯉沒有親自去吊唁。


  各種謠言,也就是不脛而走。


  所以她這才來提醒一下。


  小錦鯉不傻。


  鍾嬤嬤這麽一提,她便明白了,於是反問了一句,“他們明兒結束吊唁?”


  “是的。”


  “那,鍾嬤嬤你準備準備,等太陽落了之後,讓柳芽兒陪著我去一趟吧。”


  “好的,夫人。”


  到了傍晚,太陽西下的時候。


  暑氣依舊。


  小錦鯉穿了一身素淨的衣裳,就帶著柳芽兒出了門。


  馬車裏早已經放了一隻盛了碎冰的銅鼎,用來給馬車車廂降溫,以消除暑氣。


  小錦鯉坐在涼颼颼的馬車裏,不得不感歎:有錢,真好。


  就說這夏天裏的冰塊兒吧。


  是宅子裏地窖裏存著的,據鍾嬤嬤說,整個長治縣,除了縣令那兒,可就隻有他們家才有。


  這是曹掌櫃冬天的時候,特意叫人存起來的。


  現在天氣熱的時候拿出來,別提有多爽快了。


  相比小錦鯉的渾身舒爽,岑家就哀聲一片了。


  周氏就這麽去了。


  最傷心的莫過於還未出嫁的岑玉蘇,她原本就因為被馬蜂蟄了之後,臉腫了,好不容易用了藥,稍稍好了一些,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她一直哭;


  暈死過去好幾次,那原本水靈忽閃的大眼睛腫的都隻剩下一條縫兒了。


  小錦鯉過來吊唁的時候,她已經又雙叒叕暈過去了,被家裏的嫂子扶著去了房間休息。


  岑有誌這幾日應付來吊唁的人,也心力交瘁,沒在靈堂守著。


  是許香香接待了小錦鯉。


  “十七來了,快裏麵請。”相比悲痛的岑家人,許香香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若非是覺得當眾笑出來不好看,她能在靈堂上就笑起來:被周氏欺壓了這麽多年,她早就受夠了;

  隻要她一看到自家兒子那半隻斷了的右臂,她就恨不得殺了周氏和岑玉蘇母女倆。


  現在,總算是老頭開了眼。


  周氏死了;


  還死的不明不白的;


  你叫她如何不高興?


  這種心情之下,許香香看著岑十七這個“疑似”害死了周氏的嫌疑人時,那簡直是自帶了幾分親切的。


  “許姨娘,我來拜祭一下大伯娘。”


  小錦鯉客氣的打了招呼。


  許香香點頭:“哎,你有心了,來,我帶你過去。”


  在許香香的帶領下,小錦鯉給周氏上了一炷香,一切的行為都十分合規矩,沒落下半點話柄。


  在樓上好不容易才蘇醒的岑玉蘇,猛然間聽說岑十七來了,當即就不顧阻攔,從樓上跌跌撞撞的下來,衝著小錦鯉就過去了:“岑十七,你害死了我娘,還敢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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