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周氏的惡果

  周氏躺在樓梯上,頭發早已經散亂不堪,因為碰撞,臉上又不少的傷,最令人驚駭的是,她的口鼻裏,不斷的湧出黑血。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想要將周氏從樓梯上順下來救治的時候,忽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家別動,她好像不對勁。”


  這下,也沒人敢上前幫忙。


  蕭思源是長治最有名的大夫,今兒正好在場,聽到有人滾下來樓梯後,便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周氏口腔裏湧出的黑血時,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斷定道:“岑夫人這是中毒了呀。”


  中毒?!

  二字一出,滿室嘩然。


  今兒在場的各位,雖說不得在長治縣呼風喚雨,但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齊聚一堂,卻發生了有人中毒這種事情。


  大家心頭自然是慌的。


  誰知道,那下毒人的目標到底是誰。


  岑有誌也著急的上前,握著周氏的手,焦急的問道:“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樣的!”


  “嗚嗚……唔唔……”周氏張口。


  想要說話,但一張口,便是一口黑血湧上來,叫她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你別急,你好好說,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岑有誌雖然對周氏沒有多少感情,但到底是自己名義上的發妻,又是他三個孩子的娘,此刻看著她要死了,多少還是有些慌了。


  “是……唔唔。”


  黑血又湧了上來。


  嚇得在場的眾人,都變了臉色:這毒,可真的太狠了。


  小錦鯉在這時也作勢趕了過來,看著孟庭舟詫異的問道:“相公,怎麽了這是?”


  周氏聽到小錦鯉的聲音,目光的轉了過來。


  死死的瞪著小錦鯉,嘴裏支支吾吾的想說什麽。


  她的意思,別人不懂;


  但跟著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岑有誌,又怎麽會不明白,當即他扭頭瞪著岑十七:“岑十七,是你?是你把你大伯娘從樓上推下來的。”


  小錦鯉一臉的錯愕。


  茫然的看著四周:“大伯,你說什麽呢,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冤枉我。”


  “我冤枉你?你大伯娘親口說的,凶手就是你!”岑有誌氣得咬牙切齒。


  孟庭舟麵色一肅。


  上前擋在小錦鯉跟前,冷聲道:“岑老板,還請你慎言,剛才尊夫人不過是支支吾吾,並未吐出半個準確的字,我相信在場的各位,怕是都沒有聽到尊夫人口中提到我夫人半個字,你這樣武斷的栽贓我的夫人,可是要擔上汙蔑之罪的。”


  小錦鯉也隨之附和道:“就是啊大伯,我明明是聽到大伯娘的慘叫,才下樓來的,我也是剛到這裏,你怎麽能說是我把她推下樓的呢。”


  旁觀的人聞言;


  也紛紛點頭:“是啊,岑老板,你夫人就這樣嗚嗚嗚嗚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我們是真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跟孟夫人有關哪。”


  “對啊,岑老板你可不要胡亂說話呢,這汙蔑之罪落下來,可是要吃牢飯的。”另一個老板也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是親眼看著孟夫人從二樓的包間出來,下樓來的,那時候岑夫人已經從樓上滾下來了,這個事肯定不是孟夫人做的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


  都是在指責岑有誌。


  這讓他有點下不來台,而地上的周氏情況也越來越不好,不止口鼻有血,甚至耳朵,眼角,都流出了黑血。


  這妥妥的七竅流血啊。


  孟庭舟上前,擋了小錦鯉看周氏的方向,低聲道,“十七,別看了,反正大伯娘受傷的事,我們也幫不上忙,有話咱們去那邊說。”


  周氏吐口鮮血,又鼻青臉腫的樣子,看著實在是太惡心了。


  他怕小丫頭回去做噩夢。


  孟庭舟帶著小錦鯉下了樓梯,又吩咐無關人員退開遠離現場。


  隻剩下縣令裴玉棠以及負責救治的蕭思源留了下來。


  周氏一直在嘔血;


  她覺得自己的腹腔內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的疼,血腥味怎麽也壓不住。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慕桐夕。


  她記著慕桐夕說過,出事了,她能保得住她的;


  可,裴玉棠身後的慕桐夕,此時卻隻是冷眼看著她,甚至眼神之中還有一絲厭惡。


  她早就知道她不中用;

  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這麽的不中用!


  看著慕桐夕眼中的絕情,周氏忽然明白了,自己隻不過是個被利用的人罷了。


  她絕望了。


  也後悔了。


  但不管是絕望,還是後悔,都無法挽救她此時的境遇。


  周氏死了。


  連宴席都還沒有開始,就這麽一命嗚呼了。


  但是因為蕭思源的診斷,說她是中毒而死,所以當日在場的人,全部都有嫌疑。


  裴玉棠初見周氏的症狀時,便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慕桐夕,帶著些責怪的意味。


  慕桐夕卻不以為的聳了聳肩膀,絲毫不把裴玉棠的責怪放在眼底。


  裴玉棠無奈;

  走上前低聲對她道:“你胡鬧了啊。”


  “我樂意。”


  慕桐夕低聲回了一句,“俗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我隻不過是要一個蠢貨去死,怎麽了?她這是自作自受而已。”


  裴玉棠知道慕桐夕自小便是驕縱慣了的。


  當即也不繼續追究了,低聲道:“這件事發生在金玉滿堂,又是在長治商會會長的繼任酒宴上,影響太大了,你先回避一下,免得引人懷疑。”


  孟庭舟都把岑十七給拉走了;


  就是怕岑十七沾染上這次的事情;

  同樣的,他也不希望慕桐夕卷進來。


  “哼,我不。”


  “聽話。”


  裴玉棠臉色嚴肅,隨後又轉了話鋒:“孟庭舟待會兒會過來跟我一起處理這件事,你去跟岑十七一起待一會兒。”


  慕桐夕原是不同意的;

  但聽說是跟岑十七呆一塊兒,她當即便來了精神,點頭道:“好吧。”


  她當初倒是小看岑十七了。


  原以為她隻不過是個傻裏傻氣的鄉野丫頭,但沒想到,她竟輕鬆的避過了周氏的算計,還把周氏給弄死了。


  有意思。


  她覺得,她有必要再去會一會她了。


  孟庭舟把岑十七帶走,安頓好之後,便又轉身出來忙活了。


  雖然人是死在了金玉滿堂;

  但今兒是他做的席麵,所以他算是東道主;

  東道主加上商會會長的身份,也讓他不可能將此事置身事外。


  不過,他在臨走之時,忽然叮囑道:“十七,若非必要,你少與十公主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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