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身子好了

  第二天一早。


  天色剛亮,孟許氏便起來了。


  將在院子裏躲了一宿的岑有財一家給攆了出去,末了,還狐假虎威的威脅道:“岑有財,我家兒子和媳婦馬上就要起來了,你趁早帶著你家這群完蛋玩意兒滾,別礙了我媳婦的眼,還有,你家停在外頭那口棺材,要是半個時辰內沒有給我拖走,你可別怪我拿著你們昨兒簽的承諾書去找縣太爺告你,叫你們賠二十兩銀子。”


  “什麽賠二十兩銀子?”岑有財有點懵。


  孟許氏冷哼,“昨晚的承諾書上可是寫明了的,你要違約不肯拉走那棺材,就賠給我們二十兩銀子,岑有財,棺材你要不要拉走,自己掂量吧。”


  還是兒子的做法來的解氣。


  對付這群不講道理的人,硬打硬吵不行,得用朝廷律法來壓他們!

  果不其然,岑有財聽說那合約上有這一條,當即就嚇壞了,急忙喊醒了縮在角落裏睡著的幾個孩子,急急忙忙的開始朝外走。


  存放岑玉娟的棺材,是之前就擱在了板車兒上的;

  眼下他們一家幾口,拉的拉,推的推,昨兒是怎麽把棺材拉來的,今兒就怎麽把棺材給推走!


  動作之迅速,絕對是生平少有的。


  等到小錦鯉和孟庭舟起來之後,岑家二房的人早已經沒影兒了,孟許氏已經在做早飯,小錦鯉便乖巧的去打理家裏的雞、鴨,兔子,和打掃院落,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而孟庭舟,則是直接出門了。


  昨夜山上有野狼下山了。


  雖說天亮之後便已經自動散去,但今日他娘和小錦鯉約好了要上山撿蘑菇的,他得提前把附近的環境都查探清楚,把潛在的危險都除掉,免得家裏的倆女人上山碰到。


  大半個時辰後,孟庭舟回來了。


  麵上有點紅,也有點不太明顯的氣喘,漆黑的眸子裏,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的喜色。


  他高興。


  孟許氏端著早飯出門,正好看著兒子腳步輕快的進了門,瞧著他的神情,孟許氏不由得好奇的問道:“兒子,你怎麽了?我瞧著你臉色微微發紅,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看著挺高興的。


  “娘,我沒事。”


  孟庭舟淺笑一聲,解釋道:“我這臉發紅,是因為有點累著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孟許氏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又沒誰追你,你火急火燎的幹什麽,還累著了,你也好意思說,你這麽跑出去大半個時辰,去哪兒了!”


  在孟許氏的印象裏,孟庭舟一貫身體不好;

  做什麽事情都是不疾不徐的慢性子,除非是他身體實在不好的那幾天,不然是絕對不會累著的。


  但今日,竟是累著了……


  “我去了一趟鳳鳴山上,昨兒不是有野狼下山了麽,我想去看看他們撤回山裏沒有。”孟庭舟輕聲解釋著,之前輕微的氣喘,已經平靜下來 了。


  “什麽,你去鳳鳴山上了?”


  孟許氏驚詫的盯著孟庭舟。


  孟庭舟認真的點頭,“嗯,還是用輕功上去的。”


  “咚——”的一聲,孟許氏手中的木瓢掉在了地上,隨即,她震驚的看著孟庭舟,眼神之中藏著不可置信,隨後幾個大步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孟庭舟給打量了好幾遍。


  確定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兒的之後,才放心一些。


  但語氣裏依舊藏著不可置信,問道,“兒子,你是說你早晨的時候,是用輕功上的鳳鳴山,你寒症好了?”


  “嗯。”


  孟庭舟輕輕的咳了一聲,點頭道:“寒症暫時還沒有好全,但我試過了,現在使用內力的時候,並不會如同以往的時候一樣牽動寒症,雖然有些累,但已經好轉太多了,絕對不會影響我正常的生活了。”


  原來,孟庭舟自小便練了一種邪門的武功;

  連這種武功的人,便會被寒氣侵蝕,久而久之,就會染上寒症。


  身上的寒氣雖然能靠著藥物散去,但那是一個極其緩慢的過程,體內的寒氣根本無法散完,所以隻能壓著;

  而隻要他一直練這武功,或者說,隻要是他調動了體內的內力,都會使得體內寒氣暴增,從而誘發寒症發作。


  所以這些年來,隻要他一運功,他的寒症就會發作;

  這,是孟家孟許氏與孟庭舟之間的秘密,這個秘密,連大哥孟庭堯都不知道!


  都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最近這一段日子,孟庭舟覺得自己的身子恢複的不錯,不止是吃得下,睡得著,甚至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而昨天追進結彩坊去找豹哥要人,他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其他,便直接調動了內力,但事後他才驚覺,他居然沒事!


  所以他今早出門的時候,便趁機試了一下;

  再次調動內力使用輕功上了鳳鳴山。


  雖然還是累得快,也有點氣喘,但這狀態,比之前一調動內力便吐血暈厥,昏睡幾天的狀態,簡直是天差地別。


  雖然他的身體恢複速度,真的很神奇,甚至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


  但他好了,這是事實;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岑十七的功勞。


  孟許氏聽了孟庭舟的話,當即眼眶都紅了,嘴唇顫抖著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想了想,問道:“那,兒子你好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很快就可以抱大孫子了?”


  這才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兒子病好了,孟許氏是真的高興的。


  高興之餘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便下意識的冒出這一句來。


  這一問,孟庭舟的臉瞬間又紅了一些。


  道:“李大夫說,還是得去再叫他看看才行。”


  這樣說,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好,好,好啊。”


  孟許氏一連說了三個好,眼睛的淚花再也止不住,嘩啦一下就掉了出來。


  孟庭舟急忙安慰著,“娘,我現在好了,這是好事嘛,你怎麽還哭了呢?”


  “嗯,是,是好事,的確是好事,該高興的!”孟許氏點頭,而後抬手抹了淚,“庭舟,咱們尋個日子,帶上些祭品去看看你爹吧?”


  她的相公,在臨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孟庭舟的身子;


  如今孟庭舟好了,她覺得她一定要去告訴相公,讓他泉下有知!


  等到再過幾個月,十七丫頭懷上孩子,那孟家才真的是雙喜臨門了。


  “好。”


  孟庭舟回應著。


  小錦鯉喂完兔子回來,正好看到孟許氏在抹淚,當即便過來了,擔憂的問道:“娘,怎麽哭了?”


  “沒事,沒事,娘高興!”


  孟許氏一把抹了淚擠出笑容,而後擺手道:“早飯好了,你們趕緊洗手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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