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勾結一氣
而岑十七,在豹哥一行人走了之後,便在靈堂裏張望了一下。
剛剛那一陣風,她的確是感覺到了異常。
難道……是千代羽跟著她來了?
她這樣猜測著,想著四周找到千代羽的身影,早上的時候看著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醒來後便不見他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
為了確定方才那陣風到底是不是千代羽,小錦鯉對著身邊的岑小茹招了招手:“小茹妹妹,你幫我守著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出去。”
“好。”岑小茹點頭。
小錦鯉交代好這些事情後,她才起身,忍著膝蓋的酸痛出了靈堂,四下看了看,朝著屋後走去。
岑家屋後,是一片榆樹林。
小錦鯉在榆樹林內張望了一下,原本是想要尋找千代羽的,但千代羽沒有找到,卻在無意之間看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人的岑玉娟。
她在這裏幹什麽?
小錦鯉納悶。
正疑惑之間,榆樹林裏又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徑自朝著岑玉娟而去,像是兩人事先約好的一般。
這個人,小錦鯉在岑十七本尊的記憶裏找到一點點的印象。
他叫岑大牛,也是岑家灣的人;
家裏就一個瞎眼的老娘,因為家裏太窮,他一直說不上媳婦,這些年也沒少被村民鄙視。
他也不太喜歡跟村民們來往;
這一點上,其岑大牛跟岑十七很像;
不過,岑玉娟平日裏可是勢利慣了的,而且,最近她不是看上孟庭舟了麽,沒理由會在這個時候跟岑大牛私自來往啊?
這事兒,有蹊蹺!
正好奇著,隻見岑玉娟給岑大牛遞了一個顏色,和鬼鬼祟祟的躲到了一顆樹後頭,岑大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隨後也跟著鑽進了樹後頭。
由於小錦鯉站的位置關係,二人倒是沒有看到她。
很快,也不知道二人是做了什麽,岑玉娟先一步出來,離開之後,岑大牛才出來,出來後便飛快的轉身離開了岑家。
這倆人,到底在幹什麽?
小錦鯉心頭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東西,人都走遠了,你還傻子一樣的站在這裏做什麽?”耳邊傳來千代羽低沉的聲線,喚回小錦鯉的思緒。
“你怎麽來了?”
小錦鯉緊張的轉身,盯著身邊的千代羽。
一襲月白色錦袍的千代羽,站在榆樹林裏笑吟吟的看著她,回答道:“我是跟著你來的呀,小東西,今兒要不是本座,你的麻煩可大了呢,我救了你一回,也算是還了你早晨的獻血之恩了。”
早上的時候,為了盡快恢複他的傷,他的確想過對岑十七用強的,但沒有想到,她的血,竟然也能幫助他恢複!
這倒是一個驚喜;
也許,她的血還能幫他升為地仙,所以他壓下了前幾日心頭的憤怒,又決定回到岑十七的身邊,借助她的靈氣。
早上許氏的出現,讓他不得不隱藏起來。
岑十七遇到的事情,倒是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所以岑十七跟著岑小劍回岑家灣了,他便也跟著來了。
孟許氏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
而他,又何嚐放心?
結果也如他所料,岑家的人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尤其是那個將岑十七賣掉的岑有德和覬覦岑十七美色的豹哥。
岑十七可是他這個千年參王看中的人,豈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肖想沾染的?
在豹哥對小錦鯉動手的時候,他便用靈力幻化了妖風要嚇唬他們,隻是,他之前重傷,即便是吸了岑十七的血之後,依舊不能很快的恢複,故而那妖風的力量,並沒有想象之中那樣強大。
小錦鯉冷冷的盯著他,“你來幹什麽?”
“當然是保護你了。”
千代羽輕笑一聲,補充道:“小東西,你的血對本座而言,就好像是藥引子一樣,所以在本座的傷勢好之前,本座自然得保護好你這個藥引子了。”
“……”
好吧,這倒是事實。
相比之前千代羽化為女裝,蓄意接近孟家人,小錦鯉更喜歡這樣誠實的千代羽。
最起碼,她知道他的目的。
既然他要用她做藥引子,那隨行而來保護她,好像也算是應該的了吧。
故而小錦鯉也沒有多說什麽,想了想,開口道:“你能幫我一個忙麽?”
“剛剛那對男女?”
千代羽挑眉,看著小錦鯉。
“嗯,岑玉娟一貫是嫌貧愛富,極其勢利的,這一次她跟岑大牛勾結一氣,一定是貓著什麽壞呢,你幫我看一看,應該不難吧?”小錦鯉挑眉問道。
千代羽老實的點頭:“嗯,倒是不難。”
“那就好,你自己小心。”小錦鯉說完,便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她忽然頓住,回頭誇讚了一句:“千代羽,其實,你不穿紅衣也挺好看的。”
她沒有忘記千代羽一貫是喜歡穿紅衣的,但今日他卻穿了一身月白的錦袍,大致也該是為了照顧她喪母的情緒;
這其中的情義,她自然懂的。
“嗬——!”
千代羽看著小錦鯉的背影,失笑出聲。
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錦袍,滿意的點頭:“嗯,本座也覺得月白色的錦袍挺適合我的。”
小錦鯉從榆樹林回來,正要進屋,便碰到了四處尋找她的岑易寧,“岑十七,你給我站住。”
岑十七腳步微頓,不悅的擰眉看著他。
岑易寧幾個大步走到小錦鯉跟前,質問道:“岑十七,你說說你,明明有錢卻不肯拿出來幫我和爹爹還債,你的心是被狗吃了麽,你這樣是不孝,你知道麽!”
這話說的,連裏頭的童氏都聽不下去了。
直接幫腔道:“岑易寧,你說得是人話麽?”
“三伯娘,這是我們家事,你不要插嘴。”
岑易寧懟了一句,又回頭瞪著小錦鯉:“還有,岑十七,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了,那豹哥是什麽人物,你竟然敢對他動手,你知不知道你那一巴掌後果多嚴重,我告訴你,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呢,得罪豹哥這件事,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管的,你自己去解決!”
“所以,你這個做大哥的就甘願看著豹哥欺負你妹妹?”小錦鯉不鹹不淡的反問一句,而後又道:“既然你都沒有把我當做妹妹看,那我為什麽要為你考慮?”
岑有德聞言,當即也氣急了。
出來指責道,“岑十七,你說的什麽話,你這是做女兒,做妹妹該說的話麽?!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爹?嗬……”
小錦鯉冷笑,神情忽然冷凝下來,吐出一句話:“岑有德,你配麽!”
“你!”
岑有德氣急,想要上去教訓小錦鯉。
但小錦鯉眼神一擰,“你敢動我一個試試?!”
岑有德僵在原地,頓時感覺臉麵上有些下不來;想動手,但,岑十七的眼神卻太過恐怖,他還真的是不敢在動手。
隻好嘴硬的罵道,“岑十七,你這不孝女,你是不想活了麽,當初要不是老子把你賣給黃三姑,哪有你今天的好日子,早知道你是這樣沒心沒肺,不知孝道,就該讓太爺將你沉塘!”
“呸!”
岑十七是毫不客氣的就懟了回去,“岑有德,我告訴你,你我的父女情分從你將我賣出去的那一刻就斷了,我跟你之間,也沒有什麽孝道而言,現在的我,是孟家的人,你不要指望我幫你還債,別說我沒錢,就算是有錢,也不會替你還的!”
岑有德被氣得咬牙切齒,指著小錦鯉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你, 你這個不孝女!”
父女倆的爭吵,越演越烈;
最終,還是岑家宗族裏的老太爺過來了,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開口道:“夠了,吵什麽吵,岑老七,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溫氏的後事處理好了,雖然你們隻是岑家灣的普通鄉民,但你大哥卻是清河鎮響當當的人物,你做事可不能丟了大房的麵子。”
老太爺的話一出,岑有德也不敢再囂張,隻是委屈的道:“太爺,都是這個不孝女惹得事!”
老太爺氣得手中的拐杖一拄,氣憤的道,“怎麽我的話,在你們幺房這裏也沒有分量了麽?溫氏沒有上山之前,誰也不許吵了!”
這下,岑有德不敢再說什麽,隻得悶著腦袋先辦溫氏的葬禮。
……
孟庭舟是午後過了一點點,就趕到了岑家的。
來的時候是和孟庭堯一起來的;
孟庭舟是以女婿的身份過來幫著料理喪儀,來的時候,便是著了素服,而孟庭堯,則是以親戚的身份,過來燒個香。
“十七。”
看著一身孝衣,跪在靈堂跟前燒紙的小娘子,孟庭舟忍不住的心疼。
雖然岑十七與溫氏非親生的關係他是知情人,但,他知道岑十七是個善良的人,溫氏去了,她多多少少總是會有感懷的。
他,並不希望她難受。
“累了吧?要不我來替你,你去歇會兒?”孟庭舟輕聲問道。
“不用。”
小錦鯉搖了搖頭,將手放進他的手中:“相公,你扶我去那邊坐會兒吧。”
反正眼下岑有德和岑易寧都回來了;
守靈也好,戴孝也罷;
都是岑易寧的責任了。
相公身體原本就不好,又為了她特意趕來,她可不舍得讓相公去那邊陪著她一起跪著!
“好。”
孟庭舟應完,便將小錦鯉扶起來。
岑家的院子裏,跟本就沒有可以歇息的地方了,後來岑小茹母女倆來了。
童氏溫柔的看著孟庭舟,開口道:“這,便是庭舟吧?”
孟庭舟看了眼小錦鯉。
僅一個眼神,小錦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指著童氏道:“相公,這位是三伯父家裏的嬸娘,就是小劍和小茹的娘親。”
孟庭舟立刻拱手行禮,:“孟庭舟,見過嬸娘。”
“免了,免了。”
童氏急忙虛扶了一下,而後感歎道:“前幾日村長家擺席,我就聽說十七你帶著相公回來了,小茹回去後,也一直誇著十七阿姐家的姐夫是個很好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孟庭舟謙虛的道,“嬸娘和小茹妹妹謬讚了。”
“看著十七能有今天,我想弟妹泉下有知,也一定能放心了。”童氏說著眼眶又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