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潑辣婆媳
眼看著倆人就要掐起來,小錦鯉飛快的追著孟許氏過來,“嬸兒。”
“你來幹什麽?”
“呃……孟二哥說喊我們回去吃飯。”小錦鯉急忙找了借口,又扭頭看了眼張寡婦母子倆。
張寡婦麵容還算得上清秀,隻是可能由於長期營養不良,臉色蒼白無血色,身上的衣服不止是洗得近乎發白,還打著補丁,身邊的小孩,更是全是上下髒兮兮的,衣服上補了一塊兒又一塊兒,更因為麵黃肌瘦,顯得腦袋特別大;
一雙大眼睛因為孟許氏和小錦鯉的到來,浮現出驚恐。
看得出。
她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吃什麽吃,帳沒算清楚,氣都吃飽了!”孟許氏氣勢十足,又回頭瞪著張寡婦。
犀利,凶狠的眼神,讓張寡婦心頭咯噔一下,強裝鎮定的道:“孟家三嬸,你這話說的我怎麽不明白,你找我算賬,算什麽帳,我又沒欠你們什麽?”
“你當然欠了老娘的。”
孟許氏飛快的回嘴,“老娘家前兒就丟了一隻白雞,怎麽也找不見蹤影了,今兒又跑出來兩隻,也不知去向,劉心梅,要不是老娘剛才走到你家背後聽到你娘倆的對話,老娘還真沒想得你這個平日不聲不響的人,竟是個偷東西的三隻手,還有,老娘可聽說了,今兒你還攛掇孟庭耀陷害我家兒媳婦,這每一件事,老娘都是要問你要一個說法的。”
“孟家三嬸你這話說得,可真是難聽了。”
張寡婦強撐淡定:“你口口聲聲說我偷了你的雞,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難道就隻有你家有雞麽,我對兒子說殺雞,也可以是殺我自己家裏的啊,你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我也可以說你誣陷我的,你知不知道沒有證據汙蔑人,是要吃官司的。”
“你既然知道汙蔑人是要吃官司,那你對我,就是明知故犯啦?”
小錦鯉幫著插了一句嘴,並非因為她喜歡欺負弱小的人,而是這張寡婦上午不止差點兒害得她身敗名裂,還差點兒連累了孟庭舟。
她生氣!
接著,她又質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跟你兒子剛剛吃的碗裏,那就是我家的小白,你說要你殺了我家雞的證據,你屋後竹林窩裏新挖的痕跡,就是你埋雞毛的地方,要不要我去給你刨出來?!”
張寡婦頓時臉便漲的通紅。
她就知道,上午看到岑十七在那兒停了半晌,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但,就算發現了什麽;
沒有親眼抓住,那也不可能成為證據的。
於是,她狡辯道:“小災星,你胡說什麽,什麽小白小黑的,我不知道。你家的雞怎麽會跑到我家的鍋裏來,還有什麽埋在竹林裏的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再說了,我家吃了雞就是你家的麽,都是鄉裏鄉親的,誰家還沒有養幾隻雞啊。”
雞,是都養了雞的;
但自家養的雞,總歸是舍不得殺了吃掉罷了。
這明顯就是要耍賴了。
孟許氏聞言,當即就急了。
掃帚一橫,指著張寡婦,大罵道:“張寡婦,你特娘的說誰是小災星呢!你信不信老娘今兒撕了你的嘴。”
“你家媳婦是災星,全清河鎮的人都知道……”張寡婦話才出口,就被孟許氏給抽了一掃帚,驚呼一聲,也跟著紅了眼,撲上來想要跟孟許氏幹仗。
孟許氏本就潑辣;
這時候自然不會放鬆她。
兩個女人說打就打。
小虎子見自己娘被打了,急忙上前,想要幫忙,但卻被帶翻,摔了個四腳朝天,又驚又怕之下,“哇——”的一聲就嚎開了,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小錦鯉在一旁看著也有點於心不忍。
上前去把孩子抱起來,躲到了一邊免得被殃及,又看著他吹著鼻涕泡泡,急忙扯了一塊手帕給他擦臉,“你叫小虎是吧?你別哭了,自己擦擦臉,我去拉開她們。”
說著,上前幫忙,努力分開二人。
貧苦的張寡婦,根本不是孟許氏的對手,被打了一頓,頭發也散了。
見小錦鯉攔著孟許氏之後,急忙又去哄了自家的兒子。
“嬸兒,嬸兒,別打了。”
小錦鯉這才記起孟庭舟的叮囑,急忙勸著孟許氏。
對於小錦鯉這種疑似“胳膊肘往外拐”的舉動,孟許氏白了小錦鯉一眼,沒有罵她。
而是瞪著張寡婦,罵道:“張寡婦,你非要跟老娘狡辯是吧?我告訴你,我家小白的事我的確拿你沒有辦法,但你今天上午又摁了我家兩隻雞,還沒來得及殺吧?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讓我家丫頭去喊村長,到時候隻要一搜,你到底有沒有偷雞一目了然,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到時候要是真在你家搜出雞來,你就是偷竊,是要被鄉親們唾棄的!”
這話一出,張寡婦的氣勢,瞬間就下去了。
鄉下人,最唾棄的就是小偷了。
而孟家的那兩隻雞,的確是在她家臥房的籠子裏關著呢!
若是孟許氏真的叫村長來把這事兒揭穿了,那她可就沒臉呆在村子裏了。
“丫頭,我在這兒守著,你去找村長來,我倒要看看你個張寡婦到底又多橫。”
孟許氏是被張寡婦那句“災星”給氣得狠了,嘴上也開始不饒人了:“還說我家丫頭是災星,我家丫頭就是災星,也沒克死男人!”
這話,對張寡婦來說,不可謂不毒!
當即就把張寡婦給氣得眼淚汪汪的;
但,即便是孟許氏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竟被張寡婦這句“災星”給氣得說話如此歹毒了!
“張寡婦,你等我找到那兩隻雞,我就把你抓到鎮上送官,和著你攛掇孟庭耀敗壞我家媳婦名聲的事情一起,叫你吃牢飯,到時候,你要是吃牢飯去了,那你兒子一個人在家,一準兒得餓死,老張家就算是斷了後了。”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見官、吃牢飯;
用這個嚇唬她,一定不會錯的。
果不其然;
張寡婦那原本就蠟黃的臉,瞬間白了。
她艱難的咽了兩口口水,又垂眸看了看身邊可憐兮兮的小虎子,顫抖著嘴唇,問道:“你們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