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麵見太子,夏恒完了!
恒郡王府,此刻天色還沒量。
但夏恒已經驚慌失措,坐立不安。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夏恒站在中庭院的大門口,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時不時看看天色,看看手表。同時很期待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他多磨期待聽蕭媚和阿黑傳來捷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夏恒越發的不安:“也不知道他們成功了沒有。關老得到消息,應該第一時間來匯報才是啊。”
關老,是夏恒的師父!
當初在南越之地的時候,夏恒就是因為得到了關老的支持,才能夠橫霸南越之地,主宰一方。把南越連綿萬裏之地,億萬子民的秩序總理的井井有條。
關老,功不可沒!
可以說,關老就是他身邊的第一助手,恩師。
地位遠超過阿黑和蕭媚。
這次事發突然,夏恒為了保全自己,使用了棄車保帥的手段。
舍棄的也不過是蕭媚和阿黑罷了。
而關老,他是舍不得舍棄的,也不敢舍棄。
原本關老還在南越理政,並未第一時間跟隨夏恒入京。但隨著京中的局麵越來越複雜,夏恒逐漸的感覺到自己疲於應付,索性把關老給召喚過來了。
南越距離此地雖然相隔數萬裏之地,但通過大型傳送陣,可以瞬間抵達!
夏恒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大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夏恒頓時渾身一震,眼睛發亮,連忙看向大門口。
過不久,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老者,急匆匆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這老者鶴發童顏,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精神氣非常的飽滿銳利,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超凡分量。特別是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神,仿佛能夠把人世間的萬物都看穿似的。
“關老,情況如何?”
夏恒迫不及待的詢問。
關老搖頭,麵露苦澀。
夏恒十分著急:“關老,你倒是說話啊。”
關老歎息道:“他們刺殺魏書失敗了。蕭媚和阿黑都被淩傑給抓了。現在什麽情況,我沒辦法打探。”
“誒!”
夏恒長歎一聲,雙手緊緊捏著拳頭。全身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可惡的淩傑啊。居然連我的兩個愛將都給抓了。這萬一從他們兩個人口中搞到了什麽對我不利的信息,那就不妙了。”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殺一個魏書都殺不掉。真的丟人!”
夏恒心態都炸了,急得跳腳。
關老道:“殿下也不必太擔心。蕭媚和阿黑都是你的忠仆,對你絕對忠誠。淩傑就算對他們嚴刑拷打,也肯定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加上此前殿下和他們切割了關係。這一點倒是不擔心。現在最關鍵的還是魏書。”
夏恒強忍著怒氣道:“魏書不是在淩傑手上麽?蕭媚和阿黑都刺殺失敗了。難不成我還要繼續派人去刺殺?”
關老搖頭:“魏書並不在淩傑手上。”
“哦?”夏恒十分詫異:“怎麽回事?”
關老道:“我剛剛看到有黑衣人帶著魏書匆匆離開了三法司府。”
“什麽?有人帶走了魏書?”夏恒頓時嚇得麵色發青,身體都在發抖:“現在這個節點,誰敢公開帶走魏書啊?莫非有人要幫助我們?”
關老搖頭:“幫助談不上,應該有人想要握緊殿下的把柄。所以才伸出援助之手!”
夏恒氣的跳腳:“好啊,真是牆倒眾人推啊。看我現在落魄,連太子都要來插一腳。我倒是小看了太子這混賬。他都快被廢掉了,還敢無端生事。”
關老倒是表現的比較淡定,此刻道:“殿下,其實這完全可以理解。太子殿下自知要被廢掉。他為了自保,自然想拉上你為他出力。而且,淩傑也沒有想到太子會出麵,這才給了太子機會。一切都合情合理,完全說得通!”
“太子自從秦川歸來之後,一直深居東宮,從未出麵。而陛下也還未對他實行懲罰。甚至都沒有公開召見過他。太子現在還是無罪之身,可以調動的力量仍舊非常可怕。”
“他,完全有能力在淩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救走魏書!”
關老分析的嚴絲合縫。
夏恒不得不相信。
“嘭!”
夏恒一腳踹飛茶幾,氣呼呼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才道:“關老,太子這一手讓我很被動。魏書此人絕對不能活著。你有什麽建議?”
關老沉聲道:“事已至此,我認為殿下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這一次刺殺魏書失敗,已經讓殿下損兵折將。如果再貿然行動,對我們極為不利,甚至可能墜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薑還是老的辣。
關老這番建議,非常的睿智,中肯。如果夏恒按照他的說法去做,還不致命。
不過,夏恒顯然不甘心,他還有更大的野心,此刻怒道:“不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你給我出點有用的建議。”
關老沉聲道:“我知道殿下在心裏想什麽,但我不支持你這麽做!太子現在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徒。陛下遲早要懲罰太子。之所以現在不動手,那是為了給太子一個機會。”
夏恒皺眉道:“父皇,要給太子一個機會?”
關老道:“是。不過這個機會並非由太子自己說了算。而要看秦川和談的結果。如果秦川和談成功,那麽陛下就會對太子小懲大誡。畢竟太子曾經雖然犯下大錯,但還沒給帝國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可如果秦川和談失敗,太子被廢,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因此,秦川和談結束的那一刻,也是決定太子命運的時刻。”
“太子這時候故意給殿下恩惠救走魏書,無非就是等著殿下去東宮找他談判。這是太子自救的行為。如果殿下真的去了,那後果就麻煩了。”
“這個時候,殿下說什麽都不能和太子扯上關係啊,否則貽害無窮!將來如果太子被廢掉,殿下這輩子的仕途也就完蛋了!”
關老語重心長,敦敦教誨。
夏恒搖頭:“關老,你錯了。魏書是我的致命軟肋,如果太子把此人交給陛下。我就完蛋了!我知道這是太子設下的圈套。但我還是要偷偷去一趟東宮!隻要能夠誅殺魏書,我就可以掃除隱患,仕途一片光明!為了這個目標,我承擔再大的風險都值得。”
“如果我失去了前途,就算能夠保全自己,也沒有任何意義!”
夏恒態度很堅決。
關老都被他的態度給嚇到了:“殿下,你當真要如此麽?”
夏恒咬牙:“是!”
說完,夏恒衝關老道:“還請關老為我籌謀!六年來我在南越這種苦寒之地嘔心瀝血,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位列親王,奪嫡爭儲。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我說什麽都不能退縮啊。”
察覺到夏恒至死不改的決心,關老深深歎息,最後道:“罷了,罷了。既然殿下非要這麽做,我支持你就是了。”
很快,關老做出了部署:“現在天色還沒亮,我們偷偷潛入東宮,應該不會被發現。既然決定這麽做了,那就速度也要快。”
“我們得趕在太子從魏書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之前,去麵見太子!”
關老也沒有想太多。
夏恒道:“好,我們現在就走!”
話說兩個人急急忙忙換上夜行衣,連夜趕路抵達東宮。
東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盛況,門可羅雀,其中燈火暗淡。整個東宮都變得十分蕭條落寞。戒備也很鬆懈。兩人直接越過警戒線進入了東宮的書房之中。
進入東宮之內,夏恒看到裏麵連一個護衛都看不到。
荒涼的可怕。
夏恒以時間感慨萬千:“真沒想到,太子居然落魄至此。往常我來東宮的時候,都要仰視他們。現在……他居然混的這麽慘了。看這樣子,父皇廢掉他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關老則發表了不同的意見:“殿下可莫要小看了太子殿下啊。他越是能夠忍得住落魄和荒涼,非議和謾罵。越加說明太子的心性和之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經曆這一次的失意,我能夠感覺到太子發生了很大的蛻變!這種心態之下,此人的脾性,實力,修為都會有極大的提升。我都沒想到,當朝太子還能有這樣的忍耐力,這份心性,著實了不起!”
夏恒感到很詫異,顯然沒想到關老給太子的評價這麽高:“沒想到關老你這麽看得起太子。就算你說的都對,可你不覺得,太子現在才蛻變,太晚了嗎?”
關老歎息道:“確實太晚了點。但如果他這一次能不死的話。未來的夏臨朝,會變得非常可怕。甚至連我都不敢想象!”
夏恒若有所思,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關老跟隨他身邊多年,他很清楚關老的為人。關老的眼界很高,很少對別人給出過高的評價。
這一次居然對即將被廢掉的太子如此看重?
讓夏恒心裏感到很大的壓力。
關老也毫不吝嗇自己對太子的誇讚,完全不擔心夏恒會因此生氣而爭對自己:“殿下,這一次我們要謹慎一點,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具體我又說不上來!”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了書房外麵。
前麵的書房裏,亮著一盞燈。
可以隱約的看到有人在裏麵練字。
關老輕聲道:“我們一路走來,整個府邸內沒看到一個仆人家丁,也沒有看到一個侍衛。看來這些人都被太子遣散了。我能夠感覺得出來,太子這一次在痛定思痛。改過自新,已然蛻變!殿下,你還要去見他麽?”
“我認為,麵對這樣的太子殿下,太危險了。我們應該立刻離開,否則隻怕不好收場了!”
在最關鍵的時刻,關老居然再次提示風險!
不得不說,關老此人太強了!
思慮過人。
不過夏恒滿腦子都想著奪嫡爭儲的事情。思想裏麵已經容不下其他的意見了。
夏恒深深道:“來都來了,豈能空手而歸?走吧。進去會會太子!”
言罷,夏恒不再理會關老,主動邁開腳步朝書房走去。
……
東宮之外。
是一片很繁華的街道,街道旁邊就是一出風景秀麗的公園,公園裏麵有湖泊山水,大樹遮天。如此環境,就是潛藏數萬雄兵都不會被發現。
而事實上,此刻深夜時間,這公園裏的確潛藏著八千禁軍!
全副武裝的禁軍!
幾個人就站在公園旁邊的大樹下,隔著街道,凝望著前方的東宮大門。
淩傑,萬全。
還有解語花也陪在淩傑身邊。
淩傑的心情很不錯,屢次含笑。
萬全站在一邊,有些不耐煩了:“總督大人。天都快亮了,你把我叫來這裏,說是有好戲看。可這靜悄悄的,哪裏來的好戲?”
淩傑不以為然道:“不著急,我們再等等。好戲立刻上演!”
萬全不太高興的道:“都這點了,你就別賣關子了好吧?有什麽直接說。”
萬全這是故作生氣呢,其實他一點都不生氣,隻不過禁不住好奇心罷了。借著生氣的緣故,讓淩傑主動說出來。
淩傑也不隱瞞,道:“既然萬公公這麽想知道,那我也不隱瞞了。你說,夏恒此刻如果來東宮,是為了什麽呢?”
嘶!
萬全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搖頭道:“不可能!但凡夏恒還有一點理智,都不可能來東宮!因為他來這裏,就是找死啊。”
淩傑笑嗬嗬的道:“可有些人就是喜歡找死呢。”
萬全仔細的審視著淩傑,過了好一會兒,最後道:“總督大人,你說的是真的?”
淩傑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萬全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夏恒不至於這麽愚蠢吧?派人救援魏書不成,已經讓他放下大錯。他在南越之地立下的功勞,已經在陛下許與不許之間。此刻他再敢沾染太子的事情,那麽……”
萬全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淩傑輕聲笑道:“我也不太相信夏恒會這麽糊塗。可有手下給我報信,說他已經來了。說是找太子殿下幫忙解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會就知道了。”
萬全上下打量著淩傑:“淩傑,你是不是對夏恒殿下做了什麽?”
淩傑十分詫異:“萬公公,你怎麽會這麽想?”
萬全道:“據我所知,夏恒雖然很陰險毒辣,做事情也比較激進,喜歡豪賭。但還不至於如此糊塗。肯定是你在背後做了什麽。”
萬全可是陛下身邊的第一心腹序列。
換成其他的官員,被萬全這麽質問,隻怕要嚇個半死了。
但淩傑卻表現的十分淡定,還帶著幾分笑容:“這話可說不得啊。我做什麽不做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恒做了什麽。他如果行的正坐得直,遵守紀律,忠於陛下。我想,無論我做什麽,他都不會做出悖逆陛下的事情。對吧?”
萬全歪著腦袋想了想,陰森森的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的確如此,從淩傑的邏輯上分析,可以自述,邏輯自洽。
萬全卻笑得很陰森:“總督大人,我有一個問題請教你!”
淩傑道:“但說無妨。”
萬全道:“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請問,這是蒼蠅的問題,還是蛋的問題?”
淩傑笑道:“那要看怎麽講了。蒼蠅自然喜歡有縫的蛋。但也不能說蒼蠅一落在雞蛋上,就是雞蛋有問題。蒼蠅哪裏部落?哪怕桌子上什麽都沒有,它也落。哪怕雞蛋無縫,他也會落。但雞蛋有問題嗎?當然有。”
萬全道:“此話怎講?”
淩傑道:“都說牆倒眾人推,如果是一麵堅牆,我想眾人是不會去推的。從眾效應。我還是那句話,若夏恒行的正坐得直,忠於陛下和朝廷。就沒有人膽敢誣陷他,也誣陷不了。我淩傑,絕非顛倒黑白之人!”
萬全點點頭,不再和淩傑理論:“那就拭目以待吧。”
……
書房裏,隻見太子坐在裏麵練字。
心情似乎很平靜。愜意。
其實從秦川回來之後,夏臨朝一直待在東宮練字。從不處理任何朝廷事務。原則上東宮可以協理國政。幾乎所有的國政,東宮都可以幹涉參與。
但夏臨朝根本沒這麽做,一直在書房練字。有時間就釣魚。
過得很清閑。
甚至太子都把東宮內的很多官員直接給遣散了。
東宮有官員麽?
當任有!
東宮自己就可以任職官員,而且職位都還不小。這是隻有東宮才有的特權。
往常東宮最鼎盛的時候,內部任命的官員就達到了上百人。
不過,都被夏臨朝給遣散回家了。
此時此刻的東宮,靜悄悄的。
但夏臨朝卻顯得格外淡定,有一種已經超越了凡俗心態,達到了一個忘我的特殊精神狀態。
在過往很長的時間裏,夏臨朝都沒有真正的沉下心來練過字。
這一次,他做到了。
忘卻了一切。
獨自駐守東宮。
關老說的都對,夏臨朝這段時間的修為實力突飛猛進,遠遠超越了他過往的巔峰狀態。看問題的角度,高度,整個人的格局都有巨大的蛻變。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此刻,夏臨朝察覺到門外有動靜,微微皺眉,瞥了窗外一眼:“既然來了,那就別躲躲藏藏了。進來吧!”
“枝芽!”
書房的大門自動打開。
兩個人身穿黑衣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正是夏恒和關老。
夏臨朝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兩人一眼,而是繼續沉浸在書法之中。仿佛這書法對他來說,遠遠比來客更加重要。
夏恒掀開鬥篷帽子,露出自己的容貌:“太子殿下,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啊。都要被廢掉了,還有心思在這裏練字。”
夏臨朝顯然知道來的是誰,仍舊不抬頭,繼續寫著字帖,一筆畫都格外認真,過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的道:“我是不是要被廢掉,這並非由我說了算。”
“父皇要怎麽樣,我都認了。但,隻要我一天沒有被廢掉,我就還是太子!”
夏臨朝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篤定。有一種洞徹世事滄桑的沉穩。
夏恒原本還想裝一波比,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夏臨朝沒再理會夏恒,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鞋子,知道寫完了整張宣紙,這才收了筆。然後很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字帖。
越看越滿意,夏臨朝嘴角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最後小心翼翼的收起宣紙,這才抬起頭,看了夏恒一眼:“我東宮,已經荒廢多日。夏恒,你來東宮做什麽?”
夏恒毫不客氣的道:“太子殿下,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夏臨朝眉毛一挑,臉上仍舊有著說不出的淡定:“哦?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有什麽,你不妨直說。”
夏恒咬了咬牙,心中很不舒服。
你大爺的,居然還在我麵前裝蒜。
太過分了啊。
夏恒咬了咬牙,感覺自己的人格都被太子給羞辱了,凝聲道:“你故意救走魏書,不就是等我來找你麽?你不就是想自救,和我交換籌碼嗎?我來了,你想要什麽,直接說吧。我就隻有一個條件,把魏書交給我!”
麵對太子,夏恒也毫不客氣。
夏恒和關老都死死的盯著夏臨朝,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微表情。仿佛要把夏臨朝給看穿似的。
太子搖頭,滿臉詫異:“什麽魏書?我沒有救他!”
嘶!
這一刻,全場驚呆!
關老和夏恒對望一眼,寫滿了震驚。
夏恒立刻憤然道:“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你的人帶著魏書來了東宮!太子殿下,你這麽做了,無非就是為了和我交換籌碼。現在我都來了,你還要藏著掖著嗎?”
素來淡定的夏臨朝都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緩過神來,輕笑搖頭:“我沒有救走魏書。這些天,我已經遣散了東宮的所有人。從未踏出東宮半步。我也不想多生事端。你怕是搞錯了。”
夏恒冷冷道:“我不可能搞錯。”
夏臨朝想都沒想,直接道:“那就是你上了淩傑的當。這是淩傑設下的圈套,等著你往裏麵鑽。說實話,從你踏入東宮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完蛋了!你,根本不是淩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