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她不是唐宜

  她感覺背後一道淩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脊背。


  不是那種灼熱的目光,而是陰寒冰冷,像是刀刃一樣要一刀刀把她淩遲處死。


  背脊光潔,沒有任何痕跡。


  而沈司白明明記得,唐宜的後背有一顆不大不小的黑痣,就長在如蝶翼般的背骨上,像是蝴蝶翅膀上妖冶的花斑。


  可是眼前的人,沒有。


  手上的力道加重,狠狠地扼住假唐宜的脖子,聲音已寒得徹骨:“你說實話,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什麽、什麽實話?”假唐宜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究竟是誰,唐宜又在哪裏。”


  一瞬間,假唐宜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居然認出來了?他是怎麽認出來的?


  “我……我就是唐宜啊!”假唐宜還在負隅頑抗,垂死掙紮。


  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沈司白的聲音冷如萬年寒冰:“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提著她的後頸,將她狠狠地摔到床下。


  很快,沈司白就叫來了陳宇,讓他把這個假唐宜帶去地窖。


  陳宇傻了:“白少,你確定?”


  唐宜不是他的心尖大寶貝嗎,是犯了什麽錯,讓沈司白這樣對待。


  相愛相殺?


  “她不是唐宜。”


  陳宇趕緊蹲下來看。


  “這……”


  “還記得容厲嗎,我懷疑是他搞的鬼。”


  沈司白冰冷的目光落在假唐宜身上:“現在,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是誰指使的你,真正的唐宜又在哪裏?”


  假唐宜知道已經無法再辯解了,眼中的神色頹敗下來:“我不知道是誰指示的我,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唐宜在哪裏……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聽著他的話,沈司白幽暗的眸子中翻湧著可怕的情緒。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容厲也很狡猾,他當然不會讓這個替身知道一切。


  因為一旦知道,他有千百種方法從這個女人口中套出實情。


  “你可以放了我嗎……我真的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信息。”


  “放了你?”沈司白冷笑。


  “你冒充她,我沒有對你嚴刑逼供就不錯了,現在你還指望我放了你?”


  他滿臉的寒霜讓假唐宜不住地顫抖。


  “帶去地窖,給她點懲罰。”


  “沈司白……”假唐宜掙紮著。


  沈司白麵色冰冷:“你還敢叫我的名字?”


  “白少、白少……念在我們差一點就有了關係的份上,放過我吧。”


  她不說這個還好,她一提起,沈司白的眸色就更加冰冷。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女人是千方百計地要爬上他的床!

  要不是因為心底的那一點抗拒,他差點就背叛了他的小唐宜。


  “帶走,不弄死了就行。”他冷聲道。


  陳宇應聲,帶走了假唐宜。


  心口在揪著疼。


  他的小唐宜在哪裏?他居然又把她弄丟了。


  陳宇回來以後,沈司白又吩咐:“掘地三尺,找出那個毀容女孩。”


  ……


  唐宜此刻的處境很危險。


  因為容厲把她逼到了床角,想要對她做點什麽。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用任何方式,提醒沈司白嗎?”


  她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他想不知道都難。


  頂著這樣一張臉上新聞,身懷世界冠軍的水準,想要不引起沈是白的注意,根本不可能。


  現在他才知道,還是太低估唐宜的小聰明了。


  “我這不算提醒他吧。”


  唐宜戰戰兢兢地縮在角落裏,就怕容厲突然暴走,把她給辦了。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一張臉。”他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捏上了她的臉頰,冰藍色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寒光。


  “這張臉很容易讓人記住,而且,你是為了讓他能夠聯想到我,聯想到我有易容的手段。”


  “再加上你世界冠軍的遊泳水準,他想不猜到是你都難。”


  唐宜對上他的視線,冰藍色的眸子看起來像是一塊冰。


  “我確實是為了引起他的主意,但是我並沒有違反規則,提醒過他什麽。而且你不是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嗎?如果那個假唐宜當真是天衣無縫的話,他即便注意到我,也不會想到那個唐宜是假的。”


  容厲眯眸,冰藍色的眸子看起來顯得異常危險:“臉上我敢保證天衣無縫,但是其他的地方……”


  他不敢保證。


  世界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他獨特的痕跡。


  他現在很不淡定,他怕沈司白已經發現了。


  正這麽想著,就聽見了手下來回報,說沈司白已經在調查毀容女孩的所有消息,並且把那個替身關起來了。


  唐宜在一旁也聽見了,清潤的眸子中帶著幾分對他的懼怕,但更多的是勝券在握:“你看,他已經發現了,這個賭局,是我贏了。”


  她眼眸亮晶晶的,帶著幾分得意的神采。


  他忽然就覺得很刺眼。


  為什麽這麽容易就發現了?是因為他們之間有情義,有默契?沈司白很容易就懂了唐宜傳遞出去的訊息?

  容厲死死地捏緊了拳頭,冰藍色的眸子中一片荒蕪。


  他不想放手,他不放!他要耍賴,要違背賭約!


  明明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和她打賭隻不過是玩玩而已,他為什麽要當真?


  想到這裏,容厲一把拉過了唐宜,冷聲道:“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開你嗎?”


  他說著,連拖帶拽地把她拉上了車。


  這裏不安全了,沈司白既然已經知道,很快就會查到這裏來,他不能讓唐宜被發現。


  容厲讓人開著車,一直開到了偏僻的郊外。


  他打算走水路回神醫家族,在那裏,他有完全的實力可以和沈司白對抗,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束手束腳,很容易就被他抓到。


  這時,槍聲忽然響起。


  車胎被打爆,車歪歪扭扭地行駛著,無法控製。


  容厲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抱住了唐宜。


  他把她整個人都護在懷裏,隻聽一聲悶哼,子彈入肉,唐宜感覺容厲身上的肌肉一緊。


  濕熱的鮮血從容厲胸膛上流了下來,很快就打濕了一片衣服。


  車子一個傾倒,徹底翻了。容厲抱著唐宜一個轉身,讓自己墊在她身下,避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她的頭撞到了他的胸膛上,觸目猩紅,傷口似乎就在他心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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