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我在,我不走
她這麽說,是因為她知道方安楠和徐天暢有過一天的夫妻關係,而且距離她進沈司白辦公室的那一次,時間相隔很近,所以……萬一孩子是徐天暢的呢?
這個問題,沈母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外界都知道,無論沈司白最後有沒有出事,沈家都太缺一個繼承人。
畢竟沈司白和沈司夜,年紀也不小了,集團的下一代繼承人遲遲不出現,難免惹人猜測。
所以,難免會有居心不良的人,借種來說是沈家的孩子。
雖然陳宇那邊的證據,和方安楠的照片,確實也可以說明她和沈司白的關係不簡單,但是這並不是萬無一失的。
“這三天內,我會安排她羊水穿刺去做親子鑒定,如果真的是小白白的孩子,就會馬上向外界公開。”
第二天,沈母在浴室裏找了點沈司白的頭發,安排了方安楠去做羊水穿刺。
一天以後,結果出來了,方安楠懷的孩子,確實是沈司白的!
唐宜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樣。
她心中最後的一點幻想和希望都被打破了,從此以後,方安楠就要成為沈司白的妻子,而自己,除了黯然離去,還能怎麽樣呢?
壞消息過後,就有等來了好消息。
當唐宜盯著檢驗報告看了無數遍以後,陳宇帶來了關於沈司白的消息。
沈司白找到了!
他受了傷,雖然有點嚴重,但如果當場就得到了及時治療,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但壞就壞在,他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被海邊一個漁村的人救起以後,缺乏醫療資源,導致傷口感染惡化,陷入了昏迷,危在旦夕。
要是再晚兩天,人可能就沒了!
虧得沈家搜索的人擴大了範圍,幾乎把海邊的幾個國家都翻了個遍,才找到了沈司白。
海邊幾個國家醫療比不上華國,沈家連夜用飛機把沈司白運了回來,送進了醫院。
唐宜跟著沈家的人一起去了醫院,來到病房門前的時候,方安楠搶在了唐宜的前頭衝了進去。
“白少!”方安楠的聲音淒厲而悲愴,撲在沈司白床前哭了起來。
唐宜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人時,卻遲遲沒有勇氣走上前去。
他比之前瘦了一點,臉上的胡子還沒有刮,顯得更加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多麽希望,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能睜開看她一眼,然後告訴她,他沒有和方安楠發生過任何關係,方安楠也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可是親子鑒定的結果擺在眼前,他或許主觀上並不想和方安楠發生關係,但是由於意識不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究竟做了什麽。
“白少,你快醒醒啊,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方安楠斷斷續續地在沈司白床前哭著,顯得很傷心。
但實際上,她的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比起沈司白死了,她當一個寡婦,現在沈司白能夠活著回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以沈家的能力,必然會拚盡全力救治沈司白,到時候,她生下沈家的繼承人,還能真正嫁給沈司白,就不用當一個寡婦了。
方安楠在沈司白床前哭了一陣後,就說自己哭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沈母體諒她一個孕婦身體弱,便也讓她回去休息了。
夜色已經深沉了下來,唐宜卻遲遲坐在沈司白床邊不肯走。
“小唐宜,你不回去嗎?”
唐宜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我不回去了,我要守著他。”
沈母看向唐宜的目光中帶了歉意:“小唐宜,你對小白白這份心,我領了,隻是……希望你能和他保持好距離。”
她的話刺痛了唐宜的心,唐宜抬起頭來,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分寸的。再說了,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隻是在這個時候悄悄守著他而已,等他醒了,我就離他遠遠的。”
沈母聽了唐宜的話,也很心疼,隻是……沒有辦法,懷著沈司白孩子的人,是方安楠。
“那今晚你守著她,我回去休息一晚,明天白天來換你。”
這幾天,沈母頂著兒子生死未明的壓力,為沈氏奔波操勞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人會垮掉的,所以她應該好好的去休息了。
唐宜點了點頭,心情複雜地把沈母送出了病房,重新回到了沈司白床邊。
她怔怔地看著他,仿佛看不夠一樣,眼睛也沒有挪開一下。
等他回來,卻沒想到是等來了這樣的結果。
沈司白躺在床上,忽然間皺起了眉頭,口中低聲呢喃著。
病房內很安靜,所以唐宜清晰地聽見了,他在喊:“唐宜……唐宜……”
唐宜心頭一悸,迅速靠近他。
隻見他峰眉緊緊擰著,似乎很痛苦,薄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依舊在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
唐宜一瞬間淚流滿麵。
他一直都在想著她,念著她啊!
唐宜的手摸上了他的額頭,發現他燒得滾燙。
醫生說,這兩天是關鍵時期,隨時可能因為感染嚴重而發燒,要是挺過了這兩天的凶險,基本也就沒事了。
唐宜趕緊叫來了醫生量體溫。
“燒到40度了,我先給他打一針退燒針,你今天晚上要一直給他進行物理降溫,有什麽情況隨時叫醫生。”
退燒針打上以後,唐宜端來了一盆水,小心翼翼地解開了沈司白的衣服,不斷地用毛巾擦拭著沈司白的額頭脖頸還有腋下,試圖用物理降溫來緩解一點他的痛苦。
忽然間,沈司白的手動了動,摸索著抓住了唐宜的手,緊緊地抓住。
唐宜輕輕掙了兩下沒有掙開,隻聽得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輕輕呢喃:“唐宜……”
“不要走……”
唐宜的心柔軟成一片,但也傳來了陣陣清晰的痛感,她回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輕道:“我在,我不走。”
仿佛是得了她的承諾,他微蹙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但握著她手的那隻手卻緊緊地不肯放開。
然後,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