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可以遵循她的心意
杜明月也明白自己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事情，不由紅了臉頰。
不過，青禾就這樣離去，不給她留下任何可以報答的方式，她的心裏實在難受。
“後來呢？你報答她了嗎？”辛慕苑問。
杜明月的眼眸裏透著失落，搖頭道：“沒有。”
“為何？沒有找到嗎？”辛慕苑問。
她該自信地說：“當然沒有找到！”青禾可是慕名苑的人，想要找到她，與不可能沒什麽區別。
但是她又不敢自信地說，因為杜明月現如今確確實實地找上了自己。
杜明月道：“找到了，但是我沒有見到她。”
“怎麽回事？”
“說是找到她，其實隻找到了她留下的字條。”
“字條？”
“是的，上麵寫著：我隻是辛老板手下的小將，救你不過是奉命行事。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就不要再找我。如果你的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就將你對我的感激，全部報答到新老板的身上，我會收到。”杜明月目光灼灼地看著辛慕苑，道，“所以，我便找上你來了。”
辛慕苑：“……”合著是青禾自己撩了事兒，又不想擦屁.股，索性全部推給我了是嗎？
“是這麽回事啊……”辛慕苑摸摸耳朵。
這件事真的難搞……
“你想怎麽報答她呢？”辛慕苑問。
杜明月露出苦惱的表情，道：“實不相瞞，我對她並不熟悉，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又或是需要什麽。”她搖搖頭說，“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應該送出去些什麽東西。”
辛慕苑道：“或許你可以遵循她的心意，對她不再打擾呢？你有沒有想過，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再也不要見到你？”
“嗯？”杜明月抓緊了手中的帕子，心裏已經明白了辛慕苑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她不願意承認，故而裝作迷茫不懂的模樣，問，“這是什麽意思？”
辛慕苑搖搖頭，道：“話已到此，如何做全憑你自己。如果你一定要用物質才能平複自己想要報答她的心，那你就選些你認為足以平了她救命之恩的東西送到我府上，如果你的感激之情太重，實在沒有辦法用物質來表達，那就用你的行動表達：第一，日後不要再找她，更不要打聽她。第二，便是下次見麵，也權當沒有見過，不認識，不要打招呼，更不要上前搭話。”
杜明月沉默不語。
辛慕苑低笑，道：“杜明月，我知道你很聰明，兵部尚書培養出來的女兒第六感也準的出奇。但是我希望在我的麵前你能將自己的聰明與直覺收一收。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麽，青禾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裏，我希望你做的，是不要再打擾她。兩不相擾，不是很好嗎？”
杜明月的心裏打了個顫，抿唇垂首。
心裏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她決定尊重青禾，也決定給辛慕苑一個麵子。
“謝湛！”
說完自己想說的，辛慕苑就像是換了個人，綻開天真燦爛的笑容朝著謝湛揮手，追了上去。
杜明月望著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不管從什麽時候看，辛慕苑都那麽的惹人妒忌。
小翠看看辛慕苑與謝湛粘粘乎乎的背影，又看了看杜明月憂傷的表情，心裏很不解。
她知道，在蕭長亭還沒有看清楚自己內心的時候，因為謝湛隔三差五地在他的耳邊提起辛慕苑，所以導致他被辛慕苑迷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杜明月的臉上雖沒表露出什麽，但身為貼身侍女的她很清楚杜明月的心裏有多麽在意和妒忌。
可是如今，蕭長亭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他與杜明月之間也有了愛的結晶，辛慕苑也嫁給了謝湛，與蕭長亭之間再無可能，可為什麽杜明月還是很在意辛慕苑？
她道：“娘娘，護國公夫人的身世悲慘，人生坎坷，為什麽您看起來總是很羨慕她的樣子？就連剛才也是，難道隻是因為青禾姑娘是她的手下嗎？”
杜明月搖搖頭，道：“其實，也說不上是羨慕，隻是有些感慨。”
“感慨？”
“是啊，或許很多人都跟你一樣心存疑惑，為什麽辛慕苑的身上明明沒有那麽多令人羨慕到抓狂的地方，更多的是讓人自卑到無法反抗的光芒，可還是有那麽多人前仆後繼地去刁難她，嫉妒她，甚至到了厭惡她？難道是因為陛下與護國公對她的寵愛嗎？”
小翠不解：“難道不是嗎？”
不過是因為有幾分姿色，得來男人的欣賞，有什麽好嫉妒的？
“不過是因為有幾分姿色，得來男人的欣賞，有什麽好嫉妒的？”
小翠猛地睜大了眼睛，臉色難看地看向左前方站著，用平平無奇說出這句話的杜明月，一時不知道是應該下跪認錯，還是應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杜明月勾唇，道：“你現在一定很震驚，為什麽我說出了你現在正在想的話？”
小翠：“……”
這次她閉緊嘴巴，不敢再吭。
杜明月道：“其實你也不必緊張，因為這是同為女人的我們很容易冒出來的想法，可是，你在想這件事的時候，是厭惡，還是嫉妒？”
小翠不敢吭聲。
杜明月道：“你心裏想的什麽，說出來就是。這裏除了我，就是你。”
小翠捏著衣角，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小聲道：“厭惡。”
“對，”杜明月道，“是厭惡，也是嫉妒，但是這兩種嫉妒是完全不同的。一個，讓你心裏清楚你是嫉妒到厭惡，而另一個，則是讓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嫉妒。”
小翠仔細想了想，又聯合辛慕苑的所作所為甚至是人生，可什麽也沒有想出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道：“抱歉，奴婢愚鈍，實在是沒有明白。”
杜明月下意識地摸肚子，眺望著遠方。
二月的天，依舊寒冷，水麵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晨起中午時會融化成小塊散入水中，可是夜半時分，又會凝成薄薄的冰。
已經有三五日沒有下雪了，水從屋簷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