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土匪窩窩
蕭長亭被她的話給逗樂了,道:“你不是在向朕告禦狀嗎?還是受你主子的命令,那朕不得去問問你主子是如何教育你的,區區一個奶娘,竟然敢對將軍吆五喝六?隨口命令?下不教則上之過,你能犯今日這種低級的錯誤是護國公夫婦對你的教育出了問題,慕苑是朕的朋友,更是朕的臣子,如今她受了委屈,朕總得過問過問是怎麽回事。”
“啊?”奶娘傻了,更是懵了,已經逐漸聽不懂蕭長亭是在說什麽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
林娘的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實際上,她已經明白蕭長亭的意思,隻是她不願意承認。
杜明月掛在蕭長亭的身上,同情地看著她,道:“林娘,你可知道,告禦狀之前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
“什麽?”林娘已經麵無血色,癱坐在地。
皇上和杜明月的話已經將她說懵了,心中除了害怕便是思考應該如何讓護國公夫婦知道這件事並趕過來救她。
士兵已經過來拖拽她了,林娘慌忙跪在地上朝著蕭長亭不停地叩頭求饒,道:“陛下饒命,奴婢是鄉野來的,不知道那些個規矩,奴婢隻是下意識地以為皇上瞧見了就會為奴婢做主,所以才那般說的,並不是要告禦狀,還請陛下饒了奴婢吧!三十板子下來,會要了奴婢的命的呀!”
杜明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裏一片冰涼。
正要提醒蕭長亭這個名叫林娘的女人藏在話裏的話,便聽見蕭長亭用十分迷茫的語氣對她說:“是啊,朕看到了,所以朕為你做主了啊。你對為國出征,凱旋而歸的英雄吆五喝六,慕苑隻是讓人將你丟出去你便大喊大鬧,所以朕現在要打你三十板子,這不是在為你做主嗎?”
林娘已經徹底傻眼了。
她原本以為皇上會為她做主的,會因為她是謝湛奶娘的份上說辛慕苑兩句的,可是現在……
現在是怎麽回事?為何……為何所有的人都在怪罪她?該怪罪的人難道不應該是辛慕苑嗎?
林娘迷了,傻嘚嘚地坐在原地,麵無血色,雙目無神。
她太害怕了,慌張無措。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連躲都躲不掉。
“算了,我大喜的日子,先把她留在院子裏,等帶去了護國公府再另作處理吧。”
辛慕苑從李詩蕤的角度出發想了下,現在貿然處理林娘豈不是明擺著打護國公夫人的臉?
更何況,究竟是這個林娘自大還是護國公夫人看她不爽還不清楚,何必這樣著急忙慌地去打別人的臉?
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不必鬧那麽多不痛快。
更何況,是在沒有任何必要的情況下。
護國公夫人的性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與她有些相似,都是受不得任何欺負與冤枉,若是因為林娘自己的原因錯怪了護國公夫人,結局更是得不償失。
不值得,著實不值得。
蕭長亭的考慮與辛慕苑差不多,他隻是看不慣林娘的作為,也看不慣別人欺負辛慕苑,單單想要嚇嚇她,正巧給辛慕苑一個唱白臉的機會。
如今辛慕苑開口,蕭長亭也就順坡下驢,聳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隨你,反正是你自己昏禮上發生的事情。”
圍觀的人群就此散了。
林娘一人坐在原地,頭昏腦脹,雙眼迷茫又無神。
方才的“熱鬧”還印在她的腦袋裏,耳朵邊吵吵嚷嚷的,聽不清,也不太明白。
她隻清楚,自己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似乎拿自己這塊臭雞蛋,去撞了一塊硬石頭。
昏禮仍舊在忙忙碌碌地準備著,誰也沒有理會坐在地上的林娘,但是誰也沒能讓林娘再靠近辛慕苑的臥室半步。
沐浴,更衣,裝扮……
一套流程下來耗費了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將辛慕苑累的筋疲力盡,腰酸背痛。
頭上頂著的是謝湛親自設計,找人定製的金步搖,輕巧舒適,而且美觀。
但是蕭長亭總覺著不夠隆重,太過輕浮,所以讓人又再上麵加了幾根金簪,幾串金步搖,另外還有金發釵,玉珠花……
這下,辛慕苑算徹底抬不起頭了,腦袋重重地叩在桌子上。
而蕭長亭則在一旁欣賞自己的佳作,並滿意地掐腰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才算有貴小姐的風範。”
辛慕苑:“……”
為什麽蕭長亭成婚不用戴珠花步搖金發釵!!
杜明月摸摸脖子上的雞血紅項鏈,同情地看了辛慕苑一眼,去掉了幾根金發釵,赫然引來了蕭長亭的暄然大怒。
然而,杜明月不予理會,麵無表情地拿掉了多餘的步搖,辛慕苑總算能夠喘口氣,將頭抬起來了,但是腦袋依舊沉重。
杜明月還打算將那礙事的珠花也拿下來,但是被蕭長亭攔下了,用委屈又憤怒的目光瞪著她,惱道:“你這黑心腸的女人,就是見不得我對慕苑好!我告訴你,這些珠花和發簪是我最後的底線了,誰都不許碰!你能忍心,我可不忍心讓慕苑這般寒酸地嫁過去!”
杜明月,辛慕苑:“……”
他們兩個究竟誰更在意辛慕苑啊?!
杜明月同情地看了眼辛慕苑,忽視掉她眼中地求饒,聳肩攤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辛慕苑當場哭的心都有了,心裏琢磨如果現在將蕭長亭扔出去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應該會的吧?
辛慕苑打了個寒顫,含恨放棄了這個念頭,暫且由蕭長亭折騰著。
然而讓她更崩潰的是,蕭長亭昨日在金庫裏翻來找去也沒有找到特別適合辛慕苑的,更沒有找到讓他可以覺著珍貴的東西,索性拿了幾個箱子,將看上的東西全都拉了過來。
足足七個箱子!全都是女人的首飾!
聽杜明月說,這些都是宮裏原本為妃子們準備的,都是上好的東西。但是蕭長亭的後宮就那麽幾個人,而蕭長亭連名字都沒認過來,這些東西就在蕭長亭的金庫裏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