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惹我等於不要命
“嗯……”
辛慕苑的臉頰微紅，緊繃的心放鬆下來，腦袋靠在謝湛寬厚溫暖的胸膛。
有他在身邊，有他說出的這番話，心中果然輕鬆不少。
謝湛擔憂地看著她的笑臉，並不覺著辛慕苑是真的走出來了。數日前的一場造訪沒有奪取她的性命，卻帶她進入了一場新的考驗。
世界是豐富且充滿異變的，他想，或許辛慕苑隻有在接受了“堅持自己，不愧於心，不愧於法”她才能從自己心中的節點走出來。
扶著辛慕苑回去休息，離開時，聽到休息區有丫鬟在抱怨，說近來都不能出城去，尤其是去燒香拜佛，有去無回。
謝湛這才想起他們在郊外也受到了山匪攔路，隻是辛慕苑那時正在煩躁，山匪還沒開口就已經把嘴閉上，所以他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可現在聽這幾個丫鬟談話，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山上的土匪似乎盯準了立十宅的人，隻要立十宅的人不出城，便是風平浪靜的表象，可若立十宅的人出門了，必定是山匪猖獗之日。
謝湛想到了六王爺。
他那日離開的太過平靜，想也覺著不可能。
辛慕苑的存在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日不死他便很難安心，怎麽可能說兩句話就輕而易舉的放過她？原來，他是存著這個心思！
青蘇城是蕭長亭的地盤，如今時局動蕩，但掌握大權的依舊是蕭長亭，六王爺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人，和找死沒什麽區別。
可出了青蘇城，就什麽都不一樣了！
謝湛想，這件事情有必要通知辛慕苑，那些已經被害的人不見得可以救下，但未出門的人絕對不能再出去了！這分明就是奔著立十宅的人來的！
他沒想到，他可以想到的，辛慕苑同樣能夠想到。他來的時候，辛慕苑已經整裝待發，帶著自己的人準備出城。
“你這是做什麽？”謝湛愣了下，暫且將要說的事情放在一旁。
辛慕苑聳肩，道：“正如你看到的，出城。”
“不許去！”謝湛的心一緊，趕忙攔在辛慕苑的身前，“現在城外太危險，六王爺的人在城外守著，就等你自投羅網！”
“哎呀，看來你都知道了。”辛慕苑歪頭，笑容一如初見，眼眸中藏了太陽，總是亮晶晶的，與她對視時，猶如光芒灑入眼底，連心都是溫暖的。
謝湛的眉頭擰的更重了，雙拳握緊，道：“你知道還要去？”
辛慕苑拍拍他的肩膀，道：“失蹤的都是我的人，我當然比你清楚。實不相瞞，我今日接到了土匪的來信，說失蹤的那些人並沒有丟掉性命，若是想要救回他們，就要拿我的命去換他們的命。”
“所以呢？”謝湛盯著她，“你答應了？”
“怎麽可能？”辛慕苑哈哈大笑，道，“你看我是那樣的辛慕苑嗎？我告訴他們不想死就把人還回來，死一個，我就讓他們整個山頭為她陪葬。”
輕描淡寫的語言夾雜著濃鬱的血腥，令人心口一顫。
“就憑他們？”謝湛掃了眼打算與辛慕苑一同出門的這些人。
辛慕苑驚愕道：“當然不是！他們隻是當初買來伺候我的，怎麽可以殺人？”她忽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道，“是憑我。”
謝湛忽的打了個寒顫。
若是他們殺掉了辛慕苑還好說，若是殺不掉，綁走她那麽多人，是一個山頭的人可以平息她怒火的？怕是方圓三十裏的土匪都別想再有一人存活！
此時，丫鬟已經將她最喜歡的護腕扣上。她活動了一下筋骨，道：“我原本是打算在明日大霧的時候直接滅掉他們山寨的，既然他誠心誠意的發出邀約了，我隻能大發慈悲地提前一日。”
謝湛的心裏還是不放心，道：“不如還是明天吧，既然已經算好了天相，就按照保守的來。”
辛慕苑眨眨眼，道：“保守的才是最不安全的，他們在今日邀約我上山，我卻推辭，他們定會心生懷疑，到時候對我存有戒備，我就更不好下手了。再說了，我宅子裏的那些人各個膚白貌美，被擄走的人也都是冰清玉潔、心善仁慈的好姑娘，我可不能見死不救。”
“你！”謝湛怒視的那雙眼睛清澈明亮，是他最喜歡的樣子，所有氣惱的話都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片刻後，隻能歸為一道歎息，展開雙臂，道，“給我也加一層防護吧，你總不忍心看著我以這副姿態上山吧？那些山匪可最是殘忍霸道，刀槍無眼的，萬一我被捅成了馬蜂窩可如何是好？”
辛慕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嘲諷：“不是吧，我的湛公子，你都已經粘人粘到了這種地步嗎？連我剿匪你都要跟著，嗯？我的小粘人精。”
謝湛翻了個白眼兒，道：“知道我是你的還不趕緊把護腕鐵甲給我綁上？我可得把自己保護好了，不能跟你一起被射成馬蜂窩。”
“哈哈，”辛慕苑哈哈大笑，揮手讓人為他取出一套鎧甲，將他嚴嚴實實地包裹，低聲道，“走吧，我的小粘人精。”
“嗯。”
這一戰未出，謝湛心中已知戰況。
遵從陛下的命令，辛慕苑解除了慕名苑，也就是說她不僅喪失了天羅地網般的情報，同樣失去了可以同她征戰的夥伴。
留下的這些，謝湛不清楚他們的實力如何，但是能在辛慕苑不在的這段時間將這麽好的宅子保護住，定然是團結與默契的。
能被辛慕苑帶上，估計也是有些能耐和本事的。
土匪約的是傍晚，辛慕苑大白天就帶著人上了山。她像是早就知道了被土匪擄走的人並沒有死，所以提前摸清楚了土匪窩的位置。
沒有謝湛想象中的布局，開場便簡潔大方。
在來到土匪窩的預定範圍之內後，直接架起大炮，一揮手，直接發射，沒有任何的前奏可言。
已經準備好作戰計劃的謝湛愣愣地站在辛慕苑的身旁，耳朵裏還是大炮發射的嗡鳴聲，欲言又止，滿目呆滯。
牛、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