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世上再無辛爺
辛慕苑在拿出商會的令牌之後,又拿出了她始終藏在最裏麵的令牌。
這個令牌,除了在入宮的時候,她幾乎沒有那出來。
剛剛欣賞過這塊令牌的張大人瞳孔猛地縮起來,站起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辛慕苑手中的那塊令牌。
這下,眾人的心中更加好奇了,紛紛盯著辛慕苑手中的令牌,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讓見多識廣的張大人有這麽大的反應。
蕭長亭的眉頭皺了起來,斜眸看向立在身旁的沈公公,用眼神詢問他張大人的態度是怎麽回事。
沈無言歎了口氣,俯首在蕭長亭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頓時,蕭長亭的眸子陰沉下來,咬牙道:“好一個辛慕苑,竟然敢算計到朕的頭上!”
沈無言垂首退開。
“辛慕苑,你現在是在威脅朕嗎?”蕭長亭沉聲低問。
辛慕苑搖搖頭,目光依舊溫柔,道:“陛下,您是我親手扶上帝位的,我怎麽可能會威脅您呢?陛下可還記得,這塊令牌是您親自送給我的,告訴我憑著這塊令牌便可以出入皇宮,調動慕名苑?”
蕭長亭眸光陰沉,警惕地盯著她,問:“所以呢?你想要對朕說什麽?”
辛慕苑搖搖頭,道:“陛下誤會了,我並不想對陛下說什麽。”她手上的力度稍稍用力,令牌便傳出“哢嚓哢嚓”的聲音,裂紋迅速爬滿整塊令牌。
“辛爺不要!”張大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出言製止。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塊代表著辛爺身份的令牌已經化為灰燼,隨風散去。
辛慕苑立在風中,任由調皮的風撩起自己的長發與裙子。
“令牌已碎,世上再無辛爺。”
蕭長亭睜大了眼睛,瞳孔震蕩。
眼中萬物皆退,隻剩下了立在風中的辛慕苑。
她纖瘦的像是芙蓉花,風一吹,她的腰肢就要折斷。
台下,鄭凱按著桌子站起來,盯著台上的辛慕苑瞳孔震蕩,張大了嘴巴。
他、他方才聽到了什麽?
張大人,叫她辛爺?
她方才自己也說,令牌已碎,世上再無辛爺?
原來,原來,辛慕苑就是辛爺嗎?
也對,辛爺,辛慕苑……他早就該想到的……
這場自裁還遠遠沒有結束。
辛慕苑在毀掉了自己辛爺的身份後,再次拿出了威虎令、神龍令等物。
台下之人張大了嘴巴,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天啊!她的手上怎麽會有威虎令!”
“辛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大!”
“目前為止,能觸碰到威虎令的,隻有謝湛一人!她竟然擁有!”
“還有神龍令,聽說連陛下都沒有!”
“難怪陛下對她的態度如此尊敬,她手中拿捏的東西足以撼動大涼的附屬國!”
尤思布萊從震驚中回過神,不悅地掃了他們一眼。
盡管他們什麽都沒有提,但是尤思布萊還是覺著這群混蛋另有所指!
辛慕苑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些令牌一一摧毀,道:“同樣的,世上再無慕名苑。”
蕭長亭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辛慕苑已經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麽,無奈道:“實在不是我不願意將慕名苑交給你,隻是慕名苑之人全部是鐵血傲骨,一生隻認一個主人。慕名苑的令牌若是到了您的手中,我實在是擔心那群人會反主,所以隻能解散。”
蕭長亭沒說話,直到辛慕苑在他的麵前一點一點的將權利掏空,方才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所以,你的禮物就是讓朕看你在這裏進行一場個人的交代場?”
辛慕苑背著手不悅道:“啊,陛下你真是的,我可是為你解除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這個禮物還不算大嗎?”
“你很聰明,也很大膽。”蕭長亭眸子冰冷,語氣緩慢。
這些事情,辛慕苑完全可以放在台下說,但是她卻趁著送禮將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部交代,這不就是在告訴在場的人:蕭長亭過河拆橋嗎?
如果自己再對辛慕苑進行責罰,必定會引來眾怒。
拋出自己的身份,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打算借著紅顏挑起辛慕苑與諸位大臣之間矛盾的計劃。
嗬嗬,這個該死的混蛋!
他斜眸看向一旁的沈無言,用眼神詢問他:“辛慕苑為什麽會知道我的目的?”
沈無言趕忙與自己撇開關係,道:“辛老板在來之前就已經猜出來了。”
是麽?
蕭長亭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辛慕苑的身上。
也對,這個家夥向來聰明,僅憑著一份名單便能輕而易舉地猜到他的計劃,也應該算是意料之中。
隻是未曾想,她竟然猜的如此自信,連一點懷疑都沒有。
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就是當真可以對身邊人下手的惡魔嗎?甚至不惜摧毀慕名苑來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機會。
他借刀殺人,辛慕苑便借盾藏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辛慕苑將這招玩兒的爐火純青。
辛慕苑在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後,還要迷茫地眨眨眼睛,發出不解的詢問,道:“陛下是指哪方麵?我不是很明白。總之,好好加油呀!”
她燦爛天真的笑容很難將她與嗜血無情的辛爺聯係在一起。
“你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
手中所有的權利與財力全部送給了他,那,那她呢?
蕭長亭覺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分明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因為女人動搖,可還是沒忍住多嘴問出了這一句。
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辛慕苑這個混蛋,為什麽就不肯多相信他一下呢?他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嗎?她怎麽就敢,怎麽就敢這麽堅定地認為自己會忍下心對她動手呢?
辛慕苑自然不會告訴蕭長亭自己要去的地方,隻是還未等她想好一個比較傷感的回答,就聽見台下傳來含著笑意的聲音,道:“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分明在陛下的麵前說你不會跟我回去,可現在還不是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東西要隨我去遊山玩水?”
挽留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嚨裏,蕭長亭猛地握起拳頭,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冷聲道:“所以,你做出這一切的目的,都隻是為了跟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