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自爆
“你隨意，不要拖累我們就好。”護國公將頭轉開。
他老婆說的沒錯，辛慕苑就是魔女，總能在不經意，在沒有防備的時候戳破別人的心房。
“放心，我心中有分寸。”辛慕苑的笑容如陽光燦爛，心裏像是被種植了太陽花，疲憊的心暖和舒服了不少。
青禾一手掐腰，打趣道；“你們說完了？散場前，先請我喝杯茶吧。”
辛慕苑知道青禾是有話要說，便道：“不知道鄭大人可否方便？”他們這一群人裏，隻有鄭凱的辦公點在皇宮。
“當然沒問題！”鄭凱的眼睛幾乎黏在青禾的身上，“來來來，這邊請。”
坐下來後，青禾沒說話，瞥向鄭凱。
“啊？”鄭凱的屁.股像是黏在了凳子上，艱難地站起來，“那、那我去外麵等你們。”
他伸長了脖子看青禾：“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啊！”關門前還沒忘記伸著脖子衝青禾喊了聲：“記得叫我啊！”
青禾衝著他微微一笑，手中的茶杯“哢嚓”一聲，瞬間化為粉末。
鄭凱的腦袋“嗖”的一下縮了回去，把門關的死死的，別說偷聽，連陽光都怕放進去。
“這麽暴力，肯定還沒嫁出去。”鄭凱嘀咕了一句，盤著腿還沒坐下，就聽見門框“咚”的一聲，嚇得鄭凱撒腿就跑，門口也不敢多待。
屋子裏，匠李吞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桌子上灑落的水，小聲解釋：“我表弟他……還小，有時候說話不太注意，你、你別放在心上，別在意。”
青禾溫柔一笑：“放心，我懂得。”
“嘶！”匠李的身子僵住，每一塊肌肉都帶著虛，雙.腿發軟，撤回去的步子如同灌了鉛，行動艱難。
青禾的臉色沉下來，心裏更想掐死鄭凱了。
辛慕苑咳嗽一聲，裝模作樣地拿來紙筆，道：“青禾，這段時間你始終留在帝京城，外麵的情況你了解幾分？”
青禾環胸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泛著冷意的臉龐令人著迷，道：“你們誰都不在帝京的這段時間，神龍派人掌控了帝京各方官員的行動信息，老虎和玄武維持秩序，朱雀控製流言與各方生意，我著重監控六王爺、洛貴人、杜貴妃、洛丞相、護國公、杜尚書等人的行蹤。”
護國公睨她：“怎麽還有我？我不是始終呆在皇宮嗎？”
“所以你最無聊，”青禾手心朝下按了按空氣，示意護國公安靜，“我調查到目前的情況隻是一個簡單的閉環，是為了在百姓心裏落下當今陛下不配坐在九五寶座的種子，為日後有人造反做鋪墊。我若沒有猜錯，再任由流言發展幾日，新的流言就會傳出來。”
她頓了頓：“關於宮變前的陳年舊事。”
護國公冷嗤：“說的全是廢話。”
他們不知道外麵流言的目的？如果隻是百姓的恐慌，他何必去書蕭長亭？壓流言的事情，前朝他沒少幹，熟悉又熟練。
青禾偷偷瞪了護國公一眼，將這七日帝京城中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辛慕苑，由她篩去其中哪些信息能用，哪些信息無用。
辛慕苑抓到其中三個細節。
第一，六王爺沒去春神殿。
第二，洛貴人去了春神殿。
第三，杜明月去了春神殿。
如果這件事是六王爺做的，事發之後，他必定會親自去檢查自己的機關有沒有做好，事情有沒有處理得當。
可是他沒有，反而沒有什麽關係的洛貴人和杜貴妃去了，難道是她們也察覺到當日的事情有什麽問題嗎？
“你有沒有派人去查杜貴妃那日去春神殿做什麽？”辛慕苑問。
青禾道：“派了，但是杜貴妃被關起來了，我們和陛下簽過合約的，他若不在，您不得擅闖皇宮的私密地方。秀璃閣位於後宮，是陛下女人休息的地方，我們的人進不去。”
匠李聽到這裏，突然警惕起來，試探地問：“你們的人？你……”
他的腦子有些懵。
她不是麗影生香的辛老板嗎？為什麽和皇上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合約？雖然不知道她平日裏都是怎麽入宮的，但是沒有一次引發戰爭，說明她是光明正大進去的……
難道是和這個有關係？
皇上不在宮，有進宮的辦法也不能入宮？但聽她的意思分明是要悄無聲息地潛入。
護國公嗤笑，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她這囂張欠揍的性子不覺著和哪個令人討厭的家夥有些相嗎？”
匠李驚愕地張大嘴巴，一次猜中：“辛爺？”
辛慕苑：“……”突然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護國公咧嘴，大拇指指向匠李：“瞧，你多有名氣。”
“……”
這聽起來並不像是句誇人的話。
“這不重要，”辛慕苑攤手，“你們難道不覺著杜貴妃的奇怪才是最應該調查的嗎？”
護國公表示自己很無奈：“皇上讓我管政務，沒讓我管後宮。你都進不去，我更進不去。能做到的隻是有求必應，一切等皇上回來再說。”
辛慕苑覺著，自己得尋個時候偷偷溜進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這絕對是一個線索，她不能錯過。
“那洛貴人呢？”
“她想進去，但侍衛不認她，不放行，她就隻能離開了。”
三個異常令辛慕苑更加確定，春神殿的事情不是意外。而且，她也聽蕭長亭說了，他是因為恍惚看到了有暗器才慌忙躲開。
盡管再看的時候，什麽都已經沒有了。
之前的事情都像是一場幻覺。
好在，春神殿蕭長亭走了十幾年，清楚的記得每個台階，知道自己是在第七百八十二塊台階上出了問題。
明日去尋找的時候，可以著重看第七百八十二塊台階。
幾人將各自的理解整理好後稍稍討論了一下散會，辛慕苑回到沁心園，發現這裏不知什麽時候被丟了許多的爛菜葉子、臭雞蛋，門口被擺著花圈，化妝品灑了一地，白紙黑字的對聯糊在牆上，將辛慕苑的“親戚”們挨著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