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聯手
辛慕苑低笑，對護國公認出自己的身份並不感到奇怪，道：“不愧是護國公，聰明，僅憑著蛛絲馬跡便能猜到我的身份。”
“……”這虛假的刻意。
護國公心想辛慕苑這也沒隱藏，想要發現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辛慕苑請他坐下，明珠端來備好的茶，讓青蓮墨竹自便，有什麽事情晚些再說。
待明珠珍珠離開後，辛慕苑將茶擱在護國公的麵前，道：“今日請護國公大人過來，是想和您商討關於發布辟謠信息的事情。”
“就這？”護國公蹙眉。
辛慕苑淺笑，將自己對目前的流言做了簡單的分類，道：“看起來一團糟，但是分開解決事情就會變得清晰明亮。第一類，是關於那日大雨的事情。我在想，種田時的大雨可以被譽為吉兆，為何從商地走出來下的大雨不能是吉兆呢？”
瞧護國公不明白，辛慕苑做進一步的解釋：“您可能忘了，我最開始建議陛下到商人麾下的工廠體驗生活是為了讓他感受民間疾苦，大雨是在體驗之後才下的，豈不是在宣告陛下已經看到百姓苦難，會為之不斷努力，真摯的心感動上天，這場大雨就是為了清洗百姓在冬日裏受到的苦難，是吉兆，是上神的恩賜呢？”
護國公的眼睛亮了起來，一拍腦殼，激動的說：“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你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安排，一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個意義可比種田時下的雨意義大！
在這些百姓的心裏，對自己的恩賜可比對國家的風調雨順更能讓他們滿足和欣喜。
護國公的腦海裏已經有初步計劃的形成。
應該如何讓百姓相信這件事情呢？捆結來自神靈，就應該由神靈來解決。
護國公決定回去之後安排國師來向大家宣布這件事情。
辛慕苑不喜插手朝政，見護國公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多問，繼續說第二個：“皇上久病不愈的事情也並不難解決，隻需要告訴大家查不出病因究竟是查不出來還是上麵不願意將病因傳出去。這個久病不愈需要的隻是交代給大家一個理由。”
護國公擰眉，歎了口氣道：“這點我也想到了，隻是還沒想好要以什麽樣的理由出現在大家的耳朵裏。”
辛慕苑道：“那就什麽也不說。”
護國公睇她：“那就任流言這樣繼續？”
辛慕苑嗤笑，道：“不然呢？區區平頭老百姓，以什麽樣的資格和能耐得知陛下為何會久病不愈？皇家軼事那麽多，任由他們猜去。至於野記怎麽寫，是他們的想法，‘真正’的願意，隻需要在正記上寫下你們願意留下的原因。曆史，從來都是王者來進行決定的。隻要皇上願意，哭聲成片、滿目狼藉也可以是太平景象。”
護國公沒有看辛慕苑的臉，這個女人現實得讓他討厭。
對皇權的利用信手拈來，與蕭長亭腦子裏勾勒出的公平世界相悖。
“第三點，春神殿外的意外，你怎麽看？”護國公目露譏諷，“難不成你要借著皇權澄清自己不會飛的事情？”
辛慕苑嗤笑，眼底一片淡漠：“這種無聊且幼稚的傳言於我沒有任何的傷害，不過是遭受些愚蠢的白眼，沒有澄清的任何必要。現在外麵傳春神殿的意外，無非是與種種‘巧合’聯係在一起，認為這是春神之怒，是春神對陛下的不滿，不接受他的朝拜，但是……”
辛慕苑的話戛然而止，唇角勾起淡漠冰冷的笑容湊近護國公：“當日春神殿外，真的是陛下的失誤？”
察覺出護國公身子的僵硬，辛慕苑後撤與護國公拉開距離，氣定神閑道：“陛下登基小一年的時間，步步謹慎，處處維係各方關係，向來以國家利益為重。各種規矩、禮儀更是自幼便記得滾瓜爛熟，早就成了肌肉記憶。春神殿，他上上下下多少回，不過是換了位置，他怎麽可能會出錯？”
護國公的心思隨著辛慕苑的話動，但那春神殿他派人來來回回看過許多次，並無特別的地方。
況且那日他們在下麵看的時候，看到的分明是蕭長亭在下台階的時候，左腳絆著右腳才會滾落下來。
他相信那日的事情是意外，並非春神之怒。可辛慕苑卻說，那日的事情不是意外……
辛慕苑沒有繼續春神之怒的話往下說，改為失誤，想來她也是不相信春神之怒的說法：“春神殿台階的結構完整縝密，根本沒有辦法臨時做手腳。如果不承認是陛下的失誤，就隻能歸結於春神之怒。”
“那倒不一定。”冷漠的聲音傳來，護國公扭頭，發現沁心園兩米高的牆頭坐著衣著暴露的女人，一腿屈膝擱在牆頭，一腿垂下來，白.花.花的大.腿沒有衣物遮擋，冷漠的聲音與她火熱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
護國公心神一慌，趕忙移開視線，嘀咕一句：“不像話。”
青禾從牆頭跳下來，扭著肥 臀走到辛慕苑的旁邊坐下，正巧挨著護國公，兩個人同時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
“春神殿也是人建造的，而非天然形成，當真是上天恩賜，自然有可以改變的方法。慎刑司李大人外號匠李先生，在觀察方麵被稱為神賜的天賦，不如找他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發現。”
現在已經成這樣了，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便是去看看也沒有關係，指不定當真如這個肥 臀姑娘說的那般，找到意外的發現。
三人帶上帷帽來到慎刑司，找到正在忙碌的匠李，和他說了春神殿的事。匠李猛地擊掌，興奮的說：“太好了，我也是為了這件事，正準備去找你們。春神殿的事情我已經想了兩天了，也摸著夜色偷偷去看了，正為難不能白天去呢。”
他找了幾個有身份的人，都說春神殿的事情是蕭長亭自己不小心，無需介意，也都說流言傳著傳著就結束了，可匠李的心中總覺著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