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碰巧專家
所以，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給辛慕苑給出的福利。
她想要的，是讓她自己做決定，而非是要求與控製？
鹿心瞳呆住了。
這個女人，在給她選擇的權利……
“跟你說話是真墨跡。”辛慕苑擺擺手，“這件事你慢慢考慮，若是選擇留下來，麗影生香不會虧待你。但你若執意離開，我也不會攔你。考慮好後，將結果告訴慕一，他會傳達給我的。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哦，對了。”
辛慕苑看向鹿心瞳，勾唇一笑，道：“那個製造廠現在不能叫林家製造廠了，得改成……麗影生香製造廠。”
說罷，帶著謝湛離開。
出了屋子，謝湛頓時卸去了自己臉上的偽裝，心疼地問辛慕苑：“製造廠那麽大的產業你說給她就給她了？”
他可沒有忘記，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裝病換來的產業。
辛慕苑對這件事毫不在意：“哪兒有那麽誇張，不過是個小的製作工廠，在帝京工廠中的規模也算是中等而已。”
謝湛嘀咕：“那也不小了。”雖然比起麗影生香，這個工廠的確不起眼。
辛慕苑斜眼看過去，聲音冷沉：“你這是不相信我的判斷？”
謝湛慌忙搖頭：“不，我也覺著你的這個決定非常好，堪稱完美，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實不相瞞，我也覺著鹿心瞳這個女人聰明、機智、忠誠，又有豐富的管理經驗，讓她來控製麗影生香製造廠的運作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除了她，我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
“馬屁精，”辛慕苑被他的話逗樂了，原本就是假裝生氣的臉色垮下來，繃不住了，“天快黑了，你還不趕緊回去？等著護國公夫人來我這裏要人嗎？”
謝湛的笑容斂起，望著偏西的太陽，歎了口氣，嘀咕：“要是你嫁給我就好了，這樣就不用每日看著時間別離了。”
在東南角，有顆星星閃爍，劃過一道白色的光。
謝湛的注意力立刻被那道白色的光吸引住，閉上眼睛許願：“希望我愛的人能有一日心甘情願地嫁給我，做我的女人。”
辛慕苑全程盯著謝湛，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他們兩個不是沒有一起看過流星，甚至在去年七月份，天上降下一片流星雨。
那個時候的謝湛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流星劃過，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思緒或者是在思索又是哪片可憐的小生靈受到了滅亡。
“你相信這個？”辛慕苑覺著他有時候做出的舉動幼稚的可笑。
謝湛的眉毛耷拉下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這些事情？我平日裏其實也不相信這個，你知道的。我隻不過是聽說對著流星許願，美好的願望會借著流星的痕跡鑽進老天爺的耳朵裏。”
“嗯？”這奇怪而又浪漫的說法。
辛慕苑的臉皺成了一團：“你這又是從哪個女人嘴巴裏聽到的傳言？”
“怎麽了……嗎？”謝湛臉上崇敬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一絲尷尬慢慢地糾纏住他的四肢，讓他身子僵硬。
因為他聽到的這番說辭的確來自女人的嘴巴。
雖說這個女人是他.媽。
“沒怎麽，你該回去了。”辛慕苑盯著這個男人片刻，岔開了話題。
她承認在方才的瞬間，她心動了。
洛沁說，謝湛呆板不近人情。
淮安說，謝湛眼中隻有工作，最看不得這些勾.引人的狐媚術，想要用這些無聊的星星月亮吸引他的主意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可就是這樣的人，正在用這種無聊的方式討她歡心。
哪兒有那麽多的冰山，隻不過是因人而異。
謝湛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辛慕苑獨自坐在院子裏安靜地等待天黑。
太陽偏西後，天色暗淡的速度格外快，仿佛眨眼的時間，天空已經變成了橘紅色，西邊的天燒起來了，火星撒了一地，連枯黃的樹幹都燙成了紅色。
夕陽過後，天色暗淡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吃過飯的人慵懶地坐在門口或者院子裏和街裏街坊聊聊天，或者躺在舒適的搖椅上，拎著黃色的蒲扇拍著胸口，回想自己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待天色黯淡下去，眾人也就收拾了東西回屋子裏躺著，堅守在外麵希望能夠多賺一點的小販也不得不收了攤子，垂頭喪氣地回家，吃過飯就要休息了，次日天不亮又要出來擺攤。
辛慕苑安靜地等著，看著各種顏色的光絲交錯織出不一樣的天空，聽著麗影生香的聲音逐漸削弱直到僅剩下蟲鳴。
她動了。
身子在黑夜中如同鬼魅，眨眼間便出現在十米之外。
從沁心園，到天衣坊，不過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她負手立在天衣坊的門前，抬頭望著二樓明亮的燈光，左右四顧無人，貼邊兒找到提前踩好的點，翻牆溜入天衣坊後院。
腳還未著地，兵刃聲突起，緊接著，冰涼的刀刃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咕咚”
辛慕苑咽下口水，舉起雙手，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大哥饒命，第一次做這種事兒，給個機會。”
“嗬嗬，”熟悉的低笑聲想起，大刀被收起，身著銀色長袍的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道，“第一次便做的這般輕車熟路，看來之前沒少踩點準備。”
“巧合。”辛慕苑拍拍胸脯，神態認真。
無情出刀的速度太快了，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巧合？”無情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那辛老板可真是碰巧專家，什麽都能讓你碰個正著。”
一次兩次他相信，如果次次碰巧他還相信，那他就得去濟世堂好好地看看腦子。
“嘖，你說這，”辛慕苑神情嚴肅，一副說教的樣子，“你也說了，我可是專家。這專家麽，自然要有專家的樣子。”
“嗬嗬，”無情的笑聲低沉好聽，隻可惜，太過諷刺，悅耳但容易生氣，“那不知，辛老板夜半三更地怎麽碰巧到了天衣坊的後院？不知是天衣坊的哪樣東西入了你辛老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