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傾訴
蕭長亭的拳頭鬆開，一言不發地離開。
他討厭這些女人不經他允許隨便碰他。
上早朝前，他鬼使神差地回了趟盤龍居，忽然看到有一個女人正站在盤龍居的門口偷偷地往裏麵瞧。
走進了些，發現原來是杜明月。
“你在這裏做什麽？”蕭長亭早上受了氣，心情非常不愉悅，連帶著語氣也不怎麽好。
杜明月嚇了一跳，似乎沒有預料到皇上會從她的背後出現，緊張地一時忘了怎麽說話，反映了一下才說：“這些日陛下都未來妾身的秀璃閣，妾身擔憂陛下，又想陛下不來許是厭惡了妾身，所以……所以妾身隻敢遠遠地看一眼，並不敢貿然進去。”
這套說辭和洛沁昨日的說辭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長亭挑眉，沒有接話。
“昨日去了落花苑。”蕭長亭言簡意賅。
“好的。”杜明月注意到他眼睛下麵青色的痕跡，也看到了他轉眸時眼睛裏麵的紅血色，頷首退下。
回去之後，杜明月親自上小廚房煲了雪參玉竹湯。玉竹的清香融入味道濃厚的雪參，入口清爽益氣，排解胃、肺中的雜物，正適合一夜未睡的蕭長亭。
辛慕苑嚐了口，發出真心的讚歎。
不過才一小碗，就讓她感覺喉嚨到胃都是舒服的。
她想再討要一點，就被杜明月拒絕了，說這是為蕭長亭特意準備的，著實讓辛慕苑嫉妒。想想，又覺著不夠，又做了份雪梨水，同樣可以清除疲憊。
做完這一切後，早朝已經結束了，杜明月直接去的禦書房。
“要見嗎？”沈公公問。
他知道蕭長亭今日不想見這些女人。
“見。”蕭長亭隻猶豫了片刻，便道。
杜明月於他而言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尤其是比之洛沁。
想起今日早上在落花苑發生的事情，蕭長亭便覺著渾身不舒服。
尤其是那口湯，實在是油膩、惡心。
若非是自幼生活在皇室，自幼接受著諸多規矩，就算是再難受也會吞下去，不會在洛沁的麵前表現出來。
發呆的時候，沈公公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蕭長亭的目光落在她拎著的食盒上，胃裏又是陣陣的反胃。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問：“你找朕有什麽事？”
杜明月隻當看不見他的不耐煩，露出嬌花般笑容，將食盒放在旁邊，取出雪參玉竹湯，清淡的香味散出來，勾起腹中的食欲。
“今日妾身見到陛下眼圈發黑，料想應是陛下昨日辛苦公文而忘記了休息，因而特意做了這雪參玉竹湯，為陛下解解腹中油膩。”
她又拿出雪梨水，道：“這道雪梨水是經過妾身處理的，不粘喉，且清爽細膩。”
蕭長亭皺起鼻子嗅了嗅，果真清爽了不少。他拿起勺子，隻先喝了一小口玉竹湯，清爽的感覺順著喉嚨往肚子裏麵滑，熬了一晚上的惡心感，以及早上喝的補氣湯的油膩感頓時消散了許多。
他忍不住再次喝了一口，油膩感不僅不在了，他的胃好像也被打開了，饑餓感隨之而來。
不多會兒，一碗雪參玉竹湯就被喝的幹幹淨淨。
杜明月臉上帶著令人舒適的笑容，又從食盒裏拿出切好的瓜果，等蕭長亭吃了兩三塊後，又拿出準備好的雪梨水。這次，蕭長亭的身子徹底舒服了。
喉嚨清爽，肚子飽而不撐，呼出的空氣是水果的香味和雪梨水的甜味兒。
“不愧是你，味道很不錯，朕很喜歡。”蕭長亭的心情顯而易見地愉悅了。
杜明月的笑容如陽光般明媚，從眼睛裏飛出來，散布在嘴角、眉梢甚至是頭發絲上：“陛下喜歡就好，陛下喜歡，妾身心中也高興。”
瞧瞧，這是什麽樣的小妖精，如此魅惑人心。
蕭長亭一步一步淪陷了，道：“你不好奇嗎？”
“什麽？”正在收拾殘局的杜明月一愣，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
蕭長亭道：“朕這幾日未來秀璃閣，你難道就不好奇朕去了什麽地方嗎？朕為何不來嗎？”
杜明月垂下眸，唇角淺淺的勾起，道：“陛下乃九五至尊，去哪裏是陛下的自由。秀璃閣不過是個小小的宮閣，陛下不願來，便不來了。”
蕭長亭抿唇，堵在心口的話突然就不想說了。
也是，杜明月就算是再怎麽知書達理，都隻是裝出來的。她想存活的更久，不該知道的消息她是一點也不願意知道。
蕭長亭失落地拿出自己的奏折，讓杜明月繼續收拾。忽然，又聽見杜明月問：“陛下是想與妾身聊聊世子、辛老板的事情嗎？”
蕭長亭微微抬眸，沒有說話。
杜明月淺笑，道：“如果當真是因為這件事，妾身也有些話想要同陛下講。”
蕭長亭來了興趣：“杜貴妃什麽時候也關心起世子與辛老板的事情了？”
杜明月微笑，道：“世子如何，與妾身沒有關係。妾身隻是關心辛老板。”
“辛老板？”僅是提起來，蕭長亭的呼吸便跟著有些紊亂，情緒非常緊張，問“她怎麽了？”
杜明月微微蹙眉，歎息道：“她近日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情緒總是萎靡不振的。之前妾身瞧到陛下在秀璃閣門口徘徊，心想你們之間鬧了些矛盾。隻是，妾身隻不過是陛下的妃子，並無資格插手陛下的事情。今日既然陛下提起，那妾身就厚著臉皮與陛下聊上兩句。”
她說的一大堆話，蕭長亭並沒有聽進去，隻聽到了一句：“你剛說，辛老板近日情緒萎靡不振？”
杜明月一臉惆悵，點頭道：“是呀，妾身為了哄她開心，特意為她帶來了萬盛坊的糕點，還請人到街上帶來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可是她的情緒始終不高，大多時候總是安靜地坐在那裏，飯也不怎麽吃，水也不怎麽喝。”
她求助地看向蕭長亭，問：“陛下，真的是妾身猜測的那樣，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嗎？可以告訴妾身嗎？慕苑現在這個樣子，妾身真的好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