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喜歡是勇敢也是自卑
辛慕苑總覺得自己和謝湛中間差了點兒什麽，但究竟差了點什麽，她心裏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切的感受到謝湛的堅定不移偏愛。
僅僅是光明正大，還不夠。
越是動心的人，她的選擇越是要小心謹慎。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真情錯付，最終落得狼狽不堪的下場。
青禾歎了口氣，她說：“世人皆說愛情猶如飛蛾撲火，隻為瞬間的燦爛，你這倒好，像是菜市場裏挑果子，慢慢悠悠的，不僅要防著水果被蟲子咬，還要防著它以後被咬。”
辛慕苑聳肩：“這樣做有什麽不好？既然花了心力去搜尋自己想要的水果，爛了，又何必要它？況且，我既然知道對方日後會腐爛，為何不選擇一個不會腐爛的？”
這話說的有些道理，是他們這些旁觀者看的不真切了。
這是辛慕苑的感情，如何去做，到了哪一步，她自己的心中最清楚。
青禾不打算多說什麽：“順著你的感覺走。”
想起護國公府裏還在買醉的謝湛，青禾歎了口氣。
隔日，謝湛又找了過來，青禾昨日來找辛慕苑交代一些慕名苑最近搜集到的不好的信息，一個晚上沒走，謝湛過來的時候，她也在。
看見謝湛，青禾的心裏還是有些驚愕的，她沒想到謝湛會這麽快地找過來。
看他的模樣，臉上掛著笑容，不像是宿醉過的模樣。
和平日的他沒什麽不同，清冷、高雅、笑起來就燦爛得像是種在心尖兒上的花。
“早上好，青禾姑娘也在。”謝湛像個沒事人一樣和他們打招呼，若非是他身上還殘餘著昨日的酒氣，辛慕苑就要懷疑昨日的事情是青禾騙她。
青禾冷著臉，衝著他點點頭，對辛慕苑說：“事情交代完了，我先走了。”
辛慕苑點頭，問謝湛：“昨日和朋友們去喝酒了嗎？”
已經離開的青禾腳步一頓，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這個女人，嘴巴上說著不在意，可還不是在意到問出口？說什麽朋友，恐怕隻是想知道謝湛昨日究竟和誰在一起吧！
這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把謝湛問得一愣，聞了聞自己的身上，尷尬地笑了：“昨日忽然嘴饞，想要嚐嚐爹珍藏的雪浮，一不小心貪多了。”
“就你一個人？”辛慕苑滿臉的不相信。
謝湛很無奈：“不然我還能和誰？和你？但你不見得願意和我。街上的流言你都聽到了嗎？”
辛慕苑也不知道和謝湛哪裏來的默契，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沈淩青：“街上的流言多了去，你說的是哪個？”
謝湛盯著她的眸子，大有一探究竟的意思，道：“沈淩青。”
果然是他。
“怎麽了？”
“你們兩個做了什麽事？為什麽外麵流言傳成了這個樣子？”
辛慕苑看著他笑：“你覺著我們兩個會做什麽事情？孤男寡女，曖昧的流言……”
謝湛沒讓她繼續往下說：“我覺著這段時間你沒少揍他。”
謝湛的話讓辛慕苑一愣，後麵編排的詞一個沒用上：“什麽意思？”
謝湛咧開嘴，笑容有些傻氣：“你我還不知道？怕麻煩怕的要死，或許他的模樣是你喜歡的，但畢竟是帶著目的而來。既然是帶有目的，那定會有所行動。”
“你怎麽就能確保他的那些行動會引來我的憤怒？”
“就憑我的眼裏隻有你。”
突然的情話堵得辛慕苑臉頰發紅，她欲言又止，別開視線，惱羞成怒，道：“日日淨胡說！”
謝湛的目光很柔和，帶著寵溺與放縱：“沒有胡說，是發自肺腑。”
咚咚、咚咚。
又是這不受控製的心跳。
辛慕苑穩定了心緒，冷眼看他，道：“好聽話倒是藏了不少。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沒少收拾沈淩青，但是他的耐性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折斷雙臂也好，當眾羞辱也罷，未曾有一次離去。”
“那你便沒再堅持？”謝湛的心有些砰砰跳，因為他忽然覺著，辛慕苑口中說的這個人，不止是沈淩青，也是他。
辛慕苑道：“沒有這個必要。不願意離去的人，你就算是轟趕千百遍他也不願意離去，何必在他的身上多加浪費時間？左右不能為難我，他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這樣啊。”謝湛的眼神暗淡下來。
他想到，辛慕苑起初也是不停地轟趕他，後來見他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怎麽也趕不走，這才沒再理會。
曾經，他還小小地慶幸與得意過，辛爺就算是再厲害也難抵擋他的糾纏，可現在看來，他的所作所為簡直就像是場無聊的笑話。
辛慕苑瞧他忽然間變得無精打采，跟丟了魂兒似的，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以為他是不高興自己為什麽沒有堅持將沈淩青這個惹人討厭的家夥轟走，還任由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鬼使神差地解釋：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夠不被沈淩青的背後指使者發現倪端又能將沈淩青送走的辦法，因而一直任由他在我身旁監視。不過現在，我已經有了將他支走的主意。”
辛爺做事從不解釋，她突然冒出來的話讓謝湛下意識以為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他，是接下來有事情要他去做，因而回答：
“辛爺可是有什麽事要我去做？你盡管吩咐，隻要我能辦到的，定不推辭！”
謝湛說得真真的，模樣認真嚴肅，辛慕苑絲毫不懷疑，就算是現在讓他領著一支軍隊出征他也會照做，就算是在他的麵前擺上各種各樣的刑具讓他自己執行，他也會照做。
辛慕苑怔怔地看著這個呆瓜，神情逐漸複雜，道：“區區沈淩青，何須你動手？罷了罷了，既然你對我如何處置沈淩青的不感興趣，那我就也不說了。”
他為什麽要對這件事感興趣？
謝湛很迷茫，但他看到辛慕苑臉上失落的表情，忙說：“不不不，我感興趣，非常感興趣！你可以說給我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