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謝湛離家出走
這邊淮安公主還在警告其他的相親對象老實本分些，不要打謝湛的主意，另一邊，謝湛和護國公夫人吵得不可開交。
護國公夫人認為，自己這樣做是為了謝湛好。她的兒子放在帝都是非常頂尖的存在，配得上優質的女人喜歡。
謝湛認為，婚姻是自己一輩子的大事，不是靠著配不配說的，而是自己喜不喜歡。
護國公夫人覺著謝湛天真。
謝湛覺著護國公夫人任性。
二人吵到最後也沒能得到一個結果。
謝湛深吸口氣，抿唇點頭，道：“如果您執意不將兒的意願當成事，執意要為了自己的喜好來逼迫兒，那兒也的確沒有什麽好說的。”
吵下去沒有意義，謝湛自己也累了。狠話他說不出口，表示自己反抗的隻有離開。
淮安注意到那邊有動靜，立刻起身往那邊走。然而走至半途，她的腳步慢下來了。
她察覺到，謝湛此時的心情非常不悅，自己若是此時上前，必定是自討苦吃。
所以，聰明的淮安公主立刻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靠。
這時，站在她旁邊的女人突然發出一聲低笑，做出俏皮的樣子，道：“原以為公主天不怕地不怕，沒曾想也有害怕的人。”
旁邊的人斥責：“你胡說什麽？公主這是識時務！沒瞧見那世子臉色不好看？現在上去隻會惹得世子更加厭煩。”
“可我瞧公主的儀態像是長留護國公府，想來和護國公、世子、夫人他們的關係都非常好。難不成……世子對公主，和對我們是一樣的？”
“胡說八道！”淮安公主繃不住了，冷喝道，“湛表哥自幼疼愛本宮，待本宮與爾等自是不同！說話前也不過過腦子，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與本宮作比，你們也配！”
對號入座的女人自是不服生氣，可淮安的身份就擺在那裏，不高興也得生咽了。
淮安猶豫了片刻，最終放棄了去追謝湛，而是選擇了去安慰護國公夫人。
那些方才還垂著腦袋不敢說話的人等到淮安公主離去，才敢抬起頭冷笑一聲，道：“瞧見沒，堂堂淮安公主到了世子麵前和我們也差不多，如今世子生氣，她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敢偷偷摸摸地去尋夫人。”
“是呀，方才那般儀態，我還料她與護國公府的人有多親近，自以為沒了機會，沒想到……嗬嗬。”
“哎，我也好奇，為何公主與護國公府的人如此親近，與世子又是青梅竹馬，夫人為何還要找我們前來，原來……公主這青梅竹馬還不如我們啊。”
“可不麽，無非是靠著花言巧語與夫人交好。我們可都是貴人家裏教出來的大家閨秀，這種事情誰做不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但除了公主，沒多少人真的過去安慰護國公夫人，大多看完熱鬧也就找個理由撤了。
屋子裏，護國公夫人請離了其他過來看望的人，隻留下了公主在側。她拉著公主的手，眼中的淚花再也控製不住了，吧嗒吧嗒往下墜。
她道：“逆子，逆子啊！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為什麽讓我遇上這樣一個逆子！”
公主的心中咯噔一下，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夫人，您不要著急，慢慢說，方才都發生了什麽事？為何您如此激動？”
護國公夫人的心早就被公主虜獲了，哪兒還會想她什麽目的，她想要做什麽，一問，一股腦的全部交代了。
“我的湛兒……他原本從不會與我爭吵，不會忤逆我的，為何他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話不說好，說走就走！走就走，讓他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了！”
公主眸中陰晴不定，心裏想著謝湛，就連安慰都粗劣了許多：“夫人您別傷心了，相信湛表哥還是以往的那個湛表哥，他從未變過，隻是被辛慕苑迷了心，湛表哥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全是因為辛慕苑。隻要……”
隻要辛慕苑死了，湛表哥的心就會回來了吧？
公主眼中迸發出了殺機，但隻出現了一瞬間便被收起來。這裏是護國公府，她希望自己的形象是溫婉善良的。
所以，不能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
她得文氣。
離開的謝湛還不知道屋子裏的兩個女人在打什麽算盤。他走走停停，腦子裏想了很多的事情。
之前，他爹找他深夜談話的時候就曾經說過，辛慕苑和李詩蕤兩個人不可能同時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當時他還覺得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隻要他這個中間人足夠優秀，即便是辛慕苑和李詩蕤這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照樣能夠生活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仿佛明白了他爹說的道理。
娘不過是委屈了自己這一次，越過了他直接替他做了決定，他的心中便如此憤怒難過。可若等到辛慕苑嫁過來，她將日日如此。
依照辛慕苑倔強的性格，她如何忍受的了？
這三日，他本就在權衡追求與否的利弊，今日一事，讓他更加地沒有迎娶辛慕苑的信心。
謝湛溜達著溜達著，又溜達回去了。這一次，他回去收拾了東西，拿上了自己的朝服，再次離開了護國公府。
他沒有讓小廝去通知任何人，隻留下了一封書信，告訴他們山高水長，男兒應誌在四方，他出去遊曆了，讓他們不要找。
接著，又去了皇宮，約著蕭長亭溜出皇宮在街邊的小店喝酒。
“今日小妤兒去你們家了，你怎的自己跑出來了？”蕭長亭問。
謝湛愣住，問：“你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都知道，隻有自己不知道？
蕭長亭點頭，道：“今日小妤兒五更天便起來梳洗打扮，辰時才收拾完畢，帶著青絲滿臉笑意地離開了，我猜是去了你們家。”
“哼，總算你沒拋下我。”聽到這個理由，謝湛心裏才算好受許多。
蕭長亭打量、觀察他，試探地問：“你今日的臉色瞧起來不好，可是遇到了什麽事？”
“嗬嗬，”謝湛自嘲一笑，也不瞞他，道，“沒什麽，我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