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自己為自己掃情敵
辛慕苑的笑容如同夏日驕陽，有些刺眼。
蕭長亭眯住了眼睛。
辛慕苑不知道，她的笑容和不標準的抱拳的姿勢，會成為蕭長亭愛而不得的執念，成為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
沒心沒肺沒腦子的辛慕苑在皇宮蹭了不少的好東西，又拎了一袋子金錠興高采烈地回家去了。到了麗影生香門口，辛慕苑瞧著那一個個快要把門檻擠破的媒婆，一位位上了年紀的貴婦人，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麗影生香雖然歡迎各個年齡段的顧客，但很少有貴婦人親自出來買，大多是富貴家的小姐。這樣貴婦人聚集的時刻，她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
辛慕苑默默地後退一步，又抬頭看了眼恢弘大氣的招牌，確定這裏是麗影生香後推開人群往裏麵走。
最開始將她們推開的時候，這些幾乎沒有被人推搡過的媒婆或者是貴婦人心裏團了火氣，準備好生氣的貴婦人一轉頭看見原來是麗影生香的東家往裏麵擠，火氣頓時散了，一把拉住往裏麵鑽的人，笑容滿麵地和她打招呼：“辛老板，下午好。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有天女下凡之姿！”
辛慕苑忽地打了個寒顫，尷尬的笑了兩聲附和。
她推開這位拉住她的貴婦人的手，準備找個借口溜掉。隻是卡在喉嚨裏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旁邊人的抓住了手，態度比方才那位更加熱情，說出來的無非是些誇耀的話。
辛慕苑的出現引來了這些貴婦人和媒婆的注意，迅速圍過來將辛慕苑困在了中間。從仙女下凡到九天神女，每個人都恨不得嘔盡自己腦殼裏所有的知識和詞匯組成誇耀毫無保留地丟給辛慕苑。
這一串串的誇耀化作翅膀插在辛慕苑的後背，化為雲朵落在辛慕苑的腳下，軟綿綿的，甚至想要升仙。
“我的老天爺誒，我從小到大受到的誇讚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多。”雖然這些誇讚誇著誇著就變了味兒，開始成了征婚現場。
就差舉個牌子貼上自己兒子的畫像寫上年齡性格月收入。
忽然，從人群後來擠進來一個男人，他毫不客氣地將這些恨不得掛在辛慕苑的身上甚至是想要把她直接帶走的女人推開，清出一片空地，抓住辛慕苑的手腕塞到自己的身後。
“誒，你這小夥子是怎麽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你難道還要當著我們的麵明搶嗎？”
“不對，這不就是方才攔著我們進去的小夥子嗎？怎麽個意思？方才攔著我們進，現在你又自己動手了？”
“誒，你們快瞧瞧誒，他的手抓在哪裏誒！”
“天啊，難怪杜家的明生公子和洛家的清公子她都沒有選，原來不是她沒有選，而是別人沒有選她呀！”
“嘖嘖嘖，真不要臉。還說什麽冰清玉潔，芝蘭玉樹，我呸！和自己的屬下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惡心！”
“說不定身子早就不幹淨了呀，這會兒估計是玩兒夠了，想要找個老實人托付了後半輩子，可惜了，沒人瞧得上她。”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咚”的一聲，緊接著，是周圍婦人刺痛耳膜的尖叫。
“打人了！麗影生香打人了！有沒有天理啊！”
一時間，倉皇的尖叫聲四起，這些趾高氣揚的貴婦人們到處逃竄，狼狽不堪。
場麵一度混亂。
這突然的一下別說這些婦人了，就連辛慕苑也愣住了。她隻覺得眼前一晃，緊接著誹謗她的女人便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後又劃出去一米的位置，真絲做的袖子在地上摩擦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嘴角還帶著血，衣服上也染著血。
辛慕苑大概掃了眼，應該是在地上劃的時候破了胳膊。
那婦人根本沒有想象到區區護衛竟然也敢跟她動手，這時候趴在地上一臉的迷茫，直到被人扶起來她才回過神來，雙眼通紅地怒視謝湛，扯著尖銳的嗓音罵道：“你這卑賤的豎子，竟敢打我，你知道本夫人是誰嗎！”
謝湛如同巍峨的牆擋在辛慕苑的身前，將她完好地保護在身後，手始終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以免她被人群衝散而自己不知道。
此事聽著女人癲狂的尖叫，他下巴緊繃，雙眸冰冷，連句廢話都不願意說。
“本夫人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謝湛的態度將這位夫人的脾氣再次引爆，食指指著他的鼻尖走過來。然而在她距離謝湛還有半米遠的時候，謝湛突然抬腿，踹在了這癲狂的夫人的肚子上，再次將他踹飛出去。
這次，這位夫人隻是抬起頭，瞪了謝湛幾秒，突然一口血吐出來，暈了過去。
本就灼熱的氣氛因為這件事情更加的滾燙，大家上到處充斥著“麗影生香打人”的尖叫和“打女人”的嘶吼。謝湛的目光因為吵鬧煩躁而更加冰冷，他的眉頭微微蹙起，冰渣子般的聲音涼涼地在眾人的耳朵裏炸開，道：“穿著華麗的衣服，品性卻青樓舞女還要輕賤。虛假難聽的話張嘴就來，不堪入耳的東西在你們口中竟然說的如此坦蕩！簡直惡心。”
“誰人在這裏造次！”遠方，突然傳來幾道怒喝。
原來是有人看這裏鬧事，偷偷去衙門報了官。對此，謝湛臉上並沒有驚訝和慌張的表情，來衙役的事情，完全是在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麗影生香占地麵積極大，霸占了帝都商業界半條街的位置，過往的行人車水馬龍，湊熱鬧看笑話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衙門就在距離這條街二百米的位置，不來沒什麽問題，來了也沒什麽問題。
拎著大鐵棍子的衙役皺著眉，不耐煩地將那幾個哭鬧的女人喝止，目光在這群人的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謝湛的身上。
他抬起手中的棍子，抵在謝湛的胸口，抬起下巴鼻孔朝上，牛氣哄哄地問：“就是你故意找事兒，打架鬥毆？”他看了眼暈過去的、滿身是血的女人，眼中鄙夷濃厚，“真他媽畜生，連女人都打！兄弟們，給我把他拿下，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