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忍直視的皇上
眼前這個人，當真是他們熟悉的皇上？
大臉盤子蒜頭鼻，皮膚暗黃，滿臉麻子厚嘴唇，齙牙、一字眉，在他的右臉處，如同被灼傷般，大片肌膚並非完整，呈現紅色的雞皮狀。
在場的夫人喉嚨動了動，悄悄地將頭轉到了一邊。武將見慣了這種場麵還好說，那些出生、工作在京城的粉頭白麵的文官臉上已經開始不受控製的抽搐。
辛慕苑回頭，看著那連她這個罪魁禍首都覺得惡心的麵孔，得意地揚起了眉，道：“來人，帶小姐們上來！”
諸位大臣夫人的手一抖，連忙拉住了各自相公的胳膊，目露恐懼與哀求。而見過皇上真容的大臣們想要安慰自己的妻子，卻又收到了來自高台上的那位冰冷的目光，隻能將到口的話咽了下去。
王公公低著頭，領著數十位完美的女人進入芳秀殿，默默地退了出去。這些女人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麽，心中還在暗中高興，期待著自己被皇上選中。隻是想著，嘴角就已經不受控製的揚起。
她們高興，辛慕苑比她們更加高興。她很期待，等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將頭抬起來，看到皇上如此醜陋惡心的容貌，會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想著，辛慕苑因為惡趣味而勾起的嘴角勾的更高了。
“你們將頭抬起來，好好地看看朕。”蕭長亭開口。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絲低沉卻又不失明朗，比起謝湛清脆幹淨如風中綠竹的聲音，更添一絲穩重與嚴肅，隻聽聲音，不見麵容也能令人怦然心動。
連辛慕苑這顆老石頭都難以按耐住心中的喜悅與癲狂，更何況這些“涉世未深”，沒有經受過男人誘惑的“毒打”的大家閨秀，各個小臉緋紅，心跳加速，嬌羞地、慢慢地將頭抬起來……
“啊——”
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頓時引得芳秀殿中嘈雜慌亂。蕭長亭生長在皇室，規矩教養一層疊著一層，何時聽到過這種沒規矩的叫聲，頓時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惱火的皺起眉頭揉了揉耳朵。
本來就醜的無法無天了，這一皺眉更加要人性命。
忽的，下麵有傳來一道驚慌的喊聲，道：“來人啊！張家小姐昏過去了！”突然被提名的張大人心髒猛地一停，臉色更加蒼白。
他此刻心疼自己的女兒身體，又恐懼皇上的威壓，身子僵硬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哎……”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張大人的身子繃的更緊了，他甚至覺得自己腦子裏的血液都在瘋狂的運轉。
然而，他所等待的憤怒並沒有降臨在他的頭上，迎來的隻是溫柔無奈的聲音，道：“這件事情朕早就預料到了，快帶你的女兒下去休息吧。”
“可是皇上……”
“無礙的，快下去吧。”
“謝皇上！”張大人雙眼含淚，衝著皇上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抱著自己的女兒就往外麵走。
其他人一瞧，眼睛咕嚕一轉，嘩啦啦地倒了一大片。未等大人們反映，夫人們便撲在了自己女兒的身邊嚎啕大哭，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辛慕苑站的高，瞧的也清楚明白。看著那被母親架起來，小腳撲騰的飛快的千金小姐們，腮幫子鼓了起來。
她想笑，但沒敢。
目光掃過留下的這些人，忽的在洛沁身上一頓，神情些許古怪。
洛沁是這些世家小姐裏麵少有的見過皇上真容的人，隻是……麵對這張臉還能露出這種深情的表情來……辛慕苑著實是有些佩服的。
若隻是洛沁也就罷了，下麵居然還有幾個對蕭長亭露出了癡迷的表情，這個詭譎的現象讓辛慕苑的表情管理差點崩潰。
“她們是認真的嗎？幾輩子沒見過男人，這都能看的下去？”
坐在辛慕苑身後的男人還沒有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沉迷於這種愉快的惡趣味中無法自拔。
就在他還準備用自己惡心的溫柔來說些什麽的時候，辛慕苑突然一眼瞪了過去，讓蕭長亭差點說出口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咳嗽了兩聲坐直了身子。
辛慕苑看著那幾位模樣俊俏的女子，有些頭疼。看麵相，應是純真無害、善良可愛的，應該還是非常嚴重的聲控，或者視障。
再不濟，也得是個戲精。否則就蕭長亭如今這個模樣，不擋著他的麵吐出來已經很給麵子了，還指望著癡迷？
不過他的聲音是真的好聽，就連辛慕苑這個嫌棄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的人耳朵都覺得酥酥麻麻的，用她的話來講就是“好聽到耳朵懷孕”。
“哎，可惜了，多好的姑娘，白給了，配了條種馬！”
她的聲音很小，蕭長亭沒聽清，所以多嘴問了句：“你剛才說什麽？”
“啊，沒事，我說這幾個姑娘挺好的啊，沒被我這化妝術嚇糊塗了。”辛慕苑笑嗬嗬地說，心裏有一絲絲，絲到幾不可見的心虛。
蕭長亭也對辛慕苑的這招化妝蘇感覺到非常的滿意。往日看父皇選妃，要花費許多的時間，看的頭昏眼花審美疲勞也挑不出自己喜歡、滿意有感覺的。
可是辛慕苑這法子，現在才一炷香的時間，二百多個女子隻剩下了小一百個。
他大致掃了眼，估計連九十個都沒上，心裏沁出來一絲絲喜悅。不過……
留下來的這些，除了四十多個是憑真本事上來的，剩下的全部是和朝廷這些官員們扯上點關係的，多少帶著目的。
像小官員那些指望著女兒飛黃騰達的也就算了，不過是多燒點錢罷了。可是那幾個大官兒明顯是帶著野心和威脅的，他們的女兒也被他們教育的很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便是麵對著自己這張醜陋無比的臉也能站的筆直，咬著牙愣是堅持了下來。
“你有辦法把那幾個除掉嗎？”蕭長亭薄唇動了兩下，非常非常小的聲音鑽進了辛慕苑的耳朵裏。
辛慕苑沒回頭，眼睛朝著蕭長亭示意的地方大致一瞟，手在背後悄悄地做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