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得知真相
兩個土匪被帶到蕭戎安麵前,這是他們第一次麵見聖顏,都不由得緊張忐忑,而且還很激動。
他們剛剛將蕭庭之帶到營地門前,蕭庭之便被人奪走了,他們正覺得失望,興許沒辦法見到蕭戎安的時候,沒想到突然有人將他們帶了進來。
他們跪在蕭戎安麵前行禮,有點不敢抬頭直視著氣場強大的蕭戎安,“草,草民叩見聖上。”
蕭戎安垂眸望著他們,麵無表情問:“就是你二人救了太子?”
“太,太子?”
二人呆住了,隨即瞪大了眼睛。
那個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他們大驚,那瘦土匪率先回過神,連連點頭,“是是,隻是草民不知那位乃是太子殿下。”
此時二人高興不已,他們可是救了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了。
如今就算是不告訴蕭戎安陸晚的消息,他們也發財了。
蕭戎安皺了皺眉,用著銳利的語氣問:“救太子有功,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將太子為何受傷,何人所傷逐一告知與朕,朕必重重有賞。”
他倒是要聽聽,到底是誰膽子那麽大,竟然敢傷太子。
“是是,謝陛下,謝陛下。”
二人高興的連連磕頭道謝,這一壯一瘦的土匪,那瘦土匪最為聰明,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隨後小心翼翼的說。
“草民是在懸崖邊發現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似乎是被禹城的城主夫人追殺,且——”
話語停頓了一下,他瞟了蕭戎安一眼,“那城主夫人在追殺太子殿下之時,嘴中一直叫嚷著,要他陸晚。”
他話音剛落下,壯土匪便迫不及待地添了一句。
“那陸晚草民也認得,乃是太子殿下下山回京路上,與之相隨的一位青衣女子。”
“你說什麽?!”
蕭戎安猛然起身,一雙美目緊縮著,俊美成熟的麵容,帶著一絲錯愕和不可思議。
他走到兩個土匪麵前,那強大如風雨欲來的威壓,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二人頓時慌了,還以為自己惹惱了皇帝,連連磕頭求饒,生怕因此而被割了腦袋,“聖上饒命!聖上饒命!”
蕭戎安驚愕,他也曾懷疑過那青衣女子便是陸晚,可是晚晚就在他的身邊,即便晚晚失去了記憶。
如果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青衣女子為何不告訴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見著二人也不像是敢撒謊的樣子。
“你說她叫陸晚?!”蕭戎安壓抑的聲音裏麵的驚訝問道。
瘦土匪連連說,聲音微微顫抖著,“是是,草民親耳聽到,城主夫人稱其為陸晚,且那青衣女子沒有否認。”
蕭戎安沉默片刻,放在身側的手緊握住又鬆開,他回想起與陸晚相處的點點滴滴,她不怕他,甚至還敢讓他抱著她回太子府,千方百計的想要毀掉道觀,而且還用著篤定的語氣告訴他道觀建成之時,便是陸晚死亡之日。
那般篤定的語氣,那熟悉的性子,說話的口吻——
他早該知道的。
他微微喘息著有點激動,勉強冷靜下來之後,他問土匪,“那城主夫人是誰?”
“是,是雪姬。”
蕭承安留下的餘孽?她居然還活著?
這本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兒,但如今得知既是從雪姬嘴裏說出的,他更確定,那青衣女子就是陸晚了,他鬆開土匪。
“來人!備馬!”他的語氣都激動得無以複加。
他以為他的晚晚變了,他以為甚至懊悔自己對別的女子動了心,原來他動心之人,至始至終都是晚晚。
馬備好,蕭戎安來不及等待侍衛拔營,便要騎馬離開。
然而將走之時,蕭庭之醒了過來。
“咳咳……”
“父皇……父皇……”
他紅著眼眶,雙眼赤紅得如同得了紅眼病,他也不顧身上傷勢,強撐著身體要去見蕭戎安。
然而他渾身無力,還沒能撐到下床,便要摔下去。
所幸蕭戎安及時趕到,沒讓他摔下床再度昏迷。
“你傷勢未愈,需平心靜氣,不可躁動,有什麽急事慢慢說。”
他扶著蕭庭之躺在到床上。
蕭庭之拉住他的手,咬著牙,眼淚在眼眶打轉徘徊,“父皇,你快去救救母後,快去救母後咳咳咳!!”
蕭戎安一怔,抓著蕭庭之的手驟然一緊。
“發生了什麽?!”
“宮裏那個起死回生的,不是母後,是有人占了母後的身子,母後,母後是一直隨在兒臣身邊入宮的青衣女子,那惡人——”
蕭庭之艱難地將事情告知蕭戎安,說完之後,想到母後遭遇的痛苦慘狀,他便忍不住痛哭起來。
蕭戎安聞言,臉色扭曲驟變,直接鬆開蕭庭之,騎馬離去。
……
坤寧宮中。
自從教訓了蕭庭之過後,陸瀟瀟心情大好,這睡覺的時辰就多了,剛過午時,吃過午膳後便就睡下了。
伶伶拿著扇子在一旁伺候著,等陸瀟瀟熟睡後,她走到梳妝台前輕手輕腳地在找什麽。
剛剛拿到,那床上的人突然發出聲音動靜。
“唔。”
伶伶趕忙走回去,拿著扇子輕扇。
即便她已經輕手輕腳到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怎料還是被陸瀟瀟發現了。
“你方才在幹嘛?”
陸瀟瀟微微睜開眼,用著惺忪的口吻問道。
伶伶握著扇子的手一緊,遂不慌不忙從袖子取出一塊清涼膏。
“回皇後娘娘,這天氣炎熱,奴婢擔心皇後娘娘受了熱,遂取來清涼膏,替皇後娘娘驅熱。”
陸瀟瀟仔細一看,確是清涼膏後便點了點頭。
“本宮渴了,去倒杯水來。”
“是。”
伶玲微微鬆口氣。
倒著茶水,她正要端去,但不知想起了什麽,眼眶微酸通紅,她自懷著取出一個藥包,將藥散放入其中。
“皇後娘娘,茶來了。”
抿了一口茶水,陸瀟瀟再度閉著眼睡去,知道黃昏之時方才醒來,伶玲也是在黃昏之時才得以離開坤寧宮。
走出坤寧宮,她快步走向一處冷宮。
冷宮外走廊黑暗處,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
“東西呢?”
男子冷冷問伶玲,向伶玲伸手,伶玲將鑰匙和一副令牌放到他手上。
男子拿到令牌後要走,伶玲突然叫住他。
“等等,那兩個獄監身手不凡,你潛入之時多加小心,詔獄後山處有一處密道,葉……葉姑娘知道在哪,你讓她帶你們過去。”
“知道了。”
男子離去,伶玲望著他的背影,麵露痛苦之色。
不知是不是心中痛苦太甚,難以撐住,不由跪坐捂臉嗚咽。
恰在此時,四五個暗衛出現,將劍架在了伶玲的脖頸上。
……
夜幕降臨,明亮圓月被烏黑濃霧所遮蓋,寂靜的後山之中,飄散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個身材高挑穿著內侍服的太監,緩步走到,負責看管詔獄大門的兩個侍衛麵前。
“令牌。”
太監將令牌交給侍衛,侍衛查看一番便還他令牌,且開門放行。
太監走了進去,走在漆黑潮濕的詔獄中,腳步匆匆,似乎急不可耐。
越走越近,他忽然聽到了一陣陣的哭泣聲,還有熟悉的女聲,這聲音令他心中一緊。
“站住!”
目的地就在拐彎處之時,突然有人攔住了他。
是兩個獄監。
“你們這是幹什麽?還不快讓開!皇後娘娘吩咐她來將他們帶出去。”太監舉起令牌,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兩個獄監皺眉,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讓行。
太監鬆了口氣,走向關押著陸晚薛如雪路荀的牢門。
當抵達牢門,借著牆上掛著的昏黃紅燭,看到那躺在茅草上奄奄一息的人兒時,太監的臉色都乍然一變,身子搖晃了一下。
薛如雪就跪坐在陸晚麵前,不斷抽泣著,這幾天下來就沒停過哭,眼眶都給哭紅腫了。
路荀也在一旁,時不時的給陸晚查探身體情況。
太監拿著鑰匙焦急開門,打開之後,努力恢複冷靜。
“你們還想要幹什麽?你們把她折磨的還不夠嗎?!”薛如雪紅著眼,護在陸晚麵前,用著仇視的眼神,望著進入牢門的太監。
可當那太監抬起頭看清了太監的麵容時,薛如雪瞪大了眼,餘光注意到太監身後的兩個獄監,她努力收斂著激動之色。
“皇後娘娘吩咐,你們可以走了,把這個賤人也帶上。”太監用著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道,語氣格外的高傲。
路荀和薛如雪忙不迭扶起陸晚,路荀打橫抱著她,在兩個獄監的注視下,離開了牢房。
出了詔獄之後,那太監卻沒有帶他們走正宮的門,而是向著後山而去。
當離詔獄遠遠之後,薛如雪向著太監撲了過去,撲入他的懷裏。
“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哥你不知道我們出事了。”薛如雪抽泣著。
這假扮太監之人正是薛如錦。
在薛如雪等人入宮之後,一天還沒有回來,蕭庭之跟著入宮也沒有回來之後,他就發覺了不對勁,隱約探查之後,方才得知他們居然都被抓了起來。
於是便潛入宮中,與那伶伶裏應外合,救出他們。
薛如錦拍著薛如雪的肩膀,目光卻落在被路荀抱著的陸晚身上,眼波顫動,眼裏滿滿都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