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麵見曆村長
“一年前,曆峰派我去執行一個秘密任務,盜龜蛋!他的職業是馴獸師,可以契約各種異獸,他看中了血脈不凡的白鱗龜,打不了它的注意就隻能打它後代的主意。”
穆白不吝辛秘,坦白內情。
“那白鱗龜實屬靈龜,它的龜蛋並不是它生的,而是由它日日夜夜吞吐地之氣才孕育而出。可惜,終究還是為人作了嫁衣,人,最厲害的不是手裏的功夫,而是腦子裏的功夫,陰謀詭計總是層出不窮。”
“自從丟失了龜蛋,那白鱗龜的脾氣也就越來越暴戾,要知道以前的龜湖裏可不會有什麽人臉魚,水蠍子這些惡心的怪物。”
沒想到,平日裏慈眉善目的曆村長,背後也行如此傷害理的勾當,我於心底裏暗自警惕,日後若是跟他打交道,一定要心提防些才是。
“再得了靈龜蛋的曆峰,孵化後發現契約不了,也是,就憑他那樣的蠢物!怎麽配得上生地養的靈龜,結果他卻想出了一個更加歹毒的辦法,便是直接把白鱗龜獸煉了,將其骨其血其肉其魂統統融進自己的身體裏,凝成的龜殼哪怕高他兩級的我也打不破。”
“所以,那血,是曆峰的!”我才恍然大悟道:“你和他戰鬥過,得到他的鮮血不足為奇,你知道他的血裏藏著靈龜的哀嚎,老龜嗅到一定會不死不休,所以你趁胡達取龜涎的良機,陷害胡達!”
“你先是給波才仁下屍蟲製造混亂,摘取吸血草,然後再把曆峰的血塗在胡達的頭上,自己卻用吸血草完美地清理了手上的鮮血氣息,成功讓老龜盯上了胡達!”
如此一來,其中緣由就大半理清了,隻留最後一點也是我最搞不明白的地方,殺人動機!
“但是,你要那個子的命幹嘛?他曾是你徒弟,他的爹還對你有恩,你費盡心機要殺他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問道。
穆白隻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冰冷地:“為了一個機會,胡達一死,胡藥師怎肯罷休,高層必將出動為其報仇,甚至連曆峰也不得不去,到那個時候我就有機會……”
“穆哥,村長派我來請楊名。”一個諂媚的聲音打斷了穆白,穆白有些厭惡地斜了來的那個胖子一眼,夾起異獸肉吃了起來。
肥肉幾乎蓋住眼睛,肚子腆得老大的胖子對穆白的無禮也是有心無力,幹脆直接對我:“走吧,你子運氣真好,聽這次立了大功,胡藥師親自上村長那裏點名要獎勵你,估摸著以後也就不用住在這裏了。”言下之意便是我要脫離奴身了!
“什麽!”“靠!”
聽著周圍奴隸的驚歎,我自己也是微怔,還以為這才是奴隸生活虐主的第一,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變成最後一了,記得剛一會兒魚還跟我開玩笑,倒是一語中的,就不知是巧合?還是有因?
我故意表現出強抑狂喜的模樣,跟著胖子一路走,中途我羞澀(演技)地問他的名字,他他叫許乖,是個沒什麽用的賜之人,職業就是“吃貨”,什麽都吃的那種,這想來的確是一種讓人汗顏的職業。
許乖給人的感覺人如其名,乖巧,老實,友善,講話還很幽默,總愛自貶,算是賜之人當中的一股清流,雖然不知道穆白這個“大惡人”為什麽討厭他,反正我是挺喜歡他,不一會兒便同他有有笑,互稱朋友。
村長曆峰可以是有月村的土皇帝,除了不叫村民給他下跪以外,其他皇帝所擁有的特權他幾乎都具備,精力尤其旺盛,記憶中,我長這麽大就陸陸續續喝了他十多次婚酒,最的老婆比他的女兒要五歲!
住的也是村中豪宅,這裏建築行業不發達,多木建築,唯獨曆峰家磚石堡壘,占地很廣,除了會客寢食的前廳,他還有一個後花園,據裏頭奇珍異植,異獸流連,美人嬉戲,一般人進去不得,最是讓他寶貝,題字刻石,名為“瓊師園”。
聽上去也稀奇,這裏社會的吃穿住行都挺落後,可是文化氣息卻濃鬱,村中之人無論老幼青壯都識得字。尤其是那教書先生郭子欽,明明一生從未踏出村門半步,卻上知文地理,下知百草獸蟲,有孩童曾戲問他的老師是誰,結果他卻仰頭大笑道:“吾師,地也!”
我自然沒資格觀那“瓊師園”,入了精悍護衛把守的門階,沿著通幽徑兩三拐,有個院子,園中有棵繁花錦簇的樹,樹下幾張藤椅拱石桌,胡藥師正與一英俊青年共飲蜜釀,瞧那包裝“我”以前也吃過,但肯定遠不如眼前這瓶胡藥師的珍藏。
“靠,這家夥又變帥了!”沒錯,那英俊青年,就是穆白口中殘暴無仁的曆峰曆村長,今年五十二高齡,別人是越活越老,這家夥倒好,上了三十之後容顏一年比一年年輕帥氣,什麽劍眉星目,麵若桃花,膚白貌美皆適合他,他是真的很白,肌膚如玉,不知羨煞多少美人!
記得有一年慶,曆峰曾妝成女人,同他二十六位伴侶齊出場,竟無一女能夠勝他一分一毫!
從前的我身為低微,沒什麽機會能見曆峰這樣的大人物,他喜歡深居簡出,隻有在一些大型活動現場我才能遠遠望上他幾眼,而今換了個靈魂,內心反而更受震撼,像他這種男人,放在現代那就是人中妖孽!男性公敵!不,可能得不到他的女人們也會對他百般妒忌吧!
“你就是楊名?”聲音十分悅耳,宛如玉石相擊,我甚至不敢多看這個妖男幾眼,生怕自己會產生“戀愛了”的錯覺。
許乖拱手回道:“村長,他就是楊名,本來還在和穆白同桌吃飯呢,吃一半就被我給喚來了。”
“噢,那我問你,你認為穆白此人,如何?”曆峰再次發問,我暗惱許乖這個死胖子真多嘴,幹脆改名許白(吃)得了!
“回帥村長,我認為穆叔這個人太過於心高氣昂不擇手段,而且不顧人情,才會教唆我爹犯下大錯,也連累了我苦命,我素來怨他,他素來愧我,但是無論怎樣的關照也賠不起我家破人亡的損失!”這回答全是實話實,在厲害的人物麵前,謊言才是最大的愚蠢!
“的好,真是個機靈的子,來,我賞你一杯百花釀。”我從曆峰手中接過那晶瑩的石杯,觸碰其指之時,一股詭異的寒意襲遍我的全身上下,體內無眼夢魘如臨大敵,全力施展起異能來。
百花釀中有百花香,一杯入喉,三飲食喝水,都有香氣餘味,不同於前世百般凡俗享受,花釀我是真的喜歡,曆峰我也是真的怕,一旁的許乖還在偷偷為我剛才的回答豎大拇指,我恨不得一口唾沫噴在他那張寬圓的胖臉上!
“哈哈,從達兒那裏就聽他對你讚不絕口,甫一見麵更覺投緣,峰侄,我看這事就定下吧!”胡老頭看上去對我很是青睞,笑得皺紋滿麵,撫須連連。
曆峰嘴角微揚,一枚花瓣正好落於他肩上,卻真是人比花美,“既然胡老開口,曆峰末敢不從,楊名,今後你就去胡老家中當藥仆,一定要好生珍惜這機緣,如若再犯錯,可就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那沒有機會指的是什麽,心頭一緊,向著曆峰和胡藥師各施一禮,畢恭畢敬道:“多謝成全!隻是帥村長我還有一個請求,奴隸魚對我有恩,她雖為村俘,為奴多年卻勤勤懇懇,我也不求帥村長能赦免她的身份,隻求村長能夠將她賜在我手下,如有差池,責罰我便是!”
曆峰被我幾聲馬屁稱呼逗笑了,我知道,越是長的好看的人越愛聽別人的誇捧,不過涉及村俘茲事體大,他陷入了思考,便成了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倒是胡藥師,老好人的口吻,又幫腔道:“好個有情有義之人,那女子我也有所耳聞,極為手巧,就讓她服侍你的起居,也算是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的一點報答!”
胡老頭簡直可愛,都幫我到這份上,曆峰也隻得勉強答應,又囑咐了我一兩句其他,便叫許乖帶我退去。
一離開兩位大佬的視線,許乖的表情就立刻豐富多彩起來,“可以啊楊名,你子還真有種!連這種要求都敢提!”他勾住我的肩膀時,我感覺我的全世界都是肥肉。
“不過話那個女奴好看嘛?還是救過你的命,你可知道剛才那一幕有多凶險!村長平日裏最煩那些讓他考慮的事情,因為他不像我一樣喜歡動腦子,所以要不是胡藥師力挺你,你剛自由的人生可能還沒開始航行就得翻船!”
“什麽叫不像你一樣喜歡動腦子!”我一邊負重不堪一邊無語。
“其實也沒什麽,她一點都不好看,隻是比其他人對我多了那麽一點善意。”
“善意?那是什麽玩意?”許乖停住腳步納了悶,我一把向前掙開他的束縛,然後轉身故作瀟灑道:“善意就是一種能讓人愉快的東西,有時一文不值,有時卻足以救你一命!”
“噗!”許乖笑了,醜的一批,他對我:“楊名,你可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